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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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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琬萝软绵绵地倒坐在地上,惨白如纸的脸上泪痕狼藉,“我下不了手,却也不想忍辱偷生,和你做对同床异梦的夫妻,”她执拗而苍凉咬紧下唇,“除非,你能派人时时刻刻地监视我,否则,有机会,我就会自杀,绝不苟活,绝不与你妥协!” 她那凄绝坚定的求死意念,宛如一把致命的利刃狠狠插进了狄云栖滴血的心窝上,让他不寒而栗,浑身抽痛,再也无力维持任何武装了。“琬儿,你这令我心碎的冤家,我真的被你打败了……” 他那陡然降了八度,沙哑低沉的嗓音让曲琬萝心头一跳,浑身痉孪,老天!这声音,这声音不是…… 惊疑不定的她还来不及细细思量,狄云栖已伸手扶起她,并解开了她的穴道,同时从衣襟内取出一条雪白的丝帕,温柔小心地为她擦拭泪痕。 曲琬萝本能地往后一缩,但当她瞥见那条丝帕竟是——竟是她赠予任逍遥的那条丝帕时,她宛如焦雷击顶,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并面无血色地倒退了一步,“这是……这是……”她伸手按在自己冰玲颤抖的唇上,“不,这不可能,这条丝帕是我……是我送给……” “是你临别前送给任逍遥的定情和纪念之物。”狄云栖语音嘎哑的替她说下去,他的声音比原来的低沉浑厚许多。 曲琬萝不敢置信的含泪瞅著他,“你……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就是……”她摇摇头,拚命否认著,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她在内心用力呐喊著。 “是的,我就是飞羽堡的堡主任逍遥,同时……”狄云栖深深地望著她,“也是当今圣上的表兄宁阳侯。” “不,我不相信,”曲琬萝费神而艰困地和自己的理智争战著,“你一定是不晓得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法骗到了这条丝帕,或者……你已经刺杀了任逍遥……”她的神情狂乱而无助,彷佛已经陷入半疯狂的状态。 狄云栖怜爱的伸手捧住她的双颊,制止她的挣扎与胡思乱想。“琬儿,你清醒一点,你若不信,我还可以给你看另一项活生生的证据。”说著,他扯开亮红光鲜的锦袍,解开中衣的盘扣,露出位于左胸膛上方,那道紫红色的疤痕,“这是你亲手为我医治的,我中了剧毒,你用“避邪散”,“碧灵丹”医治,同时还差筝儿送“还神丹”让我固本培元!” 曲琬萝泪如泉涌地抚摸著那道伤疤,“真的是你?” 狄云栖眼中也隐然浮动著点点闪烁的泪光,“是的,是我,我是任逍遥,我是吃了你一顿白食的小叫化,”他喉头喑哑而震颤地说道:“更是那个不知道该如何爱你,还是避开你的宁阳侯狄云栖!” 饱受心灵折磨的曲琬萝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进出了悲喜交织,如释重负的点点珠泪。 “你好残忍,你为什么要……瞒著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苦?”她无尽酸楚地偎在狄云栖那似陌生,又似熟悉的怀抱里,像个婴孩般嘤嘤哭泣著,哭出了她积压在心中的委屈、恐慌、凄楚和创痛煎熬。 狄云栖温柔地拍抚著她,任她尽情宣泄著,并不停俯下头轻吻著她的鬓脚,语声如丝地呢喃著: “原谅我,琬儿,我不是要故意折磨你,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然后,他轻轻捧著她那绽著泪光,犹如梨花带雨的美丽容颜,在痛楚莫名的悸动与刻骨铭心的激情焚烧中,他噙著泪,倏然俯下头,用灼热的唇攫住了她那如玫瑰般嫣红颤抖的柔唇,“琬儿,我最心爱的扫眉才子……” 曲琬萝浑身战栗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泪雨交织中,温存而热烈地反应著他,悲欢离愁、爱恨纠葛在此甜蜜又痛楚的一刻,俱已变得遥远而模糊了,只剩下一股炽热而浓烈的深情在心头燃烧。 狄云栖辗转地吮吻著曲琬萝,从浓密的羽睫,到白皙如玉的粉颊,一路焚烧到肤如凝脂,吹弹得破的颈项,吻得他血脉偾张,呼吸急促,恨不能将她揉成灰,磨成粉渗入自己的体内,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曲琬萝浑身就像著火似的,娇喘吁吁,脑海里一片浑沌,眼中只有狄云栖那张俊美迷人的脸,情意缠绵的眼眸,以及温热的唇,窒息的拥抱!只能如痴如绵地任他需索著,在自己的体内燃起一股奇异而陌生的火苗…… 狄云栖心跳如骤雨般地轻喘了一口气,望著曲琬萝那潮红如醉的脸蛋,如秋水般迷蒙而诗意盎然的双瞳,仅余的一丝理智亦跟著烟灭成灰,于是,他轻轻取下她头上那顶华贵而沉重的凤冠,血气翻腾地拦腰抱起她那纤柔丰盈的身子,在烛光微微晃动下,掀开了紫纱帐,轻柔之极的放下面如芙蓉,娇羞不已的曲琬萝,一边温柔地吻著她,一边颤抖地解开她红缎绸衫上的衣扣…… 温柔乡,醉芙蓉一帐春晓,一室旖旎,无限风情,俱在彼此缠绵徘侧的拥吻里,化成一页美丽而真实的记忆…… 夜突然沉寂下来,浓情蜜意却弥漫在绛雪楼的新房内,随著莹莹的烛火泛著深情的火光。 狄云栖翻了个身,轻轻将曲琬萝柔若无骨的身躯拥近怀里,轻吻著微湿的鬓角,“累不累?琬儿?” 曲琬萝含羞带怯地将滚烫的脸藏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上,“不累。”声如蚊吟,带著三分羞涩,七分妩媚。“你呢?” 狄云栖怜爱地握著她白嫩柔细的纤纤小手,逐一亲吻著,“我是练武的人,怎会因为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欢爱而累,不过,你生得那样灵秀纤细,我倒怕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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