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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他们在彼此怀里磨蹭,然后依依不舍地起床。

  暖意在心头回荡,现在,即使在办公下里,两颗心紧紧相拥的感觉.仍让他们回味无穷。

  他办公的时候,她就看小说。当他不经意回头,望着她沈溺在书中的样子时,神崇汉威很不是滋味。

  他不要她有其他的兴趣,他想要夺走她全部的兴趣。他要她整个人,她全部的心思都只能有他,只能想他。

  他连声咳嗽,故作不解地说:“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沈迷于小说?”他调侃道。“我猜你有很多的‘大女人主义’的思想,与文学一定脱不了关系!”

  说到文学,蕾芸的精神就来了。她转过头,精神奕奕、口若悬河道:“包法利夫人、曼依、萨弗、卡曼尔的故事、娜娜、安娜·卡列尼娜…都是些不同凡响的世界巨著。”

  “怎么的好看法?”他对文学没兴趣。死人写的书有什么好看的则也只喜欢“天方夜谭”,也只知道“天方夜谭’的故事。

  “就像莫泊桑‘女人的一生’,直接点出丈夫代表人类的自私与残忍,妻子身上则表现出纯爱与洁净。这都属于人类的真实面。女主角一生为孩子吃尽了苦头。”她说得头头是道。

  他嗤之心鼻。“女人为孩子牺牲——这就是纯爱与洁净?”

  她皱起眉头,痛斥他对文学鄙夷的态度。口舌之争眼看又要开启。

  “不必同情丈夫,”她装傻道,“包法利夫人和安娜卡列尼娜里的女主角,不断背叛丈夫,不断出轨和外遇-----”

  他目光一闪,冷不防地抓起她的手腕,她毫不畏惧地与他对峙。他咬牙道:“告诉我,不忠心的女人下场是如何?”

  “不想说。”她撇过头。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书中的女主角最后都以自缢结束一生------悲剧的结局说出来,又会让他洋洋自得。

  “她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自信满满地道。“我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之意。

  她惊诧无比地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庞,显然对他母亲毫无感情。

  “我找过她。”他的脸上充满讽刺。“她住在纽约,一个华人生活在异乡------”他嘲笑着。“如果,当年她不离婚,起码还可以荣华富贵地过一生。可惜,她却选了一条最笨的路------

  他的母亲是台湾人,就因为如此,神崇汉威才执意留在台湾吗?这有关联吗?还是她多心了

  “但是,她找到自己的尊严,不是吗?”她无法忍受他那充满愤世嫉俗的脸。“和众多女士一起分享丈夫的爱…难道这是女人注定要承受的吗?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离去,起码让自己有尊严。”

  听到她的话,他瞬间僵硬如石。“甚至,连小孩都不要?”

  “没有母亲会不要孩子的,我会带着孩子起走。“’她试图挣脱他像钢条般的手。“放开我!”

  他脸上深刻的痛苦让她、心痛。“可是,我的母亲却不要我…”冷不防地,他放开了她,背着她瞅着落地窗。

  这次,他在她要刚卸下坚强的武装。而她知道他这一生绝不会向任何人吐露他的无助,除了现在。

  他仍是需要母爱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对母亲的遗弃在无法释怀-------

  “神崇先生-----”她嗫嚅。

  “叫我汉威。”当他转过头时,那看穿世俗的嘲讽目光,又让她心凉了半截。他伸手抱住她。

  她想挣脱,却在他爽朗的笑声下作罢,她双颊绯红。

  “传闻果然是真的。听说,你分分秒秒地守候一个女人,看样子——”冷翊扬出其不意地升门闯入,让神崇汉威目光柔和了起来。

  他迈开大步,猛地抱住冷翊场,喜欢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有空来?自你结婚后,就忙着陪水盈,对我完全不理不睬。”

  “在赌局分出胜负之前,我原本不想出现在你面前。”冷翊扬诙谐地道。

  “什么话…”神崇汉威不满冷翊扬的回答。

  冷翊扬的注意力完全在葛蕾芸上。他对她露出灿烂的笑意,表现出极大的热诚。

  葛蕾芸以害羞的笑容.她当然早就耳闻这位顶尖天才冷翊扬的种种事迹,如今居然有幸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我想,赌约——你应该输定了,是不是?”冷翊扬对着神崇汉威胸有成竹道、“这下一人,我可以回去向水盈交代了。”

  “请记住,我生平从未在赌博上输过。”神崇汉威大言不惭地提醒。

  “还狡辩?你都有她了——”冷翊杨直截了当地道。

  “为了赢这场赌局,我的床上很久没有女入了。就是怕你以此为要胁,要我去结婚。”当着葛蕾芸的面,神崇汉威不留余地的说法,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葛蕾芸逐渐明白他们之间的‘打赌’,虽然无法证实,但相信与所想的相去不远。

  冷翊扬没有忽略葛蕾芸惨淡的容颜,他指证历历地又说:“嘿!她确实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地跟着你!”

  神崇汉威发出目空一切的笑声。“照我的看法,女人不就跟狗一样。狗也会忠心耿耿,跟着主人如影随形。”

  狗?

  葛蕾芸顿时明白了一切。

  在神崇汉成的眼中,女人跟狗没什么差别!女人的地位跟动物无异!

  他要她跟他形影不离,只是把她当作是一条狗-----她被蒙在骨子里,还沾沾自喜地以为改变了他冷硬、不通情理的个性,让他变得有人性一懂得温柔-----

  而这是对她最严重的羞辱。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立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今,她却只有痛彻心扉的伤心!

  她哽咽。“我到休息厅去,你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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