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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你不会除了对方姓陈之外,其他事均一无所知吧?”瞿天问再问。

  “你在开玩笑吗?!”华潇湘感到不可思议,瞪大眼看着动作僵住的张寻。

  “……”张寻默认,的确被瞿天问说中了,他仅知道对方姓陈,关于她的身家背景是一概不知。

  “那么你见过那位陈姑娘吗?可否说出她的相貌来?”很好,不知名字、住所,总要见过人吧?不然这莫名其妙的指控要人如何信服?

  “……我没见过她。”张寻羞愧地回道。经瞿天问一问,他才惊觉自己太过莽撞了。

  稍早时在酒楼听见隔桌的人大肆批评瞿天问的为人处事,他边喝酒边听,愈听愈火大,于是趋前询问,才知瞿天问为了求得富贵,抛弃可怜的陈姑娘,他生平最是痛恨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徒,当场拍胸膛允诺要为可怜的陈姑娘出这口恶气,现下仔细想想,这其中似乎有许多疑点,他是否被人利用了?

  “好一个素未谋面,不知芳名与住所的陈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你急着为她出头。”瞿天问讥嘲张寻为了个无中生有的姑娘强出头。

  “真有你的。”华潇湘鄙视他。

  “我……我那也是……他明明就说得活灵活现的……而且还说你狼心狗肺,不是东西,总之我……我也没想到要去问陈姑娘叫什么、家住哪里。”张寻苦恼地扒着头发,词穷了。

  本来他是义正辞严地以侠义刀客的身分出现,要为民除害,哪想得到过了会儿,竟会变得如此心虚。

  “你口中的他是谁?”瞿天问倒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那个……我也不晓得他的名字。”张寻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华潇湘被张寻给打败了,这人根本就是胡来嘛!

  “长相呢?总该有看到吧?”瞿天问叹了口气,遇到张寻这种一气起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除了自认倒楣外,他还能说什么?

  “有!我当然有看到!总共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年轻的小伙子,剩下的一个是长得福福泰泰的中年男子,他的嘴角有颗痣,就是他说你无情无义,不顾他们在瞿家商号卖命大半辈子,不仅严苛地对待他们,苛扣他们的工钱,到了最后还不顾他们的哀求,硬是将他们轰出去,也是他说你辜负了可怜的陈姑娘!”为了证明他不是胡乱找碴,张寻特别将当时的情景说给他听。

  “是辛管事!”华潇湘一听见张寻所描述的中年福泰男子,凭着嘴角那颗痣,就知道是辛管事在背后搞鬼。

  “的确是辛管事。”得知在背后造谣的人是辛管事,令瞿天问觉得很遗憾。

  “你说没陈姑娘这个人就算了,不过那人既然在你手下工作过,他说你为人苛刻、薄情寡义,这一点你就不能否认了吧?”张寻希冀他们口中的辛管事能有一样是说对的,至少别让他这么尴尬。

  “他们才是薄情寡义的那人!”闻言,华潇湘可不容许有人污辱她的丈夫,马上跳出来喊冤。

  她突然凶巴巴地跳出来吓了张寻一大跳,看着她忿怒地为丈夫澄清,说明事情真正的原委,张寻看得一愣一愣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真正薄情寡义的人是他们,如果你不信,大可到崇文门大街上各商家问上一问,就会明白谁狼心狗肺。辛管事居然有脸造谣,我非得把他的嘴给缝起来不可!”华潇湘气得想找卒管事算帐,谁晓得辛管事在外头究竟造了多少不实谣言来伤害天问,可恶!

  “潇湘,你冷静点。”瞿天问更不想小妻子为了辛管事那无耻小人而气坏自己的身子。

  “对,冷静点好。”张寻也觉得她该冷静下来,她的拳头不断挥舞,他深深觉得她下一拳很可能就会往他脸上挥过来。

  “你回去告诉辛管事,不要再玩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手段,要他有本事来见我,我非得撕烂他的嘴不可!”华潇湘气得火冒三丈。

  “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怎么可能会再见到他……”又要缝辛管事的嘴,又要撕烂它,女人还真可怕。

  “不熟你还听信他的话?”瞿天问觉得张寻实在是太好骗了,难怪会被辛管事耍得团团转。

  “你与辛管事不熟就莫名其妙抓我们过来,我相公差一点就被你给杀了,如果熟的话,你岂不是要来个诛连九族?!”简直快把她给气死了。

  “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犯了错使张寻无法理直气壮,话愈说愈小声,也愈觉得华潇湘凶悍可怕。

  瞿天问眼见张寻堂堂七呎男儿却被他的小妻子骂得缩成一团,不禁感到好笑。他并没有阻止妻子责骂张寻的意思,张寻太过鲁莽,的确是该受点教训,往后才不会惹出更大的事端来。

  张寻缩啊缩,缩到无处可缩,被华潇湘骂得狗血淋头,最后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在一旁看好戏的瞿天问。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瞿老板,可不可以请您的夫人别再骂我了?”他的耳朵好疼啊!

  “潇湘,骂了这么久,你一定口渴了,别再骂了。”瞿天问大发善心,饶了张寻一回。

  “可是我还没骂够呢!”华潇湘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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