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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请喝茶。”再一次的,她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倒好茶之后,比了一个请的动作,退回主子身后。

  “杜公子,在不是文阙,这位则是曾凡轩,我是符大人亲随,不过今日是来替太府寺卿的胡大人办事的。”自称为文阙的男人客气地喝了口茶后开口。

  “凤翔府尹大人的亲随。”杜晴春意兴阑珊地重复。

  “是的。”文阙点点头,继续说:“我家大人耳闻天下有名的杜公子于去年搬至凤翔,原想找个机会邀请杜公子到府中作客,可苦无机会……”

  “我又不认识他,他邀请我干嘛?”杜晴春挑明了没兴趣,尤其是对别有来意的人。

  文阙脸色微僵,但很快又回复了神色,“我们家大人和胡大人是为故友。原本胡大人委托我家大人前来帮忙,但符大人日日所要处理的府内事有如繁星众多,遂命我俩前来。”

  “嗯哼。”轻哼了声,杜晴春捻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从容不迫开口问:“那么金令呢?”

  阮秋色见主子伸出刚拿完蜜饯的手,向在座的两位客人讨金令。

  唉,她的少爷从不拐弯抹角,是吧。

  她掏出帕子,为主子擦手。

  “我等是奉胡大人的命令前来——”文阙话还没说完即被截断。

  “我说。”杜晴春沉下声,眼角却还上扬着,方扇遮住了他的唇,令人分辨不出喜怒,“金令呢?”

  两名客人面面相对,另一位身材富态,挺着一颗大又圆的肥肚子的曾凡轩,笑眯眯地说:“杜公子,我俩真的是胡念直胡大人的命……”

  杜晴春放下方扇,温文儒雅的书生面容覆满不悦的阴影,兽般狂妄的眸光加深了他给人的怒火感。

  此刻,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耐地颅着他们。

  一个万能的总管,知道何时该插话,于是阮秋色开口了:“我们已经知道两位奉胡大人的命令前来,现在,请将金令借我家主子一看。”

  冷若冰霜,向来是冠在“阮秋色”这三个字之前的最佳形容词,即使她说话的态度客气,但是外人没那么容易看出来,听在不认识的两人耳里,和杜晴春的话差不了多少,尤其她的文化内容同样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除了一个是冷,一个热。

  “这只是形式上的确认。”阮秋色又捕了一句。

  曾凡轩和文阙家换眼色,最后由曾凡轩拿出一个小小的锦袋,阮秋色在杜晴春的眼神示意下上前接过锦袋,而后交到主子手中。

  杜晴春动作粗鲁地拆开锦袋,倒出里头薄薄一片金制的签令,上头刻着复杂的纹案,难以分辨其形。

  垂下细长的墨眸,杜晴春状甚随兴地眯着上头的花纹,修长的指头轻抚着,未几,便倒:“你们可以走了。”

  随便挥了挥手,他压根不在乎他们两人。

  “那么金令……”文阙见他没有把金令交还的意思,语带暗示提醒他。

  将金令搁进阮秋色不知何时奉上的小盒中,杜晴春露出敷衍的虚假笑容,又举起方扇,扬呀扬,“胡大人想要的东西,我们知道,请两位安心离开吧。”

  曾凡轩和文阙看得出来,即使他笑着,但脸上只有赶人的烦躁。

  听见主子的话,阮秋色已站起身预备送客。

  “那就麻烦杜公子了。”

  拿杜晴春的强势没辙,曾凡轩和文阙只得在阮秋色的护送开。

  待她重新回到前厅,杜晴春已经拿凭几当枕头,气质尽失,毫无顾忌地半躺在厅上。

  “那金令是真的。”阮秋色劈头就说。

  “那又如何?”杜晴春看向他,凤眼此刻闪烁着狐狸般狡诈的光彩。

  “应该给胡大人去封信,问问看他的金令是否遭窃。”阮秋色说出身为总管认为适当的作法。

  “秋儿,我问你,倘若今天是你盗了某人的金令,会怎么做?”杜晴春捻着一颗有一颗的蜜饯,酸甜的滋味能帮助他思绪清晰。

  “自然是赶在还没被发现时用上。”阮秋色直觉回答,忘了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

  “你不认为应该等到风头过了以后再用?”

  “时间拖得越久,被发现的可能性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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