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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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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采尘和官逸风坐在小巧而隐密式的会议室内,全神贯注的研究著一份利润可观而工程浩大的企划案。 “逸风,你确定钱旺所提供的资讯没有错误?旭辉真的准备提企划案跟金凯土地开发集团争取阳明山观光别墅的CASE?” “对啊,金凯早在五、六年前股票最低迷的时候买下这片山坡地,现在,他们有意在这里兴建观光别墅和度假休闲中心,是看准了台北市地狭人稠、空气污染日趋严重,能真正度假观光的花园绿地愈来愈少,所以,他们针对台北市的有钱人设计了这个CASE,除了旭辉,听说——华丰、巨阳、皇家这三家建设公司也卯足了全力势在必得。”官逸风侃侃而谈,并拿了一份工程设计图递给向采尘参考。 向采尘靠在长椅背里,拿著预算评估分析报表和工程设计图,仔细斟酌了一番,“逸风,如果我们开出低于旭辉百分之五的财务预算,去向金凯争取这个了程的规画和销售案,你认为值得吗?” 官逸风深思的皱起眉头,“如果是站在经营公司开源节流及有效投资的立场上,这是相当冒险而划不来的一项决策。可是——”他顿了顿,目光犀利的望著向采尘一脸凝思的神情,坦白而直接的说:“如果你的目标是放在打击旭辉、整垮齐羽介的重点上,也许,这个冒险的策略是值得大胆一试的。” 向采尘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我们在加拿大和美国炒地皮与搞期货股票所赚的钱足够我们在这里做这种冒险的,不是吗?” 官逸风点点头,“的确,前阵子我们在洛杉矶长岛兴建的海滨别墅都抛售一空,大赚了一笔,而我们投资在加拿大白石镇的山坡地也因为兴建观光饭店而锦上添花、财源滚滚而来。论资本,我们即使在这里少赚一点,也不会有经济上的危机的。” 向采尘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那——我们就踩著旭辉的脚步去凑这个热闹吧!” 官逸风却迟疑地盯著他,不愠不火的提醒他:“采尘,我们已经连续抢了旭辉二笔重要的生意,听说,齐羽介对我们已经产生好奇与防备之心了,也许,我们对他的攻击步履可以缓一缓,以松驰他对我们的戒心。” 向采尘眼中闪过一丝冷洌而狡狯的光芒,“不,我们要集中火力,绝不能放松步调,让齐羽介有任何喘息的空间。”他寒著声一字一句的慢声说。 “你在事业上步步为营的整肃齐羽介就可以了,又何苦把他无辜的妹妹历以宁也拖下水呢?”官逸风大著胆子送上他的谏言。 向米尘脸色一顿,他寒光点点的瞅著官逸风,声音尖锐冰寒的教人背脊发麻。“怎么?你什么时候也妇人之仁起来了?还是——你对朋友的忠诚比不上你对历以宁的怜惜爱慕?” 官逸风的脸色猝变,“你这是欲加之罪,我懒得跟你辩解,我只是想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相信你每天都能安之若素,戴著虚情假意的面具,去骗取像历以宁那样善良温柔、又对你用情极深的女孩子。” 向采尘的脸绷得紧紧的,他呼吸沉重,喉结上下蠕动著。他目光如炬的盯著官逸风,“你是在指责我吗?” “不敢,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理智,而做出了玉石俱焚、后悔莫及的憾事。”官逸风一脸凝重的望著他说。 向采尘浓眉纠结而心慌意乱的望著窗外的景色,理智、良知、爱与恨编织而成的心网紧紧攫住了他那颗不断收缩的心。“我说过,为了报仇雪恨,我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我花钱救历以宁脱离风尘苦海,所以,她必须还我这笔情债,让我利用地做为报复齐羽介的工具。” 官逸风深深的望著他,“我不相倍你是这样阴狠残酷的人,更不相信你对历以宁只是逢场作戏,而没有丝毫的真情怜意?”向采尘脸色又变了,一颗心上上下下的纠葛得好厉害,但,他拒绝放弃武装的防备,拒绝承认官逸风那尖锐而近于事实的指控。 “我——不可能会假戏真做的爱上历以宁的,她从头到尾只是我握在手中的一张王牌,一张用来羞辱齐羽介的王牌。” “是吗?”官逸风淡淡地撇撇唇,“采尘,你继续自欺欺人吧!只要你的心能坦诚的面对你的谎言。”他犀利而一针见血的说。 向采尘的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了,他的嘴抿成一直线,而他的声音寒冷得像严冬里最刺骨的一道冷风,“官逸风,你是存心向我挑衅,跟我过不去的,是不是?” 官逸风镇定自若的挺直背脊,正想开口重申自己的立场时,他的妹妹官逸晶却在此刻打开门走了进来,心无城府的随口问道:“你们两个人躲在这里开什么秘密会议啊!能不能让我这个穷极无聊的人参一脚啊!”当她发现室内的两个男人都沉著脸、紧闭著嘴,一副郁卒的样子,后知后觉的她,总算迟顿地嗅到那股不太寻常的低气压。 “怎么回事?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你们两个人怎么都垮著一张比马桶还令人不敢恭维的臭脸。” 向采尘冷冷地扬起浓眉,反客为主的提出另一个问题:“我不是叫你盯著历以宁的吗?你怎么现在就跑回来了?” 官逸晶怏然不悦的噘起嘴抗议了,“历以宁,历以宁,你的心里就只有她吗?对于一个逢场作戏的情妇,你有必要这么care吗?还叫我去充当鬼鬼祟祟的侦测器?” 不知怎的,“情妇”这两个字像针一般戳痛了向采尘的心。于是,他的脸色更深沉阴霾了。“我问你,历以宁回家了吗?” “没有。” “没有?”向米尘提高了音量,“那你不继续盯著她,跑回公司做什么?” “因为,我不想追你最心爱的情妇追到酒池肉林的酒家去。”官逸晶也恼火的失声嚷回去。 “什么?”向采尘暴怒的吼道。“你说她到酒家去?” 官逸晶不怀好意的砖转眼珠子,无视于官逸风给他的暗示,幸灾乐祸的撇撇唇说:“对,她大概是积习难改,做酒家女做过瘾了,所以,令天晚上才会和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走进中山北路的酒廊重温旧梦,而我——”她的话尚未说完,向采尘己铁青著脸,握著偾张的拳头,像只被激怒的雄狮火速地冲出了会议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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