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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她大哥是很少凶她的,而且当她是掌中的珍宝般呵护着,她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简直比亲爹爹对她还好,如今却无缘无故跑来骂她,委屈的眼泪顿时盈满眼眶。

  “你凶我?你竟然凶我!”脚一跺,她气唬唬的坐上床缘,掏出手帕死命地擦着没几滴泪的眼角,“我知道啦!你讨厌我,想要赶我走,对不对?”

  风君德看着小妹可怜兮兮的哭相,不由自主的愧疚起来。从小就是这样,任何一个女人哭,他都能冷眼旁观,唯独见不得小妹哭泣,只要她一哭,即使要他努力的爬上天摘下月亮来哄她开心,他也绝不会吭一声。

  唉!她简直是生来克他的。

  “闻风将军”,这个风对于别人而言是刺骨的寒风,但对于风柳絮来说,却是春日里的和风。

  “不对。”他无奈的叹口气,“为兄气的是你愚蠢的行为。”

  “哇!”风柳絮哇哇的假哭起来,“我就知道你讨厌我,竟然骂我愚蠢。”

  她是在无理取闹,风君德也晓得这一点,不过就是莫可奈何,“为兄的没讨厌你,你不要再哭了。”

  风柳絮放下巾帕,赌气的将脸面向墙壁,“那你为什么骂我?”

  “因为你打算跟常中玉那戏子私奔。”

  风柳絮讶然的回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是中玉告诉你的?”

  “这你别管,你只要明白你不能去他那里,而且你跟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风柳絮不服的嚷道:“为什么不可能?我爱他,而他也爱我。”

  “是吗?”风君德残酷的抿起唇,不屑的说:“我看他更爱安武公侯背后强大的势力跟财力吧?”

  “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气得跳起来,“他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是你口中的阴险小人,你别乱说!”

  “乱说的是你吧!”风君德气定神闲的说,“你认识他多久?怎么能断言他不是?”

  “我认识他够久了。”但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他的点点滴滴。

  风君德摇头叹气,都怪自己把小妹宠成这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纵个性。

  “总而言之,我就是不准你去!”对于这一点,他相当坚持,也决计不让步,这是为了小妹的一生幸福着想啊!

  风柳絮气唬唬的喘着气,从小到大,她哪一次不是要风就是风的,她就不信这一次会例外,“我要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阻止不了我的!”

  风君德气得皱了皱双眉,“你们根本门不当户不对,你是堂堂公侯之女!而他只不过是个区区的贱民,你干嘛笨得要下嫁给他?”

  “门不当户不对又怎么样?重要的不是身分问题,而是心灵上的契合,那就是爱,你懂不懂?”

  风君德沉默了,残酷的双眼危险的眯起来。

  向来恃宠而骄的风柳絮根本不怕他,她就不信她大哥会把她怎么样。

  “你中毒太深了。”风君德平静的陈述,知道小妹受那些剧里的爱情故事的影响太大了。

  她抬高下巴,“是你走入歧路,领略不到这个真理。”

  “这根本是歪理。”他骤然站起身,“反正不管你再说什么,我就是不让你去。”

  “你阻止不了我的。”她胸有成竹的顶嘴。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

  “我不是不准你去吗?”三婶气急败坏的教训弄月,“你竟然瞒着我偷偷的去,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弄月低垂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般乖乖的领骂,反正捱过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三婶的个性就是如此,说雨就是雨,但雨后便是晴朗的一片天。

  “我想的、说的、做的,还不都全是为了你,我这样的苦口婆心,你怎么忍心辜负我?别学哑巴,你倒是说句话啊!”

  弄月低垂着头,低声迸出一句,“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三婶怪叫起来,伸出食指点着她的脑袋,“竟然还说下次?你说过多少个下次不敢了?结果事到临头,你还不是样样照敢。”

  三婶说的没错,所以弄月无话可说,也懒得找话说,反正抗命就抗命啰!三婶能奈她何?打她吗?三婶绝对是下不了手的。

  “你给我说个清楚,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会怎么做?会不会听我的话?”

  弄月毫不犹豫的点头,听当然是会听,但谁规定听了后就得照做?跟三婶耍赖她最会了。

  “你保证?”三婶怀疑的追问。

  她更用力的点头,“我保证。”

  三婶这才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这才对,才不枉我教养你这么多年。”

  弄月的嘴角微微上扬——三婶果然好唬呀!

  “好了、好了,夜也深了,快到床上歇息吧!明天早起吊嗓子,有得你忙了。”三婶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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