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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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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人凶手,她不会让他得逞的!这辈子,她永远只深爱自己的丈夫。于是,她躲了起来,移民到纽西兰,为了肚里的孩子,她撑下来了,直到死前才把藏了十七年的心事告诉女儿,心事已了,她安心地追随丈夫离开人世。 “想起来了吗?你杀了我最爱的丈夫!”此刻的蝶儿就像是胡笙的翻版。“事隔十七年,我今天是来跟你讨债的!一命抵一命!”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凌夏远吓得屁滚尿流,用着仅剩的力气,冲到厕所,把自己关起来, 蝶儿也不可能真的杀他,只是想吓吓他而已,让他在下半辈子陷入疑心的恐惧当中。她诅咒凌夏远会有报应,好让父亲得到安息! 她迅速换下礼服,甚至把宇风送给她的戒指和腕表都收起来,提起之前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没跟宇风道再见,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个小时后,她已经在机场的候机室里等着上飞机。 没有人知道,关在厕所里的凌夏远,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 凌夏远在精神恍惚间,看到洗脸台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不由自主地将十七年前的情景重叠在一起,拿起打火机对着自己…… 蝶儿离开两个小时后,金豪饭店的“505”号房起火燃烧,仿佛时光倒回十七年前,同样的地点再度发生火灾。 “爸爸在饭店被烧死了?!” 突接噩耗,凌宇风手里的话筒滑落到地面。 宇风兴高采烈的回家,今天他好运连连,顺利申请到了留学学校,没想到,从今天起,他的生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立刻冲去警局,在警员的陪同下领回父亲的遗体,确认了父亲死亡的事实。 除了震惊,他没有泪水,或许,父子俩之间的鸿沟将亲情那条线扯得越来越淡,几乎快看不见。 “他应该是自焚,现场他的手还紧握着打火机!”承办的警察说明着。 “我爸爸去饭店做什么?”他冷漠地问。 警察的嘴角微弯,回道:“当然是去开房间,你看!” 他们调阅了饭店的监视录影带,有个女子在凌夏远之后进入“505”号房,她戴着顶大帽子,以致摄影机照不到她的脸孔。他们继续注视录影带,没多久,那名女子换了另一套洋装走出来。 “这名女子,你认识吗?”宇风摇头。“我爸爸有很多女人,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警方又继续把画面放大。“麻烦你再仔细看—下。” 帽子遮住那女子的脸孔,却遮不住她的手腕,宇风仔细一瞧,不禁脸色大变。 那戒指和腕表……她是蝶儿? 他什么也没对警方说,神色木然地回家,冲进蝶儿的房间,疯狂地搜寻任何蛛丝马迹。可是,却看到衣柜空空如也,棉被折叠得非常整齐,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在在显示了她的不告而别。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验尸报告出来,确定凌夏远是死于火灾。只是让很多人啧啧称奇的是,这间“505”号房真是离奇,十七年前和十七年后,同样发生火灾烧死人…… 失魂落魄的凌宇风无法置信,蝶儿曾经背叛他,对象还是父亲? 他好恨!胡蝶儿让他的爱变得可笑! 一只小白蝶蓦地飞到他的面前,他不由得绝望地惨笑。 望着蝴蝶迎风翩舞,忽起忽落,忽东忽西,越是想要追它,它就飞得越远,戏弄你的心智,教你由失望到放弃,由放弃转而绝望。 他永远捉不到蝴蝶,就像他永远得不到蝶儿…… 蝶儿回到了纽西兰,她在墓前向母亲告别,随即前往义大利念书,她把戒指收起来,只戴上腕表。 到了义大利,她面对新生活、新环境,就算是孤独一个人,她也可以过得很好,生活得多彩多姿。她试图忘记过去,只是,心底始终有着阴暗的一角,她一直无法忘怀宇风。 她不后侮那样对待凌夏远,由报上知道饭店发生大火,他死了……她心底不免有些痛快。 只是对于宇风,她良心不安,时时刻刻不在谴责下过日子,对于他的情深意重,她一辈子也还不了。 她下定决心,会用她的一生一世来赎罪,向他忏悔;反正除了宇风,她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她会一辈子不嫁人,因为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丈夫! 学校追求她的男生很多,她都不为所动,当她二十岁那年,她拿出那枚戒指戴上,对大家宣布自己已经订婚。二十二岁时,她再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表明她结婚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假装自己已婚,有一个体谅她的好丈夫,每年都会和丈夫去度假,庆祝结婚周年。 这样的谎言,她又能圆多久? 她不是看不出路琪塔对自己的话总带着疑惑的眼神,这么久了,再如何精湛的说辞,少了男主角的独角戏,总是很难演下去,路琪塔基于朋友情谊,长久以来,一直没有戳破。 此刻的关岛,美得宛如人间仙境。 太阳已经隐没,月亮又尚未升起,在这白昼和黑夜的交界,她有种无处栖身的落寞和沮丧。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让自己软弱并放松下来,沉浸其中,不想也不动,直到假期终了,才继续武装身心。 假期结束,她回到义大利,刚出机场,一打开手机,马上就接到路琪塔的电话—— “蝶儿,你回到义大利了吗?” “是啊!” “好玩吗?” “当然好玩。” 路琪塔爽朗的笑声立即从话筒另一端传过来。“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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