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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他那情不自禁揉抚美丽浑圆的大掌登时僵住,望着身下痛白了俏脸的心上人,压抑低吼了声,咬了下她的唇,“没关系,来日方长。”

  她被困在他的双臂之间,感受到他的气息与体温,而他意有所指的宣告,使她苍白的脸添上一抹妩媚。“我不是你的妻子。”

  “都已圆房,你敢不认?”他的眉不悦向上一挑。

  “那……那是……”一说起他们的圆房,她就气恼。

  她羞恼的模样,教公子碧心软的又啄吻了下她的唇,“那一夜,我太粗鲁了,你很疼吧。”她生气闪躲他的亲吻,她差点以为会被他撕成两半,哼!

  “还在疼?”他担心伸手就往下摸。

  她立刻夹紧双腿,不许他造次,“你想做什么?”

  “我看一下。”

  “不许看。”

  “你我是夫妻,你不必害羞。”他硬是要看。

  晨露用力推开他往她身下摸的手,不小心又扯疼伤口,让她痛苦哀号,“好痛。”

  “果然还在疼,我看看。”听她呼痛,他心下一急,再次动手。 她又羞又恼,用脚踢他,“那里已经不痛了,是我的伤口在疼。”公子碧停下检查的动作,眸底有满满的受伤,“你为何不认我?”

  “……”

  “为何不说话?”

  “已经死了的人,要如何认你。”

  他不快的低斥,“胡说,你明明活得好好,不许你再说那个我不想听到的字眼。”

  她闷声不吭,别过脸不看他,心里有满腹委屈,加上多年来的相思,以及他敏感的身分,教她无法快乐的与他相认。

  他何尝不知他们之间有着白府满门血仇,人是父王下令杀的,他把心一横,终于问了最害怕的问题,“晨露,你恨我吗?”

  你恨我吗?

  当然不,偏偏她也不能爱他。她怔怔无言。

  公子碧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认,颓丧的垂下双肩,“你果然恨我,才会不认我。”她不忍见他失落,苦涩着声道:“我恨的人不是你。”

  她恨父王,这点无庸置疑。

  “我爷爷和我爹爹并未谋反。”她不容白家一门清誉遭受诬蔑。

  “我知道。”

  “我好不甘心!”她恨得咬牙切齿,“明明他们是清白的,大王却罗织罪名,连刚会说话的小阳都不放过,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她愤恨的怒捶床板。

  强烈的恨意与强烈的悲伤相互冲击,使她全身不住颤抖。

  无话可说的公子碧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以他热烫的怀抱无声安慰受创甚深的心上人。怨恨烧灼她的心,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心头满是忧愁的两人沉默无语,好半晌后,晨露终于较为平静,缓缓开口问:“小忆呢?”

  “小忆?”他想了下,意会她口中的小忆是谁,“她好吃好睡,你别为她担心。”

  “只是?”她听出他话里有但书。

  “只是她不能到处走动。”

  她心慌扬声,“你把她关进牢里?”

  “放心,她是你的丫头,我不至于狠心关她进牢里,不过是让她待在房里。”

  发现晨露易容成俞思凡后,他们也一并揭了紫鸢的假脸皮,果不期然发现连陪嫁侍女都是假的。

  “你们是如何偷天换日?”他深信定是有人在背后主使,否则她们无法掩人耳目混进府里,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他虽然感谢新娘换了人,但也不会因此轻忽大意。

  晨露自嘲一笑,“平时你的二公子府确实戒备森严,要换人并不容易,但在你的大喜之日,众多宾客带着各府随从,要混进来便简单多了。”

  “抚琴的人不是你。”他知道她的琴艺没那么高超绝伦。

  “不是我。”

  “所以老三刻意试俞思凡,老五应当早有警觉,是以与我拜堂的人是俞思凡,进了新房后,便换成你。”公子碧仔细回想那一晚及隔日与兄弟们的对话,便得到了答案。

  “是老五在背后策划这一切。”

  “公子封已经去林国,公子淳与公子爵视他为眼中钉,俞思凡偏偏想与他同生共死,两人兴许是回不来了。”晨露就事论事,对于王家这些丑陋的你争我夺感到可笑,大王的儿子个个野心勃勃,明争暗斗,无一日安宁对大王就是最好的惩罚。

  “老五回来了。”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在你昏迷的这段期间,仪妃在后宫遭到宸妃毒杀身亡,父王便命老五回城,铸下大错的宸妃遭到流放,老三也因此遭受牵连,父王改派他出使林国。”先前因她的伤,他没办法宁定心神思考宫中最近所发生的事,现下定下心来仔细想想,仪妃的死,老五因此因祸得福,实在令人玩味。

  “你要小心他。”公子封回城不是好事,谁知意在取得大位的公子封会有什么盘算。

  “你为何听令于老五?”他不喜欢她与老五牵扯在——块儿。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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