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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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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怕,真的好怕,底下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脸孔瞪着她瞧,一个个都怀着歹意,像要瞧她出糗的样子。 她得振作,她得勇敢,可是……她的脚却抖个不停。 “我……我是白……白霂慈……”她结结巴巴的说完这一句,脑子里便呈现一片空白,想不起还要说些什么。背了二天的演讲稿,现在统统不留一个字。 怎么办?怎么办? 手心冒汗,全身冷汗涔涔,寒意从脚底窜上脑门,头皮一阵发麻,现在她不只脚抖,就连牙齿都打起颤。 她……她说不出来……好可怕、好恐怖…… “快说话呀!”她身后的父亲,也就是这间学校的教务主任,正以严厉的口吻催促着她,还残酷的用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提醒,“我白汉疆的女儿绝不会怯场。” 会怯场的就不是他的女儿吗? 不! 她不想让父亲失望,她想让父亲以她为傲,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不怯场? “把他们都当石头,想像自己在海边和一堆石头说话。”白汉疆在她身后轻声说。 白霂慈依照父亲的命令,快速地在心中反覆念着——把他们都当石头……他们统统不是人……我办得到,我一定办得到,我一定要办到! 深吸口气,她睁开眼睛,面对眼下诸多的“石头”,欣喜的发现,她不紧张了。 她办到了,万岁! “今天我所要演讲的主题是——认识国家传统文化的重要……” 这年,白霂慈国小三年级,十岁。 第一章 “宋朝流行的体裁是‘词’,虽然宋朝的社会风气不如唐朝那样开放,反而很重道德伦理,但还是有些轻松咏情的文章,就连一度当过宰相的欧阳修都写出《生查子》这样的词——‘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台上的老师十分富感情的吟诵着这阕词,声音清脆而低柔,双目扫过底下一个个学生,目光看起来很是严肃。 可底下的学生有人认真的听讲,有人则频频点头打着瞌睡,甚至有个人直接大胆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当!当!当!下课钟声这时像救命似的响起。众学生精神一振,连讲台上的白霂慈也停下咏诵的动作,眼神颇有含意的扫过底下一百多位学生。 “各位都是考场上的败将。”她突然脱口说了一句。 底下一片寂静无声,而那个熟睡的男同学这时也终于抬起头,满足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啊……睡得好舒服。 “你们的父母花钱让你们来补习班上课,为的是让你们的成绩能够提升,好在明年的大考上有好表现,所以认真听课是你们当学生的义务,而我没有义务盯着你们好好读书,你们好自为之。下课!” 不等学生反应,白霂慈转身就往教室门走。 每次下课就强调一次,她讲不烦,他都听腻了, 刚睡醒的男同学金旌鸣眯着眼睛,望着那身材高挑、脑袋却死板的讲师的背影。她每天不是黑色就是灰色的套装,长长的头发绾成一个髻,未施脂粉的脸上永远没有笑容,就连炎热到三十五度的夏天也穿着三分袖。 啧!十足无趣的女人。 “肯定是个老处女。”他低语。 “你说什么?”坐在前面的女同学白霂英转过身,笑着问他,“是在说我吗?” “拜托,怎么可能?我猜你早就开荤了。”金旌鸣凑上前,故意暧昧的低语,“怎么样?想不想跟我试试啊?白霂英。” 可不是他吹牛,虽然这班上有百余位同学,可他一天内就完全记得他们的睑孔和名字了,不像某个人……他的眼睛颇有深意的望向方才讲师消失的方向。 “跟你?免了吧!我可不想被你的亲卫队整死。”白霂英轻哼一声。 金旌鸣不但人长得帅,家里又是世代相传的多金律师事务所,成绩也一直是模拟考榜上的前两名。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在大考严重凸槌,全部总分加起来刚好一百,所以就进了“顶将补习班”实行“再造”教育。 自金旌鸣进了补习班,他原先的迷姐迷妹们不但老等在补习班门口,就连补习班里的女同学们也三不五时的找机会和他搭讪,要是他对某个女生特别好,那个女生就要有被围攻的心理准备,连女老师也不例外……除了国文老师白霂慈。 “白霂英,你跟咱们国文老师白霂慈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他眯眼瞧着眼前明明迷他迷得昏头,却又硬ㄍーㄥ说没兴趣的女孩,“姐妹?” “她?”白霃英甩甩时髦的披肩长发,“拜托,我们像吗?我有她那么ㄙㄨㄥ吗?” 的确,她跟“她”全身上下完全找不出一丝相似点。白霂英是现代年轻女孩,白霂慈不但活在古代,还生长在异世界。 “可你们的名字只差一个字。”他指出。 “同名同姓也不见得是同一个人呀!更何况我的名字跟她差一个字。”白霂英连忙撇清,“我是这里的学生,我跟这家补习班的关系仅止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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