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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不想生事的白晓兔听她字字句句夹棍带棒、尖酸刻薄,跳出来以清脆娇嫩的嗓音说:“阿笙所穿的衣袍都有用熏香熏过,除了好闻的香气外,不会有其它味道,何况卑贱是啥气味?我白晓兔长到十七岁,可不曾闻过。”

  娇小纤瘦的她,像最忠心的护卫,悍然无惧护卫着比她高大的殷槐笙,不许徐水莲恣意侮辱他。

  晓兔的悍然维护,使得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掺和了柔情,漂亮的桃花眼盛满暖意,炙热注视挡在身前的小人儿。

  “你是龟奴的女儿,身上也有相同的卑贱味儿,当然会自以为什么味儿都没有,想想真是可悲,妓女的儿子和龟奴的女儿,再加上满厅的妓女,雅致的琥珀厅变得不堪入目,都快成了妓寨。”徐水莲看白晓兔也不顺眼。

  原本她只让殷槐笙进门,想不到那个卑贱的小子住不到一年,就把白晓兔接进来,她本不认为一个瘦弱的臭丫头能对殷家造成任何影响,况且当初她需要殷槐笙好好合作,也就没吭声,在她的纵容下,这臭丫头跟前跟后竟然也住了快五年,想不到今日竟然胆大包天反驳她。

  白晓兔双手紧握成拳,气红了脸,张口欲言,一旁佯装把玩翡翠琉璃壶的翡翠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要她别急着与徐水莲争论。

  白晓兔接收到翡翠的示意,这才嘟着嘴忍下来。

  “所以说,高贵的殷夫人压根儿就不该和卑贱的我们共处一室,殷夫人,请。”殷槐笙眉开眼笑,一派云淡风轻,彷佛徐水莲字字珠玑,右手往外一摆,送客的意味甚浓。

  “你这是在赶我?”徐水莲眉心紧锁,扬高了声儿。

  “殷夫人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迷人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角。

  “你好大的狗胆,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给你的,要知道,这一切我能给你,也能全收回,让你这小杂种被打回原形!”徐水莲危险的半眯着眼,警告他别太过狂妄。

  “听起来很可怕。”殷槐笙以眼神示意,让桃花斟了杯酒喂他喝下,轻佻依旧。

  “知道害怕的话,还不快把这群贱人赶出去!甭以为你现在是众人口中的京城四公子之一,就真以为自己成了贵公子,在我眼里,你比烂泥还不如!”徐水莲轻蔑的哼了声。

  殷槐笙挑了挑眉,击掌两下,唤来守在外头的护卫。“来人啊!”

  徐水莲见他识实务,满意的扬高下巴,等着这群碍她眼的贱女人被踢出大门。

  在外头的护卫听命进入琥珀厅,为首的护卫赵平恭敬请示:“公子有何吩咐?”

  殷槐笙以关怀备至的口吻说道:“殷夫人累了,你们护送她回房去吧!”

  闻言,徐水莲整个人像被雷打到,气得大发雷霆。“你这小杂种说什么?!居然敢赶我走,你是想回翡翠阁当你的小龟奴了是吗?”

  “呵,公子,再喝杯酒。”桃花又倒了杯酒,移至殷槐笙唇边,服侍他喝下。

  殷槐笙不疾不徐地啜饮美酒,气定神闲说:“赵平,殷夫人都‘累’黑了脸,你还不快护送她回房?”

  “是,夫人,请。”

  “赵平,你敢!给我看清楚你脚下踩的是谁的土地,又是谁发薪饷给你!”徐水莲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拧断殷槐笙的脖子。

  殷槐笙赞赏地对徐水莲鼓掌致意。“说得好,殷夫人,眼下赵平踩的是我的土地,领的是我给的薪饷,他的确是该听我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殷家的一切明明就属于我。”

  “殷夫人想必是气昏了头才没想明白,就让我好心的为殷夫人解惑,不论是对外或对内,我这个‘小杂种’都是殷家名正言顺的主子,你所自认为属于你的一切,其实都归我所有。”殷槐笙慢条斯理的说着,得空时,桃花还剥了颗葡萄喂他吃。

  徐水莲瞪大了眼听他大言不惭。

  “你嘴里老嚷着我是小杂种,我是没啥意见,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一声,再怎么说,我也和你那死去的宝贝儿子流有一半相同的血,我既是小杂种,那他不也是小杂种、小混蛋?”

  “你怎能跟我的永儿相提并论?你娘出身低下,不过是个千人枕的妓女,她凭什么跟出身名门的我相比?”

  “的确是没得比,我娘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知情识趣,莫怪我爹心里只有我娘,完全没有你,啧!啧!你能认清这一点,不错。”他嘉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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