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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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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可真美,我看,在你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前,恐怕已被我的左邻右里控以妨害安宁送去警局了。”思薇消遣他,顺手推开了车门下车。 姚立凯隔着车窗对她说: “你真是实际得令人沮丧,连半点陶醉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思薇靠近车窗对他甜甜一笑,好整以暇地轻声说: “先生,你是搞外交的,应该明白外交本来就应该因应现实之道。否则,怎能左右逢源呢?” “你说的有道理极了,我看你根本不必去世界时报,来咱们的外交部一定可以胜任愉快,让我们的外交政策所向披靡。” “谢谢你的抬举,我还是很念旧的,不想抢了老朋友的饭碗。”她冲着他盈盈一笑,轻快地沿着巷道踱步回家。 姚立凯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道内,唇边轻扬着一丝微笑,清亮的眼眸里溢满感情。他发动引擎驶离,一辆银蓝色的BMW从对街窜了出来。 思薇脱下身上的衬衫和长裤,她换上一件宽大的连身及腿棉衫。这件舒适的棉衫,一向被用来当作在家穿的衣服和睡衣。 她走进浴室放水,准备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突然,她听见阵阵悦耳的音乐声,那是她新装的电铃音乐装置。 她关上水笼头,纳闷着会是谁这么晚还来拜访她,希望不是隔壁那位从事美容品推销员工作的芳邻。她实在不敢恭维她那一套穷追不舍、死拉活缠的推销策略。 她在心底暗自盘算婉拒的技巧,心不在焉地打开了门,接着,她的脸色泛白了,腿像生根似地僵立在原地。 “我能进来坐坐吗?”秦羽轩沙哑的问,眼中的光芒奇异而灼热。当他的视线落到思薇那双光裸滑嫩的双腿时,思薇不安地缩了缩腿,防卫性地昂起下巴。“你——有什么事?” “我想,让我入屋坐坐,应该不至于让你损失什么吧!”他见思薇仍一副戒备森严的表情,唇角不禁掀起一抹揶揄的笑意。“或者,你怕我?” “谁怕你来着?”思薇愠怒地让了让身子,让他进来,看见他跟中那簇亮晶晶,含带笑意的光采时,她立即知道自己中了他的激将法。 她生气地直拉住自己的衣角,恨不得它马上变成长袍裹住两条不自在的腿。“坐吧!我这可不比你们秦家深宅大院,没有高级舒适的家具设备,一切从简,希望你不会见怪,我相信你也不会,因为你是不请自来的。” 秦羽轩好风度的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一向是入境随俗,适应力极强。”他慵懒地坐在地毯上,细细打量起居室随意舒服的摆设。一张藤制圆形小玻璃桌,没有椅子,四周散置了大小不一、稀奇可爱的抱枕和椅垫,很有艺术家浪漫率性的风味。 思薇抓住抱枕遮掩双腿,冷冷地撇撇唇。“我很清楚,你一向深谙见风转舵的哲理。” 秦羽轩绷紧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强制压抑住翻腾不已的情绪,佯作镇定,强笑道: “在你眼中,我真的是个一无可取的人?” “没那么糟,但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你真的那么厌恶我,小薇?”他艰涩地问,话里隐藏了太多太多的凄凉和悲哀。 思薇颤悸了一下,她抛掀嘴唇,嘲弄地反问: “你又何必在乎我对你的观感?毕竟我们只是旧时邻居的关系。你该在意的是你那远在美国,却不知丈夫另结新欢的妻子对你作何感想。” 秦羽轩看她紧绷着小脸,一副忿恨难平的神态,不由抬起眉毛,淡淡笑问: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忠实与否?莫非!——-你在吃醋?” 思薇涨红了脸。“鬼才吃你的醋?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是替方敏芝感到不平,也为我白己感到庆幸,若非当初你的翻脸无情,今天尝这个苦果的可能就是我了。” 秦羽轩眼中的痛楚更深了,他望着她闪烁着怒火的眼睛,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的叹息: “是,我的确是个喜新厌旧、翻脸无情的人。但是,你又何必为了我这么一个令你不齿的人跟龚德刚闹翻呢?” 思薇微微一怔,她闷闷的说: “这是我个人的事,不劳你费心。” “如果龚德刚愿意收回成命,请你回报社呢?” 思薇嗤之以鼻。“不可能,我太了解他这个人,他不可能做这种自掌嘴巴的事。” “世事无常,一个成就大事的人决不可能不懂得权变的法则。如果他改变初衷,你是否愿意考虑打消辞职? ” 思薇摇摇头。“不可能。”她语气笃定固执。 “为什么?”秦羽轩知道她对大严报的感情和忠诚,现在见她这种超乎平常的态度,不由感到费解。 她看着他,眼光凝肃冰寒。“很简单,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 秦羽轩脸色惨白,他既难堪又觉凄苦,她是在暗讽他吧!他黯然地掀动唇角,悲哀的说: “你又何必挖苦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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