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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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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场上斩刈杀伐从不皱眉的李振丰迟疑了,每一个父母面对自己的儿女,心肠永远是软的,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好好照顾自己。”李振丰走了。 李湘文看着父亲的背影,禁不住又摘下泪来。父亲爱她何其包容、何其深广。 “伯父老了。”宋浩男说:“你该多陪陪他。” “那谁来陪你?浩男,不要再赶我走,你在白费心机。”她双臂搂住他颈脖。 白非凡每日一束白色花束送到江如瑛房间,花束里附着一张小卡片,上头表达了他的倾慕之情。 白非凡热烈大胆的示爱,却没有得到江如瑛的响应。她刚刚失婚,心情低落沮丧,对男人充满了不信任;她又是个个性不积极的人,穷追猛打的作法只有令她更加退缩,觉得压力重重。 长期住在饭店也不是办法,联络上旧友许思云,她二话不说就把江如瑛接到自己家中。 许思云是单身,四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犹如三十出头,一是会保养,二来性情爽朗四海,天大的事都当被盖,自然年轻。 一见面先给江如瑛一个大拥抱,两人相贴的肌肤传来了好友真切的关怀,江如瑛心中流过阵阵温暖。 “真是打搅你--” 许思云打断她:“说这什么话?你我需要这么见外吗?你来了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看你要住多久,十年二十年都没问题。” 江如瑛笑了。 至于白非凡,这神通广大的爱慕者不知打哪儿探听到的消息,知道她住进了许思云家。某日傍晚门铃响,江如瑛去开门,站在门口的就是他。 他把捧着的一束栀子往前送,愕然的江如瑛顺手接过。白非凡半是埋怨半是带笑:“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叫我好找。” 栀子浓烈的花香围绕着江如瑛,那么野的香气侵人,教人不容忽视它的存在。 “请进。”受了这花香鼓舞,她精神也来了。 她倒了一杯茶给他,他贪恋地看着她窈窕的身段款移。白非凡见过的女人多不胜数,江如瑛肯定不是最美的那一个,但却是最令他唇干舌燥、怦然心跳的。 他一定要追她到手,娶她为妻。 “晚上有空吗?我们吃个饭。” “白先生,感谢你的好意,请你另找好的对象吧,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实在不适合你--” 他一挥手,截断她的话:“好了好了,我不爱听这些话。我今年三十五,不是三岁大,谁是我要的我还不清楚?或者我在你眼中是少不更事的小毛头,半点都不值得信任?”他扮出孩子般赌气的神情。 “白先生--” “叫我非凡。” “我们的交情不深--”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我不愿再和任何人谈感情。”一次的伤害,足够了。二十年的岁月她给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可供挥霍?她若再愚痴下去,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已。 “好,我尊重你。但是给我个机会,我们从普通朋友开始好吧!人总是需要朋友,你说是不是?时间久了,你会明白天下乌鸦不是一般黑,好男人依然很多,别因一次婚姻失败就对所有男人深恶痛绝。” 白非凡展开绵密而不急躁的追求攻势,每日一束鲜花仍是少不了的。他常常打电话来约江如瑛出去吃饭;江如瑛爱静不喜应酬,拒绝了他。白非凡改邀她去逛画展、看演出,又怕她不愿和他单独出门,连许思云也一道邀请。 许思云冷眼观察,白非凡人品家世皆称上选,唯一的缺点大概是孩子气仍重,不大成熟;而如瑛太过保守谨慎,配上乐天派的白非凡,互补不足,正好是一对。 她怂恿江如瑛接受白非凡的约会,自己做陪客。江如瑛拗不过挚友好意,勉为其难答应了。白非凡对许思云真是感激万分。 处久了,江如瑛也察觉到白非凡率直坦荡,真是少见的热肠人;和他相处你永远不必揣测他的心意,他说的就是他想的。加上许思云在旁鼓吹,她已接受白非凡这个朋友。 但朋友是朋友,要再跃升一级,尚要突破江如瑛重重的心理障碍。 静极思动,整天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时间愈多,愈会胡思乱想。江如瑛找了一家安亲班教英文和绘画,和天真的小孩在一起说说笑笑,她眉间的愁色淡却不少。其余的时间她开始动笔画画,不求有什么出色的作品,绘画只是她发抒心情的管道。 许思云生日,江如瑛要帮她庆生,在家里烧了几道菜,邀几个好友家中相聚,不去外头受罪。 七点到了,门铃响起。 江如瑛抹了手去开门;白非凡右手提着蛋糕,左手拿着礼盒,笑嘻嘻地看着她。 “思云邀我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她侧身让他进来。 许思云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一见他便呼着:“好了好了,全到齐了,开动。” 只他一个客人!江如瑛明了她这个热心热情的好友又在牵红线了,笑笑不作声。 席间许思云和白非凡对饮啤酒,豪气干云。许思云大赞江如瑛的手艺是如何如何好,白非凡得知这一桌菜全出于江如瑛之手,双眼迷迷蒙蒙地闪着光看着她,浮动的不知是酒意,还是情意? 许思云做得太着形迹,江如瑛有丝为难。 说说笑笑,时间很快流逝二抬头居然已经快十二点了。 白非凡告辞出门,挥别这个愉快的夜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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