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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嘟——嘟——嘟——嘟”在响了四声后是答录机启动的声音,他在“哔”一声之后说话。

  “喂!霂慈,你在吧?把话筒拿起来跟我说话……”

  咦?她该不会罔顾他的警告离开了吧?

  应该不会,她不会这样对他的。

  “霂慈?”可他的声音却忍不住拔尖了起来:心也提得高高的。

  她真的走了吗?

  “旌鸣?”话筒彼端蓦地传来白霂慈的声音。“你怎么会打电话来?不是正在上课吗?”

  她在!

  金旌鸣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责怪道:“既然在家,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害他提心吊瞻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里不是我家,我不知道该不该……算了!你特地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吗?”

  他想了一下,然后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晚上我想吃蟹黄豆腐。”

  不晓得这是不是爱?他就是很想把她留在他家、他的身边,一生永不离。

  第七章

  “早餐我想吃广东粥。”

  于是白霂慈又多留了一晚。

  “晚餐我想吃冰糖蹄膀。”金旌鸣在又一天的早餐时说。

  因此,她就又多待了一天,然后研究着从书店买来的食谱,到菜市场采买所需的材料做佳肴,满足他的食欲。

  当他吃完后,他会拍着饱胀的肚子窝在沙发上,眯眼看着她收拾善后,然后等她差不多收拾好,他会招招手,要她坐到他旁边,让他能躺在她的大腿上说:“告诉我一个特别的故事。”

  于是,白霂慈会极力思索她曾读过的所有故事,然后温柔的说起床边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听着听着,金旌鸣的眼睛就会沉重的慢慢阖上,却总在要睡着时,又突然睁开。

  “明天早上我想吃……”

  她笑了,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

  反正她也无事可做、无处可去,就这样纵容自己留下来,一天又一天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

  他们都明白,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只是师生跟朋友,那会是什么关系?

  谁也没说,也没去界定,就像—个是乌龟,—个是鸵鸟,各有把头藏起来的本事。

  不过,有时在打扫屋子时,她都会觉得她这样好像是他的妻子喔!照料他的三餐、早上送他出门、晚上等他回来……他们之间就只差没有突破“最后防线”而已。

  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完美极了,她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满足平静过,不再厌恶的想着又要去教书、又要讲那些无病呻吟的之乎者也、又要被迫去强记谁的声音、谁的体格……

  他让她发现了自己很会煮菜、很会说故事……或许她可以拿这方面的天才去找工作,重新出发。

  只是要怎么做?怎么开始……

  “你是谁?”

  一个陌生的女声将白霂慈从沉思中唤醒,她转身面对站在玄关的陌生女子。

  有这问屋子钥匙的应该是旌鸣的家人吧?

  “伯母,你好,我是旌鸣的朋友。”白霂慈颔首,没忘记旌鸣说过的话,可她还是好紧张,总觉得对方打量她的目光似乎……很不屑?

  “女朋友?”女子转眼间来到她面前问道。

  “呃……严格算起来,应该……尚未是……”白霂慈吞吞吐吐地回着。

  照旌鸣的说法,有“上”过的才叫男女朋友,而男女朋友又有区分,以“吃”为目的的叫做“炮友”,以爱情为目的的才叫“情侣”,什么都没有的统称“朋友”。“所以我们还只是朋友。”这样讲应该没错吧?白霂慈在心中暗想。

  “你倒追?”凭她儿子的姿色,当然是女追男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我没倒追,我们只是很自然的相处在—起。”就像家人—样相处。

  葛冰语才不信。男女情爱她经历太多了,男女在一起绝不可能这么单纯!

  “随便你们要怎样,只要你们做好防护措施就好了,别以为大著肚子,金家就会给你什么,告诉你,少作白日梦了!”

  白霂慈眨了眨眼睛。“可不可以请你解释得更详细一点?”她听不太懂呢!

  “少装蒜!”葛冰语嗤道。“就算你使计怀了旌鸣的孩子,也别想从金家捞到一点好处!”

  她终于有那么一些些领悟,原来旌鸣的母亲以为她是来捞钱的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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