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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待会儿又要褪下,无须费事。”他霸道的不理会她的要求,迳自将她抱去吃饭。

  晨露把脸深埋在他怀里,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这样真的是太堕落了,偏偏她抗拒不了美好的堕落,她的心魂早被他俘虏,随便他三言两语便哄得她抛却前尘过往。

  她深爱这个男人,爱到允许自己在他怀里放纵,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再多一点,她就会找到离开他的勇气。

  连日绵绵细雨,公子碧与晨露镇日锁在新房内,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他贪婪索取她细嫩的身子,在她身上烙印下属于他的痕迹,直到海妃召他进宫,他这才舍得离开心爱的女人。

  留在府内的晨露美其名为养伤,实际上是担心一进宫,大王或海妃又要她抚琴,已休养多日的她,这回若再藉口伤势严重,再倒下撞琴一回,肯定会被人瞧出端倪。

  她乐得留在府里,不去见令她憎恶的大王。

  她戴上俞思凡的假脸皮,慵懒的坐在水榭听雨。

  雨如细线不断落下,纷纷落落打在树叶与花瓣上,空气潮湿但清新,微风徐徐吹来,拂动纱帘。

  晨露拢了下公子碧亲自为她披上的披风,她并不觉得冷,可他总认为她的伤尚未复原,容易怕冷,硬是要她披着。光是想到他,她的眉眼就染上淡淡春色,无限娇媚。

  她已许久没见到小忆,这么多日没她的消息,小忆肯定心急如焚,她对诱娘派来服侍她的婢女道:“敏儿,你去取些荷花蜜过来。”

  敏儿被诱娘命令需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此时面对晨露突来的要求,教她有些为难。晨露秀眉向上挑,佯怒,“怎么,我这夫人不得使唤你?”

  “不是的,夫人,只是奴婢担心留下夫人一人会有危险。”敏儿心下一慌,急忙否认。

  “在固若金汤的二公子府里,我能遭遇什么危险?”她目光严厉的看着不安的敏儿。

  敏儿左右为难,她听命行事,没有诱娘的应允,她不敢随意离开夫人,偏偏主子宠爱夫人,府里上下有目共睹,主子压根儿为夫人疯狂着迷,两人锁在房里整整五个日夜,若非海妃召见,眼下主子和夫人肯定还在房内痴缠。

  诱娘她得罪不起,夫人她更是惹不起,正当敏儿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大洋自细雨中昂首阔步走来,她如释重负,“大洋哥,夫人派我去取荷花蜜。”

  面无表情的大洋颔首,“你去吧,夫人有我。”

  敏儿感激一笑,朝晨露屈膝一福,连忙撑伞去取荷花蜜。

  晨露心底失望叹息,原已要成功支开敏儿,怎料大洋会出现,教她又动弹不得。大洋待敏儿走远,才走到晨露身畔,他紧抿着唇,站得直挺挺的。

  晨露好奇看着全身僵硬如木头的大洋,“你没撑伞。”

  “一点小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滑过他的脸,来到下巴,最终滴落。

  晨露发现大洋紧咬着牙根,彷佛与她谈话很痛苦,她不在乎大洋怎么看她,重要的是,她得再想藉口支开他,才能去看小忆,又或者直接开口?不!把碧的话当圣旨的他不会答应的。

  她气恼碧故意关着小忆,他太清楚,没有小忆,她断然不会独自离去,她的心思全被他看穿了,可恶。大洋若有所思望着神色不快的晨露,他从小到大只知道听命行事,命令,是绝对的至高无上!

  倏地,他抓起佩在腰间的三叉戟猛地刺向晨露——

  大洋突然狠辣出手,三叉戟的尖端冷光闪烁,教瞥见的晨露大吃一惊,她顺势往旁一滚,及时躲过大洋致命的攻击,她厉声喝斥,“大胆!”

  大洋是碧的手下,宁愿牺牲性命也会保护碧,他为何会忽然对她动手?他究竟是怎么了?莫非他并不是真正的大洋?

  咬紧牙根的大洋闷不吭声,手中的三叉戟不断刺向晨露,要她血溅当场。

  晨露就像被渔夫盯上的鱼儿,一再闪躲致命攻击,狼狈的她厉声喝斥,“你还不快住手!”大洋俐落使着三叉戟,刺向她的腿。

  她的心跃上喉头,千钧一发之际缩腿,三叉戟刺中裙摆,她慌乱往后退,扯破了裙子,她的手摸到滚落地上的薰香炉,立刻抓起用力砸向大洋。

  面无表情的大洋抬臂抵挡,炉中薰香四散,漫上他双眼,教他疼得一时间难以睁开。晨露趁此机会自地上爬起,从大洋身边窜逃。

  大洋警觉她的动作,探手用力一抓。她的左臂遭他箝住,吃痛惊喘一声。

  “哪里逃。”大洋用力将她扯入怀中。

  大洋的手劲,以及狠绝的口吻,教晨露明白,他非取她性命不可,她拔下发簪射向大洋。冷光一闪,珠花颤动,大洋警觉的偏头,但他的手仍牢牢抓住她。

  晨露借力使力,反抓住他的手臂,腾空跃起,双腿用力踹向他的胸口。

  大洋被踢个正着,抓住她的手依然不放,拉着她往后重跌,手中的三叉戟同时刺向她。

  晨露跌趴在他身上,来不及起身,身侧遭三叉戟刺中,她痛白了脸,忍痛挣脱,翻滚至一旁,手捂着伤处,瞪着他,“你究竟为谁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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