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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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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我带走天行的剑,回山庄搬救兵,不过你别告诉他,天行什么都好,就是爱面子,我回山庄讨救兵,等于把他的糗事抖出来,他将来肯定和我没完。” 苏晓溪点点头,贺家桐的笑容和他掌心上的黑痣,在她眼底重叠成一张狰狞的脸。 贺家桐提了步天行的剑,转身离去,苏晓溪望着他的背影,恍然明白,山庄的火是他放的,步天行入狱是他陷害的。 打从他一出现,一切便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早就提醒过步天行了,他是个可怕的朋友。 苏晓溪想起他的忽然出现,想起在街角和他交头接耳的那些人……他在暗中布了多少眼线对付步天行?现在拿走步天行的剑,想干什么? 一旁的王书鸿见她若有所思,正想询问,苏晓溪忽然身子一软,昏死过去。 王书鸿伸手扶住她,不知怎么,把目光停在那只空药碗上,心里一阵恐怖…… 昏暗的牢房里,一串拖拉的跫音之后,狱吏出现在步天行面前,懒洋洋地开了锁,将手上竹篮放在牢门里,再重新将门上锁,转身出去。 原本坐立不安的步天行望着竹篮,心头一阵释然,是苏晓溪帮他送饭吗?她离去之时,是哭碎了心的,却还是牵挂着他吗?这想法一闪,他已掀开篮盖,里头居然是几碟剩菜剩饭。 他一愣,忽然想到王书鸿。 不安似剑,刺进脑门! 他很快地翻看竹篮,果然在篮底发现一个卷成小卷的纸条,上头飞扬匆促的笔迹写着: 城外两里,清水亭边,苏姑娘命危! 步天行不禁错愕! 苏晓溪命危?! 为什么? 她为他盗来的那一把牢门钥匙还半掩在地上的干草里,那是她对他的一份心意,却让他扔在地上践踏……一定是自己的那些话气着她了! 她内伤未愈,身体孱弱,那些话,足够气死她了…… “快来人,我要出去!”步天行出声高喊。 狱吏听见吵闹急忙赶来,步天行见他腰间有剑,立时摊开右掌,真气聚足,狱吏的佩剑让他真气牵引,刷地一声出了鞘。步天行隔空御剑,银光闪处,手臂粗的监牢木栏应声削断。长剑随后来到他手上,狱吏吓得双腿发软,叠声求饶。 步天行眼里哪里有他,身形一闪正待要走,外头几个武官闻声赶来,见囚犯身在牢外,随即挺剑拦阻,步天行长剑在手,倏忽百变,顷刻之间,几个武官身上衣物让他削得有如破布一般,这劲道只要再加三分,怕要将众人削得尸骨不全。 “让开,不要逼我杀人!”步天行咬牙喝道。 众人见他剑法精妙,无不骇然,初时只为职责所在,此时让他喝住,胆气已失,无人再敢拦路。他—路奔到城外清水亭边,早有人等在那里,见他行色匆匆,立刻将他引进茅屋。 王书鸿坐在地上草席,苏晓溪倒在他怀里,步天行赶过去蹲在她身边,见她双跟紧闭、面色死灰,—颗心猛地抽痛—下,痛楚蔓延开来,连手心微微发着抖。 这时屋外喳呼,一票人连拉带拖的把李同容架了来,李同容见了步天行,不敢再推辞不诊,上前看了苏晓溪面色,大为惊怕,伸手为她把脉之后,连连摇头,“苏姑娘中毒了。” “中毒?”步天行大惊出声。 “苏姑娘最近服的都是通脉舒瘀的药,毒物随着药气流散,只怕……只怕……” 步天行呼地站起,勒住他的衣领,低吼道: “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他的情绪错乱,明明心慌已极,却表现得如此狂怒。 “步公子,你冷静—点。”王书鸿出声制止他失控。 步天行哪能冷静,他右手抓住李同容,几乎要把他勒死,左手手心却忽然一阵冰凉。 是苏晓溪醒过来,伸手拉住他。 “不要为难他……”苏晓溪忍着毒物攻心的痛,微弱地道。 步天行放开李同容,从王书鸿怀里抢过苏晓溪,将她冰凉的身驱紧紧拥在自己健朗的臂弯里,自责化成一柄利刃,几乎将他刺死。 “晓溪……晓溪……”他低声唤地,千言万语到了口边,就只剩下这—个名,那样自然地脱口而出,仿佛他在心里已唤过千百次、怎么会对她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他是真心敬重她、喜爱她的啊…… 苏晓溪再也没有力气矜持,她软弱地伸出手,想抚他深蹙的眉,步天行却将她握住,紧紧贴住自己胸口。 “天行……小心贺……家桐……”她忍着毒伤,提醒他。 “家桐?!” “苏姑娘喝了贺公子给她的药就……”王书鸿道。 这是另—柄剑,刺进他的思维里。 纤纤背弃他,难道家桐也是吗? 混乱二字实在不足以形容他此刻心境,上天给了他什么样的考验,让他几乎无法招架! 苏晓溪痛苦的低吟把他从混乱里拉回她身边。 “晓溪,你觉得怎么样?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你别自责……”苏晓溪微弱地摇摇头,眼底清泪缓缓流淌下来。 “好歹我们……朋友—场,你送我……回家……” 步天行稳住发慌的心,他相信贺家桐—定留了后路,不会置她于死地。 “别说丧气话,先把药吃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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