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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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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翠袖心情愉悦的喂他吃饭,太好了,等他吃完饭有了些许体力就可以走人了,很快的,一大碗饭让她喂得一乾二净,钟信见状催促她快收拾干净离开,她故意慢吞吞收碗筷,趁钟信不察之际,掏出怀中的醉熏香施放。 不消片刻整间地牢马上充满醉熏香的淡雅香味,待钟信察觉时已来不及,他瞠目不信的望袁翠袖,双腿虚软无力的跪坐于地。 “为什么?”说什么他也不相信他最宠爱的小师妹会算计他。“师哥,对不起,我一定要带走他。”袁翠袖为恐横生枝节,伸手点了钟信的哑穴,让他无法出声呼救。 易幻生防范的看她,他不清楚为何袁翠袖会出手制住钟信,唯一确知的是这个女人不能信任,毕竟她连最亲近的人都下毒手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钥匙……钥匙在哪儿呢?”她翻开钟信的长衫,取出系于腰际的钥匙来,“终于让我找着了。” 她取得钥匙后立刻为他解铐,解了铐后,易幻生如团烂泥般倒在她身上,她被他的重量压得跌坐在地上,巨痛传遍全身,若不是顾及要救人,早痛呼出声了。 “奇怪!你不是已经服下绮锦膏了吗?怎么还会没体力站立?”表面上是问他,实际上是在问自己,袁翠袖双掌抵住他那潮湿带血腥味的赤裸胸膛,发现他的伤益发严重,身上的窟窿也比第一次见到他时来得多,不成!虽然春天已至,可他的身体状况受不得一点风寒,得为他找件衣裳。 好不容易由他身下钻出,她紧锁眉峰想法子,瞥见跪坐于地面的小师哥,只好对不起他了,反正师哥也不差件长衫。 “师哥,真对不住,待会儿我回来再为你解毒与赔罪。”她嘴里喃喃道歉,双手倒是十分忙碌地解钟信的长衫。 钟信在心底哀号,有口难言,他该如何阻止师妹铸成大错?他以眼身示意她及早回头,若被师父发现可是大事不妙,以师父好胜、爱面子的个性铁定不会轻饶她。 易幻生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看她一人唱独角戏,她究竟想做什么?她会是真心想解救他吗?他的心开始动摇,一方面要自己姑且相信她,另一方面则持相反意见。可能她是想让他误以为她要救他离开,其实她不过是想带他到外头绕一圈再送他回地牢。对!不能相信她,对她,大意不得! 长衫到手后,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易幻生胸膛上的伤口为他穿上,为了这次的救人行动,她可说准备齐全,除了必备的银两外还有两瓶金创药,可供他在路途上使用。穿好长衫后,她扶起易幻生,让他半倚在自己身上,吃力的以全身的力气撑住他,不让他再倒下,两人脚步错乱的往外走,她得趁无星亦无月、众人皆沉醉于梦乡的夜晚送他离开袁刀门。 被留在地牢的钟信不断的在心底呼叫她留下,惊惧于袁翠袖踏错一步会步步皆错,他没忘记是小师妹帮助师父抓到易幻生的,相信易幻生也不会忘,如今师妹跟他一道离开,师父自是不会放过他们两人。而当师妹面对易幻生时会有何遭遇,他实在是不敢去深思,只求师妹真能如她所言的在送他离开后就回袁刀门。不!她也不能回袁刀门,但向来天真的她会晓得要另外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吗?他怀疑。 袁翠袖吃力的半扛有她一倍重量的身躯,步伐渐渐沉重,挥汗如雨,气息吐纳趋于粗厚,咬牙关颤抖的踏出步伐,随脚板打颤两人的身躯亦不稳的晃了好几下,差点双双跌趴在泥地上。 “我可以办得到的,我可以!”袁翠袖不断的以话语自我鼓励,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理由。 倚在她身上的易幻生可轻易的感觉到她的疲惫,不知是吃了她给的饭菜的关系抑或是其它原因,总之他的丹田舒坦多了,不像先前中了醉熏香般全身充满了无力感,不过他仍无法用力使劲,多日来被链在石墙上,手脚变得麻木、僵直,还得等上一段时日才有办法恢复过来。 “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就快到了。”为了避免父亲察觉后派遣师兄们追踪,她特地挑人烟罕至的小径行走,虽不能保证不被找到,但至少能拖延些时间。 “你能不能闭上嘴?讲话那么大声,连死人都会被你吵醒。”一路上除了虫鸣外,就听她嘀嘀咕咕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若后有追兵,绝非被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引来,而是追寻她吱吱喳喳的吵闹声而来。 “对……对不起。”袁翠袖被他的低吼吓得瑟缩了下,喃喃吐了串道歉,乖乖的闭上嘴不复开口。 “喂!你动作轻点,粗手粗脚的是想报复吗?”因她扶不稳,使得两人的步伐颠簸了下,震痛了他身上的伤口,他恶声恶气的怒骂。虽然两人尚未离开袁刀门的势力范围,但他可确定这女人大抵是吃错药,才会良心发现救他离开,既然是她先对不起他,他也不用对她太客气,更甭提感激她施于援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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