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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堂玄月毫无防备地走出来,见到德叔扶着掉落的门板时,吃惊地张大眼。“门怎么了?”接着,瞥见站在门外对她似笑非笑的萧漠时,她整个人更是惊讶地倒抽了口气,无法相信双眼所见。

  萧漠?!他怎么会出现在蜀中?明明她已成功嫁祸给“唐门”了,为何他会出现在她家门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头一回在白天见到萧漠,发现他比她记忆中更加魁梧结实,严肃的眼眸似乎掺揉着些微笑意,使她的心不由得随之悠悠荡荡了起来。

  “肉包子,又见面了。”总算让他逮着了!

  白天的阳光让萧漠得以更加清楚地看清她的模样,如墨般漆黑的眼瞳,娇嫩的脸庞及有着不点而朱的粉唇,没有繁复的嫁衣,只着一袭简单的青绿衣衫,但组合成一个清新可人的肉包子。

  她宛如飘荡在山林间的朝雾,洁白缥缈,时而教人惊叹,时而教人回味。

  肉包子?谁?堂玄月的脸可一点都不像肉包子啊!德叔扶着门板,一脸纳闷地看向胀红了脸的堂玄月。

  “谁是肉包子?你别乱叫!”萧漠的一句肉包子,再度勾起她不堪的记忆,她气得直跳脚。

  “不能叫你肉包子?可以,我猜你应该是喜欢我叫你‘偷书贼’吧?”萧漠不理会德叔并未邀请他进门,直接跨大步走进去,来到脸色青白交接的堂玄月面前。与她更为靠近,他发现她的脸宛如白玉般白皙无瑕,双眸富有生气,灵灿动人,不期然地勾动了他未曾悸动过的心弦。

  堂玄月与德叔为萧漠口中的“偷书贼”这三个字而发出清晰的抽气声,萧漠不是暗着来闯入“堂门”取回“百毒秘传”,而是大大方方地走进“堂门”,当着她的面指称她是“偷书贼”。

  堂玄月头一回遇到如此明目张胆的指控,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什么偷书贼?呵,我完全听不懂萧堡主在说什么。”德叔将掉落的门板倚墙放好,率先恢复冷静,决定打死都不认。萧漠没证据,如何指控堂玄月偷了“百毒秘传”?

  “我也是完全无法理解萧堡主在说什么呢!”堂玄月了解德叔的意思,跟着抵死不认。这儿可是她的地盘,她死不承认,萧漠也拿她莫可奈何。

  “萧堡主,一路顺风啊!”德叔躬身一笑,送客。

  堂玄月洋洋得意,强忍下想对萧漠扮鬼脸的冲动。德叔话都说得这么明了,萧漠理当没脸再赖在这儿不走。

  “看来你们是打算来个翻脸不认人了。”萧漠不理会悸动的情弦,对德叔与肉包子的逐客令并不动怒,一脸平静无波地淡然说道。

  堂玄月与德叔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两人连袂转身离去,当萧漠是没话找话说,为自个儿找个台阶下。

  “肉包子兼偷书贼,你是不是掉了东西?”萧漠凉凉地在他们二人身后扬声道。

  “我哪有掉什么东西?”堂玄月定下脚步,旋身回他话。她的东西素来不多,可没啥东西好掉的。

  “那这是什么?”萧漠慢条斯理地自怀中取出她遗落在新房内的令牌,高举,让她看清楚。

  萧漠一将令牌拿出,便让堂玄月与德叔受到不小惊吓,两人同时瞪凸了眼。

  “门主的令牌怎么会在他手中?”德叔小声问着身畔的堂玄月,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我也不知道啊!”门主的令牌被萧漠拿走,令堂玄月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痛恨自己竟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令牌不见了两个月,你都没发现?”糊涂啊!

  “我又没在用,怎么可能会发现?”正因为都没使用令牌来下达命令过,所以她觉得老揣着令牌十分碍事,常将令牌随意摆放,以至于令牌丢了两个月都未能发现。

  “这下可好,令牌在他手中,他倒捡了个便宜,成了门主。”德叔很想拿扫帚敲堂玄月的脑袋瓜子,看能不能使她机灵点?竟然将重要的令牌弄丢!要知道,“堂门”的规矩是“见牌如见人”,萧漠持着令牌上门,他们就得视萧漠为门主,不得轻忽对待啊!

  “我和他在新房那日的场面有些混乱,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啊!”堂玄月悲伤地垮下脸来。

  “场面混乱?……你老实说,你和他在新房那日,场面是怎么个混乱法?你有没有跟他闹出更大的事来?”德叔紧张地追问,就怕她这个假新娘糊里糊涂地和萧漠圆了房。

  “德叔!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过是和他有过冲突,根本没、没和他闹出什、什么大事!”堂玄月羞红了脸,口吃地解释。

  “你们两个讨论够了吗?是否愿意请萧某进去作客了?”萧漠见他们俩不断地交头接耳,说悄悄话,且他们初见到他出示令牌时,皆脸色大变、神情紧张,不似作假,由此推断,他捡到了对他们很重要的东西。

  “是,当然!萧堡主请。”拒绝不得,德叔马上变脸,咬牙扬笑,正式邀请萧漠。

  “萧堡主,欢迎您。”令牌在萧漠手中,使得她由“堂门”门主变成了小小下属,实在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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