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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情难自己的他又探出手轻触了她柔软冰冷的脸颊一下,顺手把薄外套披在她肩头,“穿上吧!冰霜美人还是可能会风寒感冒的!”

  然后,他洒然地将手插进裤袋里,便头也不回地跟着掉转身子,消失在暮霭深沉的夜幕中!

  不知道是受的刺激太深,还是输不起的男性尊严在作崇,习烈开始逃莫凡毅的课。

  对于即将到来的期末考他也显得意兴阑珊,似乎根本懒得做任何准备和冲刺。

  意气用事的他好象有意拿他的学业成绩来向莫凡毅传达那股隐藏在他心中的愤慨和无言的抗议。

  对于他不知轻重地一再旷课,莫凡毅先是找了他的死党杨弘刚传话,下达最后的通牒令,下星期的刑法课他若敢再缺席,他就准备死当重修吧!

  对于他的警告,习烈只是无所谓地甩甩头,回敬他一句“悉随尊便”,便依然我行我素地逃课到底。

  眼见学期就快终了,他这种赌气似的意气之争,不禁令关心他的同学们忧心不已,奈何,他们都拿固执倔强的他没辙,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准备被莫凡毅死当。

  这天下午,一直保持缄默、静观其变的莫凡毅终于采取行动了,他在杨弘刚的带领下,在公馆某家弹子房找到了正在打撞球的习烈。

  对于他的突然造访,习烈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视若无睹地继续推着杆子,把全副心力摆在撞球台上。

  当他瞄准距离准备推杆时,莫凡毅却突如其来地伸手抓住他的杆子。

  弹子房的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杨弘刚口干舌燥,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剑拔弩张的一幕情景。

  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继续维持了一、两分钟,然后,习烈面无表情地撇撇唇,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了,“莫大教授,你抓着我的球杆不放,敢情是想陪我玩两局吗?”

  莫凡毅只是镇定地审视着他,“撞球是你最拿手擅长的球类运动吗?”

  习烈错愕地眯起眼打量他,“不是,我最拿手的是桌球。”他沉声回答。

  莫凡毅点点头,“很好,星期日早上在学校桌球室我跟你比赛乒乓球,如果我赢了你,你下星期就乖乖回到教室上我的刑法课,如果我输了,我马上辞职,收拾行李返回美国,这个挑战你‘敢’接受吗?”

  习烈审慎地眯起眼,继续冷冷地、放肆地打量着他,“你好象忘了我是桌球高手,你不怕你这个名闻遐迩的大教授输得很难看吗?”

  莫凡毅淡淡地扬起嘴角笑了,“那是我的问题,不劳你替我担忧,只要你有那个本事能打败我!”

  他气定神闲的态度激怒了习烈,他撩起他旺盛的战斗欲望。“好,一言为定,不过,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星期天,我会狠狠地痛宰你,不会手下留情的!”

  “很好,我求之不得!”莫凡毅潇洒地微笑着,然后他和杨弘刚相偕离开了弹子房。

  而习烈若有所思地握着杆子呆在原地,心情复杂得连打弹子的兴致也丝毫提不起来。

  乒乓球赛在运动场里举行。

  而这场未演先轰动的球技竞赛经过杨弘刚的广播渲染,已经成为盛况空前,人人争相一睹的精彩比赛。

  几个生性打趣顽皮的男同学甚至还调侃地说,他们应该量情酌收门票为法律系的学生增募福利和学术研究基金的。

  而这场挤得水泄不通的球赛,围观的观众除了法律系的学生外,也包括别的科系,乃至其他学校特别闻风而来,专程凑热闹的学生。

  像习慧容就是属于后者,但,任凭她吹破牛皮、费尽口舌,她的最佳室友夏筠柔硬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肯陪她一块来观赏这场风云际会、暗藏玄机的桌球比赛。

  在众人的接头耳语中,习烈率先出场了。

  他穿着白色运动衫,白色热裤,一副威风凛凛、胜券在握的姿态。

  两分钟后,莫凡毅也跟着进来了,他则穿了一件黑色的棉衫和黑色的帆布裤。

  他们请了一位体育老师充任裁判。

  开赛前一分钟,习烈活动了一下手臂,目光灼灼地盯着仍是一脸优闲轻松的对手莫凡毅一眼。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都要赢得这场比赛!

  只要他沉着应战,拿出平日的水准,他会轻轻松松痛宰莫凡毅的!

  裁判的口哨声响起了,他先开球,他决定先给莫凡毅一个凌厉害的下马威。

  莫凡毅没接到球,看他笨拙吃力的模样,习烈的脸不禁绽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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