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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沈思源双手摸着探着,寻到了一具温热的人体,穿着衣服,她是哪个女人?他一点概念也没有,但双手却很自动的脱起"她"的衣服,在脱到裤子时,他摸到一个长条状的柔软,沈思源浑浑噩噩的脑子马上判定身边这具人体是男的,立即毫不留情把他踢下床,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好痛!"索那平抗议的叫了一下,又立刻鼾声大做。

  嘟!嘟!嘟!电话声依旧。

  "真没办法。"一名身材妖娆的人走进房里,拾起了掉落在床上的电话,"喂……嗯,好,你等等。"妖娆人儿摇晃著沈思源的身体,"思源,醒醒,你的电话,你家人打来的。"他浑浑噩噩的脑子渐渐清明;接过电话贴在耳际,"喂,什么事?"是司机老陈急急解释的声音,"老爷,不好了,夫人不见了!"沈思源尚未理解夫人是指何人?"哪个夫人?"他很直接的问。

  "就是你娶的那位妻子啊!"

  "她可能是在某人的床上吧?"他很直觉的嘲弄,忘了妻子的失忆。

  "可是夫人昨晚是在你的床上。"他陡然坐起身吼问:"你说她怎么了?""不见了。"老陈沮丧的报告。

  沈思源立跳下床,准备出门,"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已经料准她逃了。都怪他太大意,以为她乖乖的待在家里、四天足不出户,而且还气得管起他的房事来,就以为她已经从命的要当他的好妻子,结果她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要他松懈戒备而已。

  "今天早上。"

  "有没有派人出去找?"屋子附近全是丛林,她要怎么离开?"车子和船有少吗?""没有,我看夫人是徒步离开的。"这找死的小傻瓜,他不禁暗忖,不熟悉地势的人走进丛林,就如同闯入迷宫般,更别论那些出没的长蛇、毒蚊,到了晚上,若遇上弥漫的瘴气……“加派人手,四处去给我找,我马上回来。"沈思源挂掉电话,匆匆向"老板娘"说,"戴安娜,我家里有急事得回去,谢谢你的收留。还有,待会儿麻烦你送次长回家。”

  不多久,他已经开车飞驰在乡间的公路上,原因无他,他只是想教变笨的妻子免予丧命的危险。然后,又想到——我干嘛这样紧张啊?他从车里的置物箱里拿出烟盒,捡了根雪茄点上火,烦躁的吞吐起来。

  于月莹如果死了、失踪了,对他有何影响?他理智的稍想了一下,答案立刻出来。她死了,对他可是大大约有利。不但可以摆脱一个幼稚的傻瓜,也能脱离纠缠他多年的噩梦——被她逼迫、纠缠,还被戴上绿帽子,更何况,她若死了,他这鳏夫还能再找个有钱、有势,且具有实质利益的女人结婚呢!

  情况是朝有利的一方倒,那他何必急着回去救她?她失踪或丧命丛林,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他的嘴角上扬,但却苦涩得扯不出住何微笑。他重击一下方问。"该死!我不可能会在乎她的死活。"回到家,他立刻就加入寻人救援的行列。他告诉自己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他不能让人认为他是个狠心残酷的人,否则将会有损他的形象,或许还会影响到他的生意呢!但在商场上,谁人不晓得他淡漠的看着于月莹勾引别的男人;而于月莹也是如此的待他。

  但"性"事跟"生死"大事不能相比,遇上她的"生死关头",他这个做丈夫的理应要表现出焦急和担心。"东边山区再多派些人过去。"到了晚上,他才在众位忠心仆人的劝说下回房休息。该是松口气的时候了,毕竟他演得淋漓尽致,有多少曾为他做事的人都夸赞他这位做丈夫的,待他那位夫人多体贴、多好、多温柔,一切的不对都指向那个逃走的于月莹。

  他本该暗笑到肚子岔气,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口闷闷的、胸口重重的,一点也不开怀。打开房门,乍见一房的凌乱,他恼中掠过的念头是有小偷来过!

  "陈嫂,过来,"他大声喝叫。

  陈嫂不安的匆匆赶来,"先生,什么事?"沈思源指着房间内的乱象问:"这是怎么回事?谁进过我房里?"陈嫂惊惧不已,"除了夫人应该没有其他人迸来过,不过,或许有人趁着慌忙……""夫人进来做什么?”他突然问道。

  "她……她说要……要等你。说是……是你说的。"陈嫂羞涩的低下头,毕竟她是受过中国严厉礼教的妇女,对夫妻闺房之事很难启口。

  对了,他的确是要她待在房间内等他回来,是她久等他不到,才临时起意偷钱吗?他如旋风似的奔进房内,察看藏在家中临时应急的钱全都不翼而飞。

  狂怒扫上他的心头。她的清纯一定是装来骗人的,她急切的要履行"妻子"的权利义务,也只是要他忽略她真正的企图。而他,竟裁在一个心智只有十八岁的小女孩手中!"陈嫂!"他咬牙道。

  "是的,先生。"她很少看见先生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会儿她才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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