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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历史不断重演,为什么?她无语问苍天。

  每每她要成为人妻时,幽子就会出现,成为他的情妇,然后,情妇总是会取代妻子的地位……

  她无解,心中有千万个疑惑。

  她紧紧咬住下唇,玉唇泛出瘀青,最后,甚至渗出鲜血。而她已经对一切置若罔闻。

  在阳光灿烂的早晨,她见到他们并肩在海边的沙地上,老鹰在天空飞翔,仿佛全世界都在为他俩展现丰采,而只有夜愁——陷入黑夜般的阴晦情绪中。

  多讽刺!

  神武愿焰啊!她呐喊:“我怎会傻得任你玩弄,傻得相信你的真心?傻得为你守寡,傻得以为你真的爱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你——?

  像是心跳般的声音练绕在她的脑海里。

  我的丈夫背着我与情妇偷情!

  看着他们亲呢地在一起,夜愁一脸不甘愿,她不经意低下头,瞥见脚底下石缝中的松虫草。

  松虫草?她好久没见到这花儿了。

  如今,在地狱的边缘游走间,花儿仿佛与她心动相印似的。

  她望见海浪,又望望松虫草。

  海浪——又将她推入怎样的情海狂涛?

  松虫草——她吃语哨响:我不要做寡妇,我不要做寡妇……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宽广偌大的豪华空间,她却感觉像监狱般的冷冷清清,她的心仿佛冰天雪地。

  她呆呆地坐在一旁角落里,没有意识,灵魂做被毁灭般,嘴中不停地道:“我不要做寡妇,不要做寡妇……”

  她像念咒般,念了不下千逾万遍,才无神地又遭:“我不做寡妇,难道又要当情妇吗?”

  到底是情妇适合,还是寡妇好?

  她失神地走向厨房举起一把刀,冷锐的刀锋,好像随时欲无情地夺走任何生命似的。

  她必须发泄,她拿起口红,用刀子逐一切削,红色的颜料慢慢散开脱落,粉末撒了一地。然后,阳台的风一次,把红砂散开,就像血践了满地。

  血——她想起什么?“杀”这个字莫名其妙地跃入她的眼前。

  她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他回来。

  夜晚,原焰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几乎被她吓得魂不附体,这时候的她,不像是人,倒像是女夜叉,如鬼魅一般。

  她跪在阳台上,黑夜笼罩。冷风一吹,她的衣服微微抖动,蓝色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漂泊的幽灵。

  不好的兆头袭向愿焰全身。

  他抬头看着种,深夜一点了。他知道,她一定又在等待他,他有说不出的抱歉,只是,幽子快死了,最多只剩三天的寿命。他的压力很大,心情很沉重,面对一个曾经认识过的人,她的离开总是令人怆然的。

  他犯过错,犯下因幽子而背叛夜愁的罪,但由于也因他受了不少的折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现在,他只想为由于有生之年,做一些弥补,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道路,这是他对幽子的赎罪方式。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她,把外套脱下,走到她的背后,冷不防将外套包住她,佯做无事,笑逐颜开地对她道:“你这样会着凉喔!快做新娘了,难不成要流着鼻涕上礼堂啊?”他逗她,只是,她却不再有笑容。

  她的声音冰冷,他有点毛骨惊然。她没有回头,不再热情地欢迎他。“你回来啦!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她的话有着说不比的诡异讯息,他的心一沉。“夜愁——”目光写着哀伤,他想,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终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的。他转移话题,将头往前一探,好奇地问:“你整天都待在阳台啊?”

  “是啊!”她声音平板地回答。“我想看——”

  他自以为是地打断她。“你想看海,是不是?你想着蓝色。所以,只好到阳台来,把天空当做是蓝色——”

  她幽幽一笑。“错了,你错了!”她终于回首面对他。他惊惊震惊不已,她的又深深刻划着痛与恨。

  是什么让她改变这么大呢?才一天,她几乎已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不想再看到蓝色。”她轻哼。“我只想看到鲜红的血色,所以我把唇膏弄成粉末,你瞧,风一吹,像不像是鲜血泪泪流出的样子…”

  “夜愁——”他低嚷,随即勉强展露笑靥,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当她是小孩子般地呵护、宠爱她,脸上透出无限的爱意。“你全身好冷啊!”他佯装直打哆嗦的样子。“你需要我的体温喔!”说着,抱着她就朝浴室走去,他提出一个计划。“我们来洗温泉,洗个鸳鸯浴。”他贼兮兮面对她,而她却冷漠地盯视他的眼睛。

  他诚挚的眼眸中找不到一丝虚假。他眼中真爱的光采是那么盈满、逼人,他是真的爱她啊!

  为什么?他可以前后判若两人呢?

  “你在看什么?”他捏提她的鼻尖,挑眉问。他是无可挑剔的丈夫,永远心甘情愿做仆人,他帮她褪去衣裳,然后,火速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

  “没什么。”她呆滞道。“我只觉得你看起来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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