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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君若兮不过三言两语,或许再加几滴眼泪就说服练绝相信她的真心,于庆益不得不说,自己挺佩服她的。

  “练师兄,不要讨厌我……”君若兮倚在练绝怀中,悄悄探出双臂搂住他的腰杆,这是她最后一次拥抱他,过了今夜,两人将不再相见。

  “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练绝爱怜啄吻她的发心。

  君若兮抬头仰望眼前窃取芳心的伟岸男子,心,揉和了痛楚与凄楚,可旋即便摒弃,她自小就听令父亲行事,杀害过不少人,早就没心没肺,要将练绝自心头割舍下并不难,她做得到的!一定可以!

  澄亮的眼瞳闪烁世间最眩目迷人的爱意,练绝无法克制满腔对她的渴望,低吼一声,狂猛攫住她的唇。

  唇舌火热交缠,充满热情与绝望。

  相拥亲吻的两人步履凌乱,撞到了桌子,双双倒卧在床上,练绝唯恐纤弱有伤在身的若兮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于是翻身充当她的肉垫,让她安稳地落在自个儿怀中,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大掌固定她的头,痴狂索吻。

  君若兮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深深陷入他所布下的情欲魔障中。

  于庆益亲眼见他们两人火热交缠的身影映在窗扉,又听见木桌遭受撞击及人体跌落在床榻上的声响,再蠢也知道现下房内的两人在做什么事,他胀红了脸,自认没有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于是转身去向师父禀报所听所闻。

  贪婪的大掌火热抚弄身下雪白娇躯,薄唇啄吻过她敏感的部位,气息紊乱,血脉贲张。

  君若兮抓着他的发,任由他的唇、他的指在身上引燃火苗,贝齿咬着唇瓣,抑制将要脱口而出的娇吟。

  美眸布满ji情,看着俯在身上同样被情欲醺晕的男子,她极力抓住最后一线理智,敏锐察觉到外头已没人窃听,吐气如兰地偏头躲过要再次落在唇上的热吻。

  “怎么了?”她的拒绝使情欲高涨的练绝一怔,低哑着声问。

  “你该走了。”她娇喘吁吁,酡红着脸低道。

  “我不怕你爹。”敏锐察觉到外头已没人窃听,他放心地说道。

  “我没说你怕,只是你有伤在身,与其栽在我爹手里,不如先行退开。”她不要他在不该固执时坚持己见。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她的担忧显而易见,让他不再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你说呢?”君若兮亲吻了下他的喉头,不愿正面回答。

  “跟我一块儿走。”他拉起她的小手,移到唇边,印下一吻要求。

  “我要留下来。”她摇头拒绝,天知道她得发挥多大的自制力,才有办法克制自己不跟他走。

  “为什么?”她心里明明有他,为何不愿与他远走高飞?

  “你心知肚明我若跟你走,只能过着遭人追杀的日子,我不想那么辛苦,我生来就要享受荣华富贵,苦日子不适合我。”她必须留下来为他断后。

  “你是说真的?”练绝仔细看着她的表情,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她所说的话常常真中带假、假中带真,很难让人分辨何为真心。

  其实他也不忍心让她过着遭人追杀,时刻不安稳的日子,他想要若兮感到快乐自在,而非痛苦绝望,到底他该怎么做,对她才是最好?

  带她走?不带她走?

  “当然,你一个人走吧。”她的十指恋恋不舍地缠着他的发,内心不断遗憾叹息,可唇角却噙着微笑说服他相信。

  “为何你爹要对付我?”他左思右想依然想不透,假如君傲天认定他会危害江湖,为何不直接出手,反而要诱骗他到君家庄,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时间太过短暂,一时半刻没办法好好说明,不如你先走,一年后的今日,我会去找你,然后告诉你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何?”她直视着他的眼流利撒谎,谁晓得一年后的今日,她会身在何方,是否会继续四处替父亲铲除敌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去找他,为了他的安全,为了不使父亲起疑,她宁可一辈子都不和他见面。

  “一年后我会身在何方连自己都不晓得,你要如何找我?”他反问,执意不肯放手。

  “我终究会有自己的法子,不然这次怎么能知道你人在哪儿,是不?”她甜甜一笑。

  “我不能撇下你。”他终究无法一个人一走了之,若是如此,他将会尝尽椎心之痛,她怎能不懂!

  “不是你撇下我,是我撇下你。”她纠正他的错误。

  “你要我走,难道不怕你爹知道了会责怪你?所以若要我离开,你得跟我一道走才行。”他极力说服她。

  “别忘了,我是我爹的掌上明珠,一来他不会知道是我要你走,二来他若知情顶多骂个几句,我根本就不会有事。况且如果我跟你走了,我爹肯定不会原谅我,你不会想要我们父女俩因此反目成仇,害我有家归不得吧?”唯有自己心知肚明,父亲对她的喜爱,绝对远远不及对武功秘笈的渴望,假如让父亲知道自己背地里帮着练绝,肯定不会轻易饶恕。

  “你心里有我是不是?”练绝长长一叹,的确不想让她因他而委屈自己,无论如何,都希望若兮能过得舒心快乐,但始终无法说服她改变心意,教他焦急地想要索取她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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