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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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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她,她竟感到阵阵寒冷,那是一种空虚的感觉…… 卡不洛的声音让她回神。“夜冷,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晚还坐在围台上?”卡不洛走了出来。 “没什么。”她随着声音的来源说明原委。“我去林子里散步,脚不小心被捕猎器弄伤了,有一个陌生男子救了我,还把我送回家……”卡不洛听到夜冷遇到“陌生人”时,暗地里大吃一惊,急急走向夜冷,蹲在她面前,注视她的脚踝,他佯装为女儿疗伤,解下她脚上的手帕。 然后,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手帕上的标志。 一个狐狸面具的标志…… 阔别了十三年,在莺村的第一个早晨。 金色狐狸的面具在雷魅的眼前摇晃。 恶魔?竟也陷入了剪不断、理不清的情感中。 他怎么了?他竟会为了她手足无措!她长大了,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让他无法忘怀,也让他迷惑于对族人的杀戮誓言。 雷魅重重地叹息,多年来的耻辱,他怎能遗忘? 他每天都注视着狐狸面具,今天,在鸡啼声响起的一霎那间,对高原山国的怨与恨,让他“故意”将狐狸面具戴上。 他现在成了真正的恶魔,因为多年前这面具是“杀人犯”的证据。这些年,他为了要成功而无恶不作,但是他现在却莫名地恐惧起来。如果,被她看见他带着面具……天!雷魅用力甩着头,他一定是疯了。 他所面对的,是根本看不见的黑夜冷啊! 此时,耳边却响起清脆的高声歌唱,仿佛在唤醒沉睡中的大地,使万物欣欣向荣,也让雷魅的心为之悸动。 是夜冷在唱歌,以声取悦大地、取悦上帝。 他似乎中了她的“魔法”,无法遏止自己的双腿,不听使唤地偷偷地尾随她。 白雾袅袅,夜晚和白天对夜冷而言,完全是一片漆黑。 而她裹着脚伤,仍怡然自得地在雾的林子里高歌,以及替病人治病。 只是,今天,在远方的一角,出现了一张诡谲、骇人的狐狸面具。“狐狸”的目光紧紧尾随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夜冷一只手扶住一位孕妇的肩膀,陪着她走过小径。她们来到一棵高耸入云的松树下。 “站在这里——”夜冷道。然后,她跪在孕妇的脚旁,夜冷闭上眼睛,把手放在孕妇腹中的新生命上,呢喃着祈求胎儿健康的祷词。 她的“魔法”及祈祷完毕,孕妇真的感到胎儿在子宫内踢腿。“谢谢你。夜冷——我相信我的小孩在你的祈祷之下,一定平安无事。” 她和夜冷相拥,依依不舍地离开。 妇人离开后,只剩她孤零零地坐着,但是她并不孤单,她总是感到大自然就是她的生命—— 大自然可以治愈所有人类的创伤,倾听大自然的声音,是她常做的事。 以前,总觉得这样就足以让自己快乐,如今却不一样了。 她的生命中多了个陌生的他…… 为什么只有一面之缘,他却能在她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 她无法不去回想,昨夜那位充满麝香味的强壮男人。 她的手里紧握着那一条她看不见的手帕。 为什么,她会看不见呢? 天!她怎么了?她怎么开始怨天尤人?她应该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附近的树梢一阵振翅的噪声使她回到了现实。“布谷!是你吗?”夜冷朝音源回过头,并伸出手臂。 一只巨大的布谷鸟扑向她的手臂,停在上面,它黑色的头侧弯向一边。夜冷眉开眼笑。“你来看我吗?还是你肚子饿了,才想到要来找我呢?” 夜冷十三岁时,在森林小径发现了它,当时,这只布谷鸟啾啾叫个不停,而它的母亲却不知去向。在夜冷的照顾下,这瘦小的生命奇迹式地活了下来,如今,它长大了展翅高飞,却仍旧徘徊在夜冷的木屋和林子边。 夜冷露齿微笑。“你知道我正好有带干豆,是不是?”说着,她从口袋中取出一粒粒的干豆,布谷鸟发出满足的咕咕声,衔着干豆专注地吃着。 夜冷格格直笑。 她的美,连天神也为她赞叹。 老天爷! 雷魅无法不去注视她。 她竟深深吸引着他。 他双拳紧握,欲望在他胸口燃烧。 黑夜冷—— 他要她。 虽然,她只有十七岁。 卡不洛酋长的家门前,站了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他们显然不是高原山国的居民,个个看来穷凶恶极。 他们在等待雷总裁的命令。 卡不洛没想到高原山国还是敌不过外界的觊觎及侵占—— 而这位哈里吨矿业的总裁,究竟是何方神圣? 卡不洛不由得引领张望。远方居然出现了金色的狐狸面具。 那是卡不洛永远不会忘记的面具! 雷魅大摇大摆地走在莺村的小径上。 这个“狐狸面具”,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小孩子开始随着他的脚步跑跑跳跳,嘻笑嬉闹不断。而青年人对这个“面具”只感到好奇、不以为意,但是老年人呢? 熟悉又遥远的血淋淋记忆,回到这一群老年人的脑海中。无论有千百种疑惑,议论纷纷的族人,还是没有人敢阻止雷魅笔直朝酋长卡不洛的家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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