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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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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虫草在在“提醒”她什么呢?是憎恨吗? 她痛恨丈夫的背弃与死去,让她成了寡妇。 她憎恨她与他在一起的甜蜜过往,因为,那一切都是最恶毒残酷的虚伪、谎言和严厉的背叛。 过去的他选择用生命结束无情的现实,现在的他——神鹰硰,则是阴森、死气沉沉的男人。 她不愿意再见到他,也绝不会再雇用他做保镖。她要“神鹰硰”这名字今后在她的生命中消失。 她如此地深痛恶绝——对她的丈夫。 她会付他一笔医疗费用,毕竟他奋不顾身拼命地保护她,依然让她心怀感激。 其实,假若不是看在他的“伤痕”掀起往事,她承认,神鹰硰已在她的心底激起从她丈夫死后前所未有的涟源。 她再次不肯面对现实,她告诉自己:他与她的丈夫神武愿焰是截然不同的,纵然,他们胸上有着一模一样的疤痕……可惜的是,她心知肚明。 恨,会让神武愿焰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从他死亡的那一天,她已把过去埋葬了。 她以双手亲自掩埋了所有甜蜜的过往。“憎恨!”她呐喊。 她恨,神鹰硰仿佛是黑夜的使者,带着一把开启过去的钥匙,让她陷入挣脱不了的魔力中,她无法遏止自己目光遥远,只感到丈夫神武愿焰的容颜像一张魔网,无法自拔的回忆如涟漪就此泛开。 第四章 那一年,她只有十岁…… “男人为什么都不了解女人,女人的愿望其实根简单,只是需要他们给予一点点关爱……” 这是神武愿焰母亲的笔迹。以后完全是空白的。 是母亲的“绝笔书”吧!神武愿焰会上发黄、尘封已久的日记。 由破旧的窗帘望出去,首先映人他眼帘的是,松虫草在黑夜的星空下随风摇摆,恍似要挥别所有哀愁,而松虫草——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 窗下摆着一张老旧的床,木制的床脚早被白蚁蛀蚀得摇摇欲坠,木板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此刻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睡在清爽的白被单上,温暖的白棉絮,似乎让她睡得很安详。 神武愿焰突然觉得奖名其妙,自己的床上何时多了个小女孩?他陷入了沉思。 “寺刚”是日本一个相当庞大的望族。 家族中的寺刚忍野,拥有日本石油国王的美誉,他在国内的名声与地位,与台湾王永庆“经营之神”的名号足以媲美。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相对地,寺刚忍野似拥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数不清的女人。 这小女孩的母亲,也正是寺刚忍野众多的妾之一。虽说已到了年迈的年纪,寺刚忍野还是维持单身的身分,他有过无数的女人,以及不少需要认祖归宗的孩子;不过,他从来不肯认帐。 所以,黑夜愁就是这样出生的。母亲养育她到十岁,直到寺刚忍野又另结新欢——幽子。 幽子一出现,黑家的女人——被遗弃的诅咒终于应验了。黑夜愁的母亲,或许也无法挣脱黑家女人做情妇的“宿命”,她选择主动离开,更狠心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要了。 新妇幽子显然容不下黑夜愁。即使这般的稚龄,也不知道哪里惹幽子讨厌,反正,夜愁的噩运开始了。 一开始,她被幽子赶出寺刚家。而石川家康,这位一生服侍寺刚家的老仆,也是曾服侍夜愁母亲多年的仆人,用他的手握紧着被抛弃的夜愁。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换过多少车,夜愁睡着了!他的双手还是抱着夜愁,全心安抚她。直到——他们来到樱岛,一个朴素的小渔村。三更半夜,他按下了朋友之子家的电铃——也就是神武愿焰。 如今,神武愿焰已是堂堂七尺的年轻人了。 他从石川家康手中接过夜愁。这一举止,惊醒了夜愁。 这就是神武愿焰与黑夜愁认识的开始。 黑夜愁的眼睛像死人般地盯着神武愿焰。或许,她没有地方可去了。她认命地跟着神武愿焰走进老旧、满目疮瘦的四十年老木屋。 为什么一定要收留她呢?神武愿焰扪心自问。是为了报偿石川家康的恩情吧!当初,如果不是石川家康可怜池,给他生活费,他很可能在父母当年自残后,便已饿死在街头。 此外,或者也因为她是寺刚家的后裔吧!想来是多么高高在上的身分,令人觉得她特殊?抑或是她那桀骜不驯的表情,让他震撼? 母亲的话这时又亲绕在耳:愿焰,我希望你永远做个好男人,不要像你爸一样,你要负责,对女人好,疼女人…… 是的!他是有责任感的男人,也愿意做个“好男人”,来照顾这位已经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夜愁醒来,望了一眼完全陌生的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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