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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疑问浮上心头,令她产生己身是否真正死亡的怀疑。

  人死了会有感觉吗?如果没有,为何她喉头干涩的恍若枯竭的沙漠?还有为何她头昏的宛如迫人重击?肉体各处传来大大小小的不适,使她不得不怀疑,同时蹙了蹙眉。

  "哼!真是倒楣,我居然被派来伺候贱女人。"女仆粗声抱怨,以钥匙由外头打开紧合的铁门。

  粗手粗脚端着餐盘进来,不满自己被分配的工作,她宁愿在炙热的厨房工作,亦不愿到北塔来照顾贱女人的起居生活,要她成日面对可憎的贱女人,恐怕会让她食不下咽。

  听闻人声,丝芮缓缓掉头着,认出来人是雷瓦家的女仆,女仆的到来同时明确告诉她,她没死。

  "你醒了?!"女仆讶异发现她已清醒,脸上的表情除了厌恶外还是厌恶。

  "这里是哪儿?"丝芮哑着声问。可以确定此地非她的卧室,就不知是哪个地方,在她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

  "北塔。"女仆不屑朝她扔下话,连同餐盘一道扔在木桌上,餐盘扔在木桌上时激起满桌的灰尘,碗中的汤汤水水跟着泼洒出来。

  北塔?!丝芮听到时内心一震,随即恢复平静。北培素来是雷瓦家用来关族中最好恶、难驯之徒,有的是关到老死,有的则是择日处以极刑,至于她是哪种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心肠好饶你不死,将你驱逐到北塔来,倒是亚克斯王日后会如何对付你这种恶女人谁晓得?不过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最好是不轻饶你。"女仆恶意的想像她有着极悲惨的下场,好警惕世人。

  "他没死?"略扬高声问。

  "当然!亚克斯王是多么英勇,岂能轻易死在淫娃荡妇手中。"女仆以充满少女梦幻的口吻称赞着亚克斯,压根不愿去记当初亚克斯到访时,她有多厌恶亚克斯。

  他终究是没死。说不出心底的感受是释然或着是愁怅,不过有股微弱的声音清楚告诉她,其实她也不想亚克斯死的,只是该死的她为何会没死?她不该存活下来啊!

  "我们所有人会被你害死!你一个人要死就算了,为何要拖累所有人?你竟然在雷瓦家毒杀亚克斯王,你是存心的要大家跟你一块儿死吗?哼!光想到这点我就气!"女仆气呼呼的把怒火发泄在放在角落的椅子上,用力一踹,老旧的木椅不经踹立刻解体,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丝芮没有搭腔任女仆咒骂。

  "你啊!平日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淑女,结果到头来不过是娼妓一个,瞧你是跟亚克斯王上了床,然后呢?你得到了什么?亚克斯王对你根本是不屑一顾,你之于他,哈!"女仆觉得她的境遇是自找的,活该!没人会同情她。

  难听的字眼冲击着她的耳膜,一声声娼妓无情的鞭挞她的自尊。和亚克斯上床她从未想由他身上获得利益,不错!她是想过在亚克斯得到她后,或许就不会再对她纠缠不休,最后,她是得到她所要的,可是为何她的心会感到难受,甚至觉得被伤害了?

  她神色黯淡回想着所有事,其中有安德鲁有亚克斯,他们两个算是出现在她生命中占有极大分量的男人。

  安德鲁是她爱亦爱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所有的依恃,但亚克斯呢?在她心底,她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个男人?究竟她将他放在哪个位置?

  "你啊,暂时安分的待在北塔中,大人已是善待你,你可别妄想作怪。"女仆警告的瞪着发楞的她。

  丝芮犹在想关于亚克斯在她心底的定位,根本没心思听女仆的警告。

  "啪!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女仆见她没反应,凶狠的冲上前,扬手即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双手叉腰怒斥。

  在女仆眼底,丝芮的身份早比佣人还不如,是以女仆敢大着胆对她动粗,反正整个雷瓦家没人会为贱妇出头,怕什么!

  刺痛传导进整个左脸颊,头一次挨耳光,没想到打她的人竟是名女仆,丝芮怒瞪狂妄的女仆。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虽然她人被关进北塔,可不表示她可以任人欺负而不敢反抗。

  女仆被她的气势压倒,吓得倒退一步,惊吓中,眼花的误以为眼前仍是高贵的大人。

  
¨你…你凭哪点责问我?"继而想起丝芮已失势,她无需惧怕,抬起胸膛往前踏一步。

  "刁蛮的奴仆,任谁都能责问教训。"丝芮从容不迫点明女仆的身份。

  "你不要脸啊!你不过是名娼妓,居然好意思自视身份比我高;你以为你还是雷瓦家的夫人,高莫家的千金吗?你不是!没有人会承认,你此次的行为只会让自己恶名在外,让所有人唾弃你罢了。"女仆气的跳脚,指着丝芮的鼻头大叫。

  尖锐的怒吼声回荡在空荡的北塔中,一声又一声,刺耳的教人不舒服"

  "别人要唾弃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吧?你何必气的咬牙切齿。"对女仆气的人冒三丈的举动,她觉得无聊,淡漠的回应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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