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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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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秦羽轩旅居美国的华裔妻子方敏芝对丈夫这段婚外情有何看法? 这是一件单纯的桃色新闻?还是涉及了金钱的爱情游戏?实值得玩味,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思薇看得怒火中烧,更令她生气的是这篇新闻的撰稿人居然是萧丽琴,接下去几份都是相关的新闻剪辑,什么秦羽轩出现片厂探班,还有他们相偕欣赏歌剧的各种照片。 她颤悸地发现这几帧照片拍得真是传神写实,看过这几帧照片的人,就是不相信也不得不哑口无言。 她愣愣地凝视着其中一张,他们相视而笑,含情脉脉的景象,不禁热血沸腾,心痛莫名。 她激动得想一把揉碎这些报纸。她向来不看娱乐新闻,所以对秦羽轩近来的绯闻,她一无所知。 这篇花边新闻,竟比当初他在美国仓卒成婚的消息,更令她难堪伤心。他真是这样用情不专、始乱终弃的人?她从小就死心塌地、爱恋不悔的男孩,竟然是这样一个玩弄感情、左右逢源的负心汉、薄情郎?!她的眼眶濡湿了,顿觉心灰意冷。 “怎么样?杨思薇,我这几篇报导够精采吧?不比你采访秦羽轩那篇差!”萧丽琴蓦然出现在她办公桌前,不怀好意地瞅着她,准备看思薇出洋相。 思薇怎会不知道她的用意,她勉强打起精神,冷冷地笑着,无所谓地扬起眉毛。“我对这种花边新闻向来不感兴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特地拿给我看?” 萧丽琴暧昧地娇笑几声。“是吗!!听说你跟他是旧相识,我想,也许你可以为我提供些更确实的消息。同时,我对你上回采访他所写的什么夫妻鳒鲽情深的说词感到质疑,一个像你笔下所描述那虚怀若谷,重视婚姻的男人,怎会变心变得这么快?” 思薇沈下脸,淡漠地说: “我怎么知道?我对这类桃色新闻向来嗤之以鼻,也没有兴趣研究,如果你有兴趣追根究柢,你何不去向他本人求证?对我下工夫是没有用的。毕竟,我跟他只是很久以前的朋友,根本谈不上深交。” 萧丽琴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她觉得思薇有意奚落她,娱乐新闻又怎样?就比不上她的政要新闻了吗?她撇着嘴唇,悻悻然地说: “你气什么?我还不是听说你跟秦羽轩交情匪浅,所以才不耻下问,你以为你是谁?说要辞职,却又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哼,如果秦羽轩真的如你所言,跟你只是泛泛之交;他干嘛要为你跟社长说情?少在那沽名钓誉,自以为清高,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知道你给秦羽轩什么好处?”萧丽琴恶意地抹黑她。 思薇气得脸色灰白,她已经被这则新闻弄得心情恶劣,心绪大坏,再加上萧丽琴恶意的挑衅,她愤怒的想把报纸砸在她那张狞笑的脸上。然而,龚德刚的劝诫在她心中响起,她抓住桌边,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意,咬牙问: “你说完了吗?对不起,我眼睛很酸很痛,大概是脏东西看多了,我想去洗手间清洗一下。”说完,她得意地看到萧丽琴涨红了脸,甩甩头不睬她,一个人冲进洗手间了。 她用力关上门,隐忍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哭自己的软弱无能,牵肠挂肚,更痛恨人性的冷酷无情,尖酸苛薄。 思薇变了,她变得沉默消极,落落寡欢。 她一样穿梭于市府议会之间,文稿依旧详实客观,犀利生动。但她常常板着一张愁容, 甚至不经意地陷于虚渺的深思中,不知魂飘何处,心落何方。 龚德刚找她谈了好几次,她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没有反驳,没有激辩,更没有任何表情。软硬兼施,也逼不出一个字的情况下,龚德刚只有宣告放弃了,他自我解嘲地下了个注解:这是疲劳轰炸下所造成的“工作更年期” “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也许等你充电回来,你会恢复原来那种生气盎然、让我又爱又怕的本性来。” 放假!不!她不要,她怕一个人守在空洞的房子里,她会发疯,她会胡思乱想,她会钻牛角尖,她受不了,她绝对无法忍受那种在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中的滋味。 “不,我不要休假,我很好,而且市议会这两天有重大的决议案要表决,我不能不去。” “你确定吗?你看你这副样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那个亮丽耀眼,神采奕奕的女孩到哪儿去了?你再不休息,我恐怕你——” “不,我不会,如果我真的休息,才会真的要生病了。”她慌忙地拒绝他的好意。 龚德刚深思地望着她,不禁为她失常的反应忧心忡忡。“小薇,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扰?你愿意找个人谈谈,分担一些你的烦恼吗?” “我没有,我只是没来由的觉得心情低落,食不知味——” “也许,你真该结婚了,找个稳重可靠的男孩子来照顾你,帮助你。这样在你失意时,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孤立无援的。” “结婚?如果所嫁非人,我岂不是更惨吗?”她摇摇头。“不,我宁可终生不嫁,也不愿随便尝试感情。它的代价太大,太大了。” 这番对谈,就在龚德刚若有所思的凝注中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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