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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纵然是在大白天行走,仍会害怕突然由不知名处跑出猛兽来,她的怀中仅带着一把镶满晶亮宝石当装饰用的匕首,足以用来应付猛兽吗?应是不行;她甚至连如何正确使用匕首让人或动物致命都不会,怎可能在头一回使用就好运让攻击她的猛兽倒地而亡。

  为了避免近上无法应付的事,她不断在嘴边喃念着千万不要近上猛兽的字句。

  想到会攻击人的猛兽,不禁令她为芽裳的安危更加忧心,倘若芽裳正是被关在颓圮的小屋中,遇上猛兽袭击,如何自保?

  恩及此,令她脚步加快,愈走愈急,最后干脆用跑的,以求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小木屋察看有无芽裳的踪影。

  亚克斯一路尾随在她身后,举凡娇颜上出现的各种表情皆逃不过他的注视,他不爱曾出现在她脸上短暂的迷思!非常、非常的不喜欢,他知道她定是又想起她那短命的丈夫。

  何以她对安德鲁的爱意会如此深厚?他着实想不通。人都死了,一颗心紧紧放在死人身上有何用?根本就得不到相同的回报,她却甘之如饴,是她太傻、太痴情了吗?

  着着她深爱着安德鲁,亦令他涌现一股期望,希冀她能以相同的情感对他,他想尝尝被一个女人深深爱恋的感觉。

  可是待他得到她的痴恋后,他会怎样去处理这份感情?或许是嗤之以鼻再将之抛去,从此不复记亿,又或许……不!他不知道将如何面对,毕竟事情尚未发生,且……他晓得,要她付出与对安德鲁同等的感情犹如痴人说梦。

  每每面对她时,他总是信心满满说是能得到她,其实内心是不确定的,她不是他习惯掌握的女人,她太有主见也太有个性,绝不会轻言臣服在男人脚下。

  是啊!怎会忘了她的倔强,忘了他是杀死安德鲁的人,一个她日恨夜咒的仇人,在她尚不知情时即不会对他有所付出,更何况是在知情后,恐怕会日日苦思如何暗杀他吧!

  亚克斯苦笑扬扬唇。

  "你们都退下。"猛然朝身后的左右护卫下令。

  "王!"辛德极不愿离去,唯恐在他们离开后会发生事情。

  雷骏亦一脸不愿。

  "我要与她单独相处。"没有厉声喝令,但平淡的语调中却写满了决心与坚持。

  "是!"辛德迟疑了好半晌,终于低头妥协。

  雷骏与辛德向亚克斯行过礼后,立刻照他的吩咐退出森林外,守在森林外避免其他人进人打扰。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赶到小木屋前,丝芮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小木屋摇摇欲坠没多大功用的木门,阴湿窒闷的空气遇上新鲜的气流迎面飘来,几乎令她窒息跳离。

  是找寻芽裳的意志力支撑她不怯懦逃开,望着里头简陋的摆设,己可断定芽裳不在里面,为防有她忽略的小地方,她决定亲自踏进去检查。

  再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高傲的有如女王出巡般跨出第一步,右脚跨出后溅起地面上深厚的尘埃,霉味四起,让人情不自禁皱拧两道眉峰。

  摒弃心底对此处的厌恶感,她动手翻找每个可供藏身的地点,橱柜、床底、门板,无一处放过,除了几只小动物由脚边窜过外,根本没有芽裳的踪影,再看看灰尘堆积的程度,更可肯定这儿有好一段时间了无人烟。

  芽裳应是被带到其他地方,早就不在雷瓦家的范围内。

  失望的走出小木屋,刺人的阳光拂照全身,彻底洗涤小木屋在她身上遗留下的秽暗。

  走到湖泊边漫不经心清洗着脏污的小手,望着波光斌斌的湖面,心恩再度远扬。

  想着可爱的小芽裳,回忆起安德鲁。

  所有挚爱的亲人都一一离她而去,现下的雷瓦家没有一个人是她知心的朋友,在雷瓦家她是孤立的,本来以为可以很快得到所有人的认同,结果她与亚罗斯人的流言四起,不会再有人肯听她、信她,使得她的立场更加难堪。

  死了丈夫的女人难道就该寂寞、无助吗?不!她不是!她是丝芮,她有足够的力量与各种困境对抗,她不能认输,绝不!

  掬起清冷的湖水泼着脸,让减低战斗力的大脑清醒些。

  亚克斯神色灰暗的看着她的动作,由隐身处步出。她在做什么?刚刚不是还在想她的丈夫吗?怎么转眼间便拿水泼自己,是想洗清肉眼着不见的污秽?亦或想借此洗净他曾在她唇上留下的痕迹?

  不!他不允许!

  亚克斯暗自揣测她的念头,神色显得更加阴沉。

  既然她执意要洗净,那么他会加倍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让她永生永世洗也洗不净、拭也拭不去。

  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后,静静望着水面上浮现的娇颜。经过清水泼洗,洗去强韧的气息,增添柔美线条,额际发边带着湿意的金色发丝如一顶金色的小皇冠圈住美丽的脸孔,令他不由得着痴了。

  她的气质相当高雅,很适合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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