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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姚允晨用力眨去突然涌上的泪,坚强的将腰杆打直。

  “打算定居?”她所采买的各种清洁剂,说明她打算好好整顿一番,想忽略都难。

  “或许吧。”她不置可否,没透露她打算开民宿,在故乡重新开始。

  翟睿笙手左右来回摸着方正的下巴,若有所思,“我很讶异你会对梅香村有感情,你们全家不是觉得这里是穷乡僻壤,以你们的身分不该居住。”

  姚家一家人离开时话说得之难听,梅香村村民想忘都难。

  她语气僵硬的声明,“虽是一家人,但每个人感受不同。”

  她对梅香村究竟存着怎样的感情?其实也说不清,她在这里度过儿时岁月,有太多不愿遗忘的美好。

  “是吗?”国中时忙着打工,对她除了臭脸以外,实在印象不深,她和姚家其他人是否不同,对他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她知道他不相信,换成是她,也不会相信。

  “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送到,晚安。”

  “晚安。”姚允晨看着融入黑夜的他,他似乎更加高大,结实长腿包裹在牛仔裤里,读书时就知道他是赏心悦目的男孩,成为男人的他,更增添男性魅力,教她不由得看痴了。

  达成任务的翟睿笙没多看她一眼,直接骑车离开,将她留在黑暗中。

  ***

  滚!

  去死!

  大大的诅咒,用黑色喷漆喷在姚家灰白色的砖头围墙上。

  清晨五点,自鱼市抢购现捞新鲜鱼货的翟睿笙,开着蓝色小货车行经姚家门前,被大大的字体吸引,停车查看。

  半夜近一点出门时,没发现这些字,看来有人晚上不睡,得知姚臭脸回来,刻意留下讯息。

  “真是吃饱太撑。”他不苟同的摇头,姚臭脸早上醒来看见,应该不好受,不!该叫她姚允晨,一直叫她臭脸,岂不是显得太幼稚,也太小气。

  若没记错,昨天是他们头一次说话,感觉得出她的压抑与武装,许多的不快乐,让她板着脸,她在梅香村应该没有朋友,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回来。

  睡在位于二楼卧室的姚允晨于浅眠中听见车辆停在家门口的声音,心陡然一惊,身体僵硬,双手紧抱睡前准备好的木棍,屏气凝神。

  是谁站在她家门外?想做什么?

  屋内的烟蒂和空啤酒罐在在显示他们离开后,有人入侵,但昨天她忙着清理打扫,压根忘了要请锁匠来换锁,等到想起来时,钥匙店早就关门,不愿多花钱投宿的她,唯有强忍恐惧,在房间打地铺。

  “怎么办?我要不要出去?”她双手发抖的抱着木棍,犹豫不决。

  外头的车停了好一会儿,没有离开的迹象,她禁不住好奇的爬起来,小心翼翼走到窗边偷看,见到高大伟岸的阿宅站在她家门外,眉心皱拧,“他来干嘛?”

  紧抱的木棍放心放下,随即又抱紧,他已经坦白承认对她有敌意,他好好的不睡觉,特地跑到她家门前,根本有鬼。

  虽然为妈妈曾对他妈和妹妹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抱歉,但那并不表示,他可以在她家门前探头探脑。

  姚允晨手持木棍尽量不发出半点声响的跑下楼,不论他鬼头鬼脑想做什么,她都会让他知道,她没那么好欺负!

  在黑暗中跑下楼,脚尖踢到桌子,痛得她龇牙咧嘴,忍住不发出声音,单脚跳、跳、跳到门前,猛地拉开门,高举木棍冲出,气势惊人的大喊:“王八蛋!你想干嘛?!”

  她冲、冲、冲,像极亚马逊女战士,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错愕张大眼的阿宅面前。

  噢!噢!噢!好痛,好痛。

  该死!她的膝盖痛,脚尖痛,脚底也好痛,她怎会蠢得忘了穿拖鞋?

  翟睿笙双手盘胸,用不可思议的口气问:“你现在是在演哪一出?”

  披头散发的姚允晨呸掉不小心吃到的头发,横眉竖目,“偷窥狂,你还好意思问我?当心我报警。”

  “有没有搞错?我偷窥你?!”白眼要翻到后脑杓去了,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穿着凯蒂猫短睡衣的女人,还以为这中规中矩的女人的睡衣会是纯棉印花,不论裤子或是裙子,长度都要及膝,想不到她会穿小热裤,且喜欢凯蒂猫,重点是,她有一双诱人美腿。

  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她有些害羞,想要遮掩暴露出来的肌肤,但又想到路上的年轻辣妹穿得比她还清凉,人家都不害羞了,她何必扭扭捏捏?佯装凶狠挥着手中的木棍,“当然是你偷窥我,不然是我偷窥你吗?搞清楚,现在是你站在我家门口。”

  “路过不行吗?”

  “清晨路过?骗谁呀。”信他,她就是笨蛋。

  翟睿笙双手一摊,无所谓道:“信不信由你。”

  他的态度让她为之气结,要对他撂下更狠的警告,眼角突然瞥见围墙好像怪怪的,定眼看,大大的“滚”跃入眼帘,她瞬间僵住,困难的转动脖子,看见另一面墙写着大大的“去死”。

  她发现了。翟睿笙思考该说什么,让她不至于太难过。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说不是偷窥狂,因为你是喷漆狂,王八蛋!”她气得抓狂。她的墙被喷上诅咒字眼,他根本就是双面人,跟她说完sorry之后,便转头使坏,她宁可他从头到尾都很恶劣。

  翟睿笙哑然,瞪着挥舞双臂,恨不得拿木棍K得他满头包的女人,受到冤枉,让他很不爽,“你搞清楚,漆不是我喷的。”

  “证据确凿,被我现场抓包,你还不肯承认,到底是不是男人?!”他竟然有脸装无辜,恶心死了!她怎会觉得他很帅?品味有够糟。

  “你这个女人都不听人家讲话?我手上有喷漆吗?”

  “你早就把犯罪工具丢了。”她辛辣回嘴。

  他受不了,五指爬梳过浓密黑发,气急败坏指着她的鼻尖,“如果我对你不爽,我会明着来,才不屑玩这种不入流的小动作。”

  “休想骗我,假如不是你,你怎会凌晨不睡,特别经过我家?”她没那么蠢,随便轻信他的三言两语。

  “我去买鱼货。”

  姚允晨不信的扬高声,“哈!别逗了,凌晨买鱼?你干嘛不说凌晨去买菜?”

  睨着压根不相信他的女人,翟睿笙的下巴隐隐抽动,“买菜是明天凌晨要做的工作。”

  “我的天!你竟然还说得煞有介事。”他未免太懒,连编谎都不用心。

  好看的下巴朝车后扬了扬,“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

  “看就看。”瞧他说得自信满满,害她神经过敏,似乎闻到鱼腥味,握紧手中木棍,以防他骗她,突然使出什么恶毒的招。

  翟睿笙双手高举,和她保持距离,显示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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