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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晓得他们会动手。”怕他更难过,她才没说出大开杀戒的字

  眼来,她是不意外万剑门的人会对付她,最教她意外的是他们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小琉衣这么小的小孩,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构不成威胁,为何他们要赶尽杀绝?

  “不!是我的错。”聂宇摇首,不容许自己逃避责任。

  见他如此坚决,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是他错之类的话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们遭遇到相同的危险。”今后,他会更加仔细地保护她们俩,不使她们俩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嗯!”她淡笑,心口暖呼呼地接受他的保护。“可是因为我们,你和万门主、万姑娘之间产生了口角,对你而言,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她清楚地看见他护著她的行动彻底伤了万凝霜的心,倘若她是万凝霜,恐怕也容不得抢走自己男人的女人存在,而今,万凝霜铁定是恨她入骨,可她不在乎,但他呢?是否会在乎?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说过你我是童年旧识,我救你是应当的。”聂宇压根儿不在乎万凝霜如何看待这件事,毕竟他不曾用心去经营这段感情。

  “除去童年旧识之外呢?”明知不该问,她仍旧是间出口了,迫切地想知道答案,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心底是否已有了她存在的小小空间。

  聂宇静静地看著她一言不发。

  “说啊,为何不告诉我?”他可以说出让她死心的答案;也可以说出令她欢喜的答案,只要他说出口,她就会谨记在心,但为何他不肯开口?为何不直接对她说个清楚明白,为何还要让她抱持著奢望的心继续等待?他是存心折磨她吗?!

  “我去看小二怎么还没将清粥送上。”他清了清喉咙,没敢看向她的眼,懦弱地起身走出门外。

  要他怎么说?说他对她是动了心,动了情?要他承认一件明知不该犯的事,他该如何启口?

  也是头一回动了心,他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说明,况且他和她之间,早已是不可能了,何必徒惹一笔相思情。

  “别走!聂大哥,你别躲著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她马上翻起身,执意非得到答案不可。

  一个翻身,像是牵动千百个伤口般疼痛,使她再也忍不住惨白著脸痛呼出声,冷汗是一颗接一颗滑下额际,她气喘吁吁地趴倒在床上,苍白的娇颜则是不服输地看著他。

  “你伤得很重,别乱动。”听见她痛苦的呼声,他再也无法无动于衷,连忙奔至她身边。

  “告诉我!除了是童年旧识之谊外,你对我可还有其他情感存在?”她反握住他的手问。

  在清澄的眼眸注视下,他无所遁形,狼狈地想再避开她,却怕会牵动她身上的伤口,而不敢妄动。“你说啊!”

  “你曾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见死不救。”久久,终于让他找著好借口。

  “是呵!我曾是你的未婚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她失望地松开他的手,平躺在床上,任由身体上的痛楚啃蚀她的神经,也不愿让心上的伤口鞭笞她的灵魂。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看小二哥好了没。”伤了她,他的心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他不愿再见她那张令人心怜的小脸,是以他再次想逃避开来。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死缠著人不放的人,我不会让你难做人的。”深吸一口气,她故作坚强道。

  他拚命逃开的模样深深地伤著了她,她不是厉鬼呵!不会到死也不肯放手,他不用怕她的,不用怕!

  “我没有那个意思。”聂宇以手抹了把脸,静立原处,没转身看她道。但他却不知,他的眼眸已痛苦地透露一切,他伤了他最不愿伤害的人,在得知她受伤的同时,他的心也跟著受伤了。

  “有或没有,都已不重要了。”她累了,不想再争什么,沉重的眼皮轻轻合上,独自饮下所有苦痛。

  “我……”聂宇双手成拳,还想再说什么,但话到当口,却又遭他硬是吞下。

  他的挣扎没人瞧见,一如他悄悄的倾心,也没被她发现。

  唉!正直如他,向来仲裁江湖事,再怎么样,也该知道不该对她动心,他们已分属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况且他订亲在即,为何还是对她动了心?究竟她有哪一点吸引著他?让他无所察觉就这么陷下去。

  若认真评比,万凝霜不会比她差是真的,可是他现在一想到万凝霜,就会不自觉地揪柠眉峰,不该这样的,万凝霜可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他怎能对她心生厌恶?他该当要学著习惯她,甚至是喜欢她才是。

  乱了!一切都乱了!假如宫朝阳没有出现,今日根本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但,若她没出现,他又怎能知道心痛的滋味?又如何得知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尤其那人是他所不能喜欢的人。

  对她,他是不能不放手,却又放不开手,还能牵她的手多久?他已经不敢去想这个答案了。

  不该有交集,却偏偏有交集,正是聂宇目前最佳的写照。

  他是不可能避得开宫朝阳,因为她的重伤,他得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再则,她身上的伤口也需要换药。

  换药这点对他而言是最难的,他不可能将此重责大任托付给年纪尚小的小琉衣,一来她年纪太小,怕她没办法好好帮宫朝阳换药;二来是怕她见著伤口会吓到,自宫朝阳受伤后,她已连日噩梦,他不想小小的她心理因此而蒙上一层阴影。偏偏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女人来帮忙,所以也只有咬著牙自己来了。

  “有事吗?”正当他手上拿著大夫给的药膏,犹豫地走来走去时,宫朝阳开口问。小琉衣顺著小姑姑的语气,跟著看向脸色已呈一片潮红的他。

  “我……咳!已经很多天了,你肩上及腿上的伤必须要换药。”话一说完,他的脸就胀得更红了。

  闻言,宫朝阳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使得原本惨白的脸上增添一抹娇色,好不娇美动人。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他们之间没半点关系,怎能由他动手为她换药,且她肩部及腿上的伤是那样私密,她是大胆地跑上门找他,可还没胆子大到可以让他瞧见她的肌肤。

  “咳!我知道你脚上的伤口可以自行换药,但你的肩……你不大方便,我并没其他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她会不会认为他是登徒子,存心占她便宜?他赶忙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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