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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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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的温情攻势,殷允帆却痛苦的如坐针毡,内心如万马奔腾般纠葛不安。 “别这样小器嘛!你老是这样僵著脸,脸上肌肉不酸不疼吗?” 殷允帆恼火地紧盯著她那张笑容可掬的娇靥,内心的争战更剧烈了。“你非得这样咄咄逼近吗?我每天待在这束手无策,任你们这些烦不胜烦的医生、护士宰割还不够吗?还要忍受你口蜜腹剑的柔情攻势吗?” “柔情攻势?”季眉失笑地扬起秀眉,一脸无辜的表情。“殷先生,你怎能把我的热心服务,殷勤照顾扭曲成这个样子呢?” “你!”殷允帆为之气竭,无奈之余,更有一份理不清的感情在胸口挣扎。 “好了,别生气了,我还得带你去照X光呢,如果我每一位病人都像你这么容易动气,我怀疑他们有几个人的肝脏是健康的,没有肝硬化已经是万幸了。” 殷允帆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 “有你这种尖牙利嘴,又唠叨成性的护士,你的病人的肝脏功能会正常才怪!” 季眉不以为意地抿唇笑道: “我怀疑我有必要为病人的个人修养负责,毕竟喜怒无常的病人肝火是容易上升的,因此——”她见殷允帆阴霾的脸色,立刻识相地闭上唇,小心翼翼地扶他坐上轮椅,真恨不能自己手上有根魔棒可以扫平他紧绷的脸、纠结的眉峰。 进入放射科检验室,一向对季眉情有独钟的医生刘逸洋立刻喜上眉梢地迎了上来,热心款款地要帮季眉扶殷允帆上放射台。 殷允帆冷眼旁观,一张脸难看得像阴沉欲雨的天色。一股难言的酸涩刺痛戮进了胸膛,烧炙得他浑身紧绷,无一刻安宁。 他愠怒而冒失地拂开刘逸洋的手。“我自己会上。”说著,他不睬刘逸洋惊愕的反应和季眉不解的目光,艰困地抬起他那里著石膏的腿,强忍著刺骨的疼痛,吃力想爬上放射台。 季眉见他青筋浮现,嘴唇泛白的窘困模样就知道他在逞强,即刻伸出双手想助他一臂之力。 殷允帆粗鲁而不悦地挥开她的手。“我不是残废,不需要你的搀扶。” 季眉难堪地收回手,委屈地红了眼圈,刘逸洋见状,不禁气愤难平地指责殷允帆。“殷先生,我们都知道你是我们医院的贵宾,但,这并不表示你有权利羞辱我们这些出身平凡的医生、护士!” 殷允帆脸色苍白、汗水淋漓地躺上放射台,他讥刺地掀起嘴角反唇相稽。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如果不是你急著想扮演怜香惜玉的护花使者,你怎么会觉得我的凡事恭亲,不假他人的作风羞辱了你和Miss季呢?” “你!”刘逸洋窘迫得涨红了脸,被殷允帆犀利而一针见血的措辞攻讦得一时哑口无言。 季眉也有几分恼怒和尴尬,但她实在看不惯殷允帆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神态。“殷先生,也许你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但,我并不认为这种刻薄恶劣的揶揄能表现出你高人一等的风范,除了揭露你的盛气凌人和粗鲁傲慢外?” 她义正严辞的指责刺痛了殷允帆的心,他刷白著脸,难掩妒意和愤怒的冲击,他怒光迸射地瞅著他们,尖锐而残忍地讽刺道: “不错,不错,你们还真是默契十足,一鼻孔出气,连上班的时间都懂得充分利用,表现夫唱妇随的恩爱情谊。” “你!你少含血喷人!”季眉颤声怒道,他那轻蔑而残酷的攻击让她有种含冤莫白的屈辱和酸楚。 “我有没有含血喷人,大家心知肚明,刘医生,你说对不对?”他把矛头射向了一脸难堪,又恼又怒的刘逸洋。 “我——”他无言以对,他对季眉的一往情深是医院所有同仁有目共睹的,但,他也明白季眉对他的闪避哲学,所以,面对著殷允帆咄咄逼人的言行他无力招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击才是。 季眉看刘逸洋脸一阵白一阵青的,一副窘涩吃瘪的模样,她心中的怒火为之上扬,冲动而不加思索地挽住刘逸洋的臂弯,笑意盎然地对著殷允帆说: “我跟刘医生一向情投意合,他才识过人、老实诚恳,对我这个“面目可憎”的小护士又宠爱备至、关爱有加,怎么?殷先生见不得我们恩恩爱爱,非得说几句刻薄难听的话才高兴爽快吗?” 愤怒扭曲了殷允帆的脸,他怒不可遏地注视著他们紧挽在一块的手,气呼呼地冷哼著。 “好,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干柴烈火地想表演水乳交融的精采好戏,我殷允帆也不是个不知趣的人,不敢占据你们宝贵的时间——”他咬紧牙龈,寒光逼人地扫了季眉秀丽可人的脸庞一眼,心如刀割地厉声说: “我解除你的枷锁,你不再是我的特别护士了。”说完,他忿忿而狼狈地离开放射台,沉重而艰困地推著轮椅离开检验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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