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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凭什么要我娶她入门?她都已经是双破鞋了,我可不捡破鞋穿,就算是玄武皇子穿过的,我也不要。”金砚不屑地撇撇嘴,他的妻子定要完美无缺才行,韩璎珞早就不够资格了。

  “好吧!你我各退一步,你就纳璎珞为妾吧。”

  “不成!她连当我的妾都没资格,你可别以为将她推到我头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皇子要计较起来,无论你怎么逃都是逃不过,毕竟你是她的亲爹啊。”金砚恶意地提醒他。

  “可恶!那到底要拿她怎样才好?”奸计无法达成,韩文恼得低咒。

  两人当韩璎珞不在场的讨论她的未来与处置。

  韩璎珞未闻未见,缓缓地轻合上眼,她好累。好累,可不可以不要再让她睁开眼时,就见到他的脸庞,可不可以不要再让她时时刻刻都想着他。

  “不如将她赶到牧场去住,反正玄武皇子也没说要她住在韩府里,真要问起来,我们也可以答称是为皇子出气,说不定皇子还会龙心大悦、奖赏我们。”金砚坏心地献上计谋。

  “这样不大好吧!她终究是我的女儿,而且外人若知道这件事会说话的。”韩文面有难色,怕外头的闲言闲语会把他形容成一个无情的人,他可是很注意外在形象的。

  “谁敢说话!?先做错的人可是她,我们不过是代皇子惩罚她罢了,还是你舍不得宝贝女儿受苦?没关系,你若舍不得尽管开口,反正皇子届时要砍的第一颗头,绝不会是我的。”金砚哼了哼,是不屑他的妇人之仁,不过是个无用的女儿,何足牵挂。

  “你说的也对。”光想到会被杀头,就足以教韩文摒弃父女之情,是人都会贪生怕死,怪不得他。

  “让她去牧牧羊,尝尝苦头,保证她往后听话的很。”如果往后再有人看上她,他们再送上韩璎珞时,保证她会乖的如小羊儿,不敢反抗。

  “嗯!璎珞,你别怨爹狠心,这全是你自找的,往后,你好自为之,懂了吗?”说这一番话,为的是良心好过些。

  韩璎珞不吭声,事实上,她已陷入半昏迷当中。

  “璎珞?你回话啊!”见女儿没动静,韩文唤了唤。

  “别叫她了,直接让人把她送到牧场去,反正这是她的命,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怪不了任何人。”金砚阻止了韩文的叫嚷,他倒觉得韩文的做法还算是善待韩璎珞,毕竟她可没受到半点皮肉之苦。

  “那……好吧!”韩文迟疑了一下,便决定照金砚的话去做,金砚比他聪明,照他的话去做,绝不会有错的。

  韩璎珞的离去表面上对轩辕枭的日常生活未构成任何影响,他照样是有酒就喝、有猎就狩,快意得不得了,奢华靡烂的生活使他做浮夸的世子,不过也正因为他的身分,让旁人对他的行为丝毫不会感到诧异。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他会因神智过于清明终宿无法入眠,浓烈苦涩的酒被他安抚不了狂澜奔肆的心思。

  他始终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念她。

  待在两人曾共同居住的“玄武楼”里,每个角落都充满她的气息,她的回眸、她的凝笑、她的喜悦、她的泪水皆已深深刻划在此,教他不论看向任何一个角落,都会看见她那模糊的身影。

  若要将她的身影彻底拔除,唯一的方法是派人将屋里所有摆设一律撤换掉,但他没法儿那么做,他怕!怕一除去后,会再也见不着记忆中的她,所以他情愿日日夜夜在每个角落追寻再也触摸不到的身影,任苦痛日夜挞伐心房,也不愿两人共有的记忆就此消散,甚至他连砸酒罐的动作都不敢出现。

  “启禀皇子,今日在城外西郊发现一群暴民,请皇子发落。”一名臣子上前报告,打断轩辕枭的沉思。

  “放了他们。”轩辕枭摆摆手,没打算大开杀戒,这就是他和轩辕无极的不同之处。

  “放了他们!?万万不可啊!皇子,今日放了他们无疑是纵虎归山,他们定会再惹出祸端来,届时后果会不堪设想。”老臣极力劝他莫将善良用在此处。此时要做的该是杀鸡儆猴才是。

  “是啊!还望皇子收回成命。”所有人都不赞同他的决定,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抓到叛乱份子,岂能说放就放。

  “望皇子收回成命!”所有人异口同声,跪下请求。

  “怎么,摆这么大的阵仗想教我屈服?”他天生反骨,众人愈是要道他下决定,他愈是会反其道而行。

  “微臣不敢。”

  “好个不敢!既然不敢,还不快照我的话去做!”他扬眉低喝,浑然天成的威仪,教众人吓白了脸。

  “这……”众臣子迟疑了,不知该否听从他的命令。

  “皇子,这事儿若是教皇上知晓定会震怒,还望皇子三思。”有人特地搬出轩辕无极来压他。

  “现下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轩辕无极一直是个禁忌话题,在他面前提起轩辕无极只会让他更加生气,根本不可能会让他软化退让。

  “呃……”当下所有人说不出话来,无论他们说效忠谁,都会得罪另一方。

  “说啊!”他略抬高音量,如果大家都选择听从轩辕无极,他会很乐意让他们辞官告老。

  “臣等自是听从是子您的。”天高皇帝远,再怎么笨的人也要会懂得看人脸色。

  “很好,既是听我的,就照我的话去做,不得有议。”在极权暴虐的统治下,怎会没有暴民产生,说穿了,他们不过是一群反抗暴政的人民,如果政局良好,社会安和乐利,又何来的暴民。他们是群可怜人,而他——自是没理由要可怜人的性命。

  “是!”眼见他的决议无法动摇,每个人唯有硬着头皮照他的话去做了。

  唉!放了那群暴民,过几天还不是要再抓,真不晓玄武皇子心底在想些什么,他应当知道他是暴民的目标,暴民要的是取走他的项上人头哪!

  既然主子不把性命当一回事,为人臣子的就算再怎么着急,也没说话的余地,唯有再加强皇子身边的防备。

  “可还有事要上奏?”抬了抬眉,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众臣子是你看我、我看你,再也没重要的事好说,处置暴民一事,在他们看来是天大的事,可到了皇子手里却变得微不足道,三两下便解决,且不听他们的意见,他们不以为还有啥事好上奏。

  “没有的话,全都退下吧。”明知他的做法态度极像一名昏君,可他不在乎。

  “是!微臣告退。”所有臣子听命,鱼贯退下。

  臣子都退下后,轩辕枭犹坐在原处,望着华丽的大厅,美丽而不实,就像他的身分一样,随时都有被取代的可能。

  那个传言——应当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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