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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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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你说明,先前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现在我要你说,你怎么不说了?说说你父兄是如何待我,夺去我父母留下的家产,说说你是如何欺骗一个失忆的男人,让我笨得以为你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给我说!”钳制她双臂的双掌不断施加压力,他面目狰狞地强迫她说。 她无法言语,仅是不断掉泪,她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他的表情已告诉她,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而她的谎言也随着他的记忆被戳破;本以为她可以坚强面对今日的到来,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想像中的坚强,而那日的梦魇已然成真。 他要离开她了,他眼中的厌恶是如此明显,她知道,现实中的他要比梦中的他来得恨她,而她的心,已开始斑斑驳驳碎裂着。 “骗我很好玩,是吧?连我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可笑不已,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上了你的恶当?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实在是笨得可以,不是吗?”字字句句如利针般刺着她的心口。 “不是的!我并不是因为好玩才骗你,我……”她急着澄清,不想他误会。 “够了!白大小姐,你说的谎够多了,如今,我不会再傻到上你的当,你不必想再误导我。”他当她是臭虫般厌恶地将她甩开来。 被他用力甩开,顿失重心的她跌趴在雪地上,伤心的想要爬起,却因雪地太滑,不小心又跌倒,如此跌跌起起好几回,终于让她好不容易忍住全身的痛楚爬起。 从头到尾,卫醉风皆是冷眼看着她笨拙的动作,丝毫没有扶她的意思,在他眼中,她不过是在做戏扮可怜罢了。 “你和你的父兄一样令人作呕!”他冷冷丢下一句。 白湘怜一震,泪珠凝结在眼眶中,错愕地看着他,朱唇颤抖着,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你的父亲派人来暗杀我,再由你出面来救我、献身,你们玩的究竟是什么下三滥的把戏?”他残忍的以言语伤害着她,痛恨地看着她—脸无辜的模样。 够了!她以为假装自己是无辜的,他就会笨得再信她吗?他不会再受她所骗,不会再掉入白家下三滥的陷阱里;经过多次惨痛的教训,他已学聪明了,在她这张清丽醉人的脸孔下,有的不过是一副蛇蝎般的心肠。 “我爹?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她惊讶的倒抽口气,不敢相信他所言是真。 “怎会不可能!以你爹的贪婪和贪生怕死的个性,在他得知我回来之后,他会不先下手除掉我吗?难不成你以为他会乖乖的等我抢回当年他由我手中所夺走的一切?还有,别跟我扮无辜可怜,我不会信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爹所做的丑事。”想到他们一家的所做所为,他不屑地重重哼了哼。 “不……”她很想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指控,却发现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她爹的确可能会派杀手杀他。天!原来他会受伤,全都是她爹所为,这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吗?既然如此,为何要让他们再碰上面? 不该的!不该再相遇,他们该彼此就这么错过,她错了,她真的错了,但错误已造成,无法再挽回。 “你应当很清楚明白我所说的全都是真的,无须再和我强辩。”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可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的确是存心骗你,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绝无虚假。”无论如何,她就是想要他知道,她是真心爱着他的。 “蛇鼠一窝,你以为我会信你?”他低敛着眉睨看着她。 “我是真的爱你的,我并不知道我爹派杀手杀你一事,请你相信我好吗?”她拚命的想要他相信,不断地解释着。 “今日我来的目的不是要听你的谎言,你可以省省力气,我来这里是要你知道,关于令尊的所做所为,我绝对会予以反击,不会手下留情。” “不!” “回去告诉你爹,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吧!”他不理会她有何反应,淡然地扔下话,转身离去。 看见他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她的心揪拧在一块儿,急忙往前奔去,想追上他离去的步伐。 别走!不要离开她! 她爱他啊!真的爱他啊!为何他不信?! 虚软的步伐错乱地跟在他身后跑着,跌跌撞撞,却唤不回已决意离去的身影;想要留下他,开了口,竟出不了声,为何会如此?她惊骇地抓着喉咙,想不通为何会发不出半点声音。 快点!他就要走了,永远的走了,她得求他留下,得快点开口啊!但为何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慌乱的眼夹杂着泪水,她终于再次跌倒在雪地中,使尽全力都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她的生命。 在她终于可以出声时,她听见凄凉的哭泣声不断地由喉头逸出,却已唤不回他了,他早就消失了踪影,她再也见不着他了。 热烫的泪水遇上冰冷的空气,凝结成千千悲凉,心,已碎成千万片,再也恢复不了,他走了……一开始她最恐惧的事真的发生了……“醉风!醉风!”声声呼唤,再也唤不回消失的人。 天地间,除了落雪外,仅剩她一人悲凄地哭着,本以为他们至少可以共同度过春、夏、秋、冬,谁知,在一起的时光竟是如此短暂,连个冬季都没有过完,梦,就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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