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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然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穿着入时、舞姿曼妙的女孩身上。

  她穿着一袭白纱洋装,每当她旋转挪动时,那一片白色纱裙就像晶莹轻柔的蝴蝶一般,飞舞着美丽的羽翼。

  她笑意嫣然地从这个男孩舞到另一个男孩的怀中,清脆悦耳的笑声不时在场中扬起,优雅轻灵的舞姿像火焰一般充满炫目的光芒。

  莫凡毅望着、望着,心里的痛楚不禁扩散到紧绷的四肢,揪痛了每一根纤细而脆弱的神经。

  一个瘦高的男生搂着她的纤腰旋转着,不知在她耳畔说了什么笑话,她笑得如春风一般灿烂醉人,妩媚娇俏地白了男孩子一眼,令那个男孩子飘飘然之余,竟忘情地俯下头想当众吻她。

  莫凡毅绷紧了身躯,直觉一股怒气上升,揪紧了他的五脏六腑。

  夏筠柔有技巧地避开了,又巧笑倩兮地转向另一个邀请者,满天飞着她那一头如黑缎流泻着无尽风情的长风。

  而莫凡毅就一直默默地站在舞会的一隅,紧紧地凝视着她,好象一座僵硬、没有生命,站了一个世纪之久的雕像一般!

  夜深了,寂静的巷道内,偶尔有寒风扑面而来。

  夏筠柔下了王应东的车子,轻声对他说: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们就在这分手,很晚了,我不请你上去坐了。”

  王应东是她的学长,同时也是家境富裕、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人长得斯文清秀,苦追夏筠柔的历史更是可以追溯到她考进兴大的那一刻起。

  夏筠柔从来没给他好脸色看过,直到最近态度才有大大转变。

  “筠柔,明天我能不能请你喝咖啡、看电影,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夏筠柔犹豫一下,她摇摇头,“不行,我明天另有约会,还是改天再说吧!”

  王应东却不死心地哀求道:

  “筠柔,别这样,你能不能只理我一个人,不要和其他人来往?”

  夏筠柔不耐烦地蹙起眉梢了,“王应东,我很累了,你能不能先回去,看电影、喝咖啡的事,你明天再打电话来商量好了。”

  夏筠柔睁大眼睛瞪着他,“如果你再不走的话,你以后就不必来找我了。”

  王应东脸色一顿,无奈之余只好妥协了,而他依依不舍的目光频频流连在夏筠柔柔美动人的容颜上,“那……我明天再给你联络,再见,筠柔。”

  目睹王应东开车离去,夏筠柔如释重负地轻嘘了口气,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一双结实有力的男性臂弯倏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惊吓万分,还来不及喊出尖呼,就看到了莫凡毅那张俊逸隐藏着怒气的男性脸庞。

  惊魂未定,她酸楚万分、悲喜交集地告诉自己,她终于等到他了,但,只要一思及这两、三个月她所受的煎熬,那种在希望和失望门槛里来回徘徊的折磨,她的喜悦立刻化成了嗔怨,尖酸挖苦的话立刻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莫大教授,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你欢度圣诞节的方法就是当我们这栋女子公寓的守护神吗?”

  莫凡毅的下鄂紧缩了,他痛苦而无奈地低叹道:

  “筠柔,如果你恨我,也请你爱惜尊重你自己,不要玩这种放纵自己、暮四朝三的感情游戏。”

  夏筠柔执拗地昂起下巴,冷声地反击道:

  “多谢你的忠告,不过,我并不是你的学生,不劳你捞过界来对我演说大道理,我并不在你莫大教授的管辖范围内!”话毕,她掉头欲走,气恼他迟迟才来的温吞反应。

  莫凡毅却紧紧抓住她的肩头,把她嵌印在冰冷的石墙上,他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她,沉声说:“话不说清楚,你不准离开!”

  夏筠柔奋力挣扎着,她冒火地瞪着他,“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

  莫凡毅用自己的身躯贴住她,制住她的蠢动,这份暧昧、揉合了愤怒和激情的亲密动作,让两人微微一凛,皆在一股难言的万般滋味在心头。

  莫凡毅盯着她愠怒而难掩窘意的美丽容颜,生硬粗哑地告诉她,“我不会放开你,除非……你答应改变你朝秦暮楚的作风,否则,我跟你耗定了。”

  “笑话!你凭什么管我?你放开我,不要这么莫名其妙!”夏筠柔并不想气走他,在她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把他激来之后,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锐利的舌头,硬要和他针锋相对着。唉!是谁说的?女人心海底针。

  对于她的惊怒交集的斥骂,莫凡毅仍是简单扼要的句,“不放!”

  夏筠柔火大了,她不想和他僵持下去浪费时间了,于是,她出其不意张嘴咬了他的手腕一口。

  莫凡毅强忍住手腕的痛楚,“咬吧!咬重一些,别客气,如果这样可以宣泄你的怨气,让你放弃这种危险而疯狂的生活形态,我绝无怨言,更甘之如殆!”

  夏筠柔心头一酸,对于自己的泼辣,对于自己的委屈,对于她和莫凡毅那柔肠百转、爱怨交织,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的感情纠葛,她一时泪如泉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酸楚悲苦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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