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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傻傻地格格笑开,脸好热,小手忍不住轻扇着,想降低全身温度,紧接着,开始无意义的唱着小曲儿,吟吟唱唱,自得其乐。

  唱了好一会儿工夫,刹然停住,愣愣的想了下,先前会想喝酒就是听人说酒可以消愁,现下她酒也喝了,为何心底的愁仍散不去?为什么?是她喝错了酒吗?抑或是喝得不够多?

  迷迷糊糊地微起身,又为自己倒满满一整杯,合上眼,仰头整杯饮下,一杯接一杯,直到酒壶都空了。

  “没用……”她说话开始有点大舌头。

  “……好……好热……”以一双小手扇风似乎没有多大的成效,她渴望地看着亭下的清凉的水波。

  如果跳下去,应该会很舒服。

  为了让自己好过些,她完全没考虑到安不安全,撑起已站不稳的身子,爬上美人靠,展开双臂,幻想自己是一只鸟正要邀游。

  没有多想,直接往水里跳下——

  在她跳水的同时,一道身影自远方直奔而来,稳稳接住她那往下坠的身子,不让半点冰凉的湖水弄湿她的身子。

  朔风以轻功将她再度带回迎风亭里,让她靠在怀中。

  “怎么忽然往水里跳?”假如他没有接到下人的通报,没能及时赶来,她岂不是要成为水中亡魂?在远处看见她的动作,他吓得魂都要散了,可一抱起她,所有责备又吞入腹中,再也不忍心道出口,他就是舍不得。

  “……我好热……”她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安心的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安慰。

  “你忘了你不会泅水?”他略扬高声问,看着她的小动作及红艳艳的脸颊,忍不住轻笑。

  “……我忘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了,她不会泅水,而又格格轻笑。

  “在笑什么?”

  “……我以为我是一只鸟。”她快乐地回答,清楚地让他知道她想飞的心情,她渴望当一只快乐飞翔的鸟儿,没有人束缚住,自由自在,快乐逍遥。

  “你要飞,我带着你飞,记住,鸟会飞,可不会泅水。”深怕她忘记,不住提醒。

  “嗯。”她随意应了声,雾蒙蒙的眼眸直勾勾望着他。

  “怎么了?”她的凝视惹来忘情一吻。

  这一吻浓浓醇醇,令她久久沉迷不已。

  “我要你带着我飞。”她要求着,知道不管她有任何要求,他都会为她办到。

  “好,我带着你飞。”朔风扬着笑以轻功带她在庭园里翩飞,从未想过醉酒后的她会如此可爱,或许往后他可以常常诱骗她。

  由他带领着,微风轻拂而过,让她的身体不再炙热难耐,而他的怀抱已然消除了她心底的阴郁。

  似水发现,朔风比浓醇的好酒还容易醉人,也容易让人消去心底烦忧,往后她不会再借酒消愁了,只要有他,她什么都无须担心。

  轻舞飞扬的笑声充斥在宁静的庭园里,这是他们两人的感情世界,认谁都无法介入。

  第七章

  待似水隔日酒醉清醒后所得到的消息便是昊风已独自离开风堡,仅留下寥寥几字,并未交代去处。

  似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大受打击,泪水凝结在眼眶中抖颤,整个人不言不语、不吃不喝,静坐在床榻上,婢女的柔声安慰也平抚不了她的心灵。

  她将整张脸埋进锦被间,任凭婢女好言相劝都不肯回应,婢女在无计可施之下,唯有快速去请来堡主。

  都怪她们不好,在服侍小姐起床更衣时不小心说溜了嘴,惹得小姐不开心。现下小姐不开心,堡主会跟着生气,她们该让小姐自个儿发现二少爷离开的事,何苦多嘴惹来一身腥。

  唉!唉!唉!

  冒着被驱离风堡的危险,向堡主告知此事,换来的是一记足以杀人于无形的利眼,吓得她们全身抖颤不已。她们明白,若是将此事按压下,不往上呈报,只怕她们的下场不是遭到驱离便可了事,是以,只要是与云姑娘有关的事,她们没人敢有所隐瞒。

  朔风带着奔腾的怒火飙进房内,在锦被间找到伤心难过的似水。他难舍地将她轻抱起,置于怀中。

  “怎么了?”轻轻吻上她的额,吻上犹挂着的晶灿泪珠的眼睛。

  “昊风哥走了。”她便咽轻道,心底有着太多的罪恶感,全是她不好,如果昨天她不对昊风哥说话那样坦白,昊风哥就不会离开,是她的错!

  思至此,泪水便又滚落而下,看得朔风好不心疼。

  “别哭,昊风若见着你因他的离去而落泪,他也会跟着难过的。”再次温柔地吻干她颊上的泪痕,呵疼地轻抚她的背脊。

  “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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