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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你不必跟我来这套前局后恭、设宴请罪的把戏了,谁不知道你齐总中午只吃你那位俏秘书亲手准备的便当,所以,我这个顾人怨的老同学还有点起码的自知之明,不敢掠人之美,敲你的竹杆,让你做个不解风情、又不识好歹的呆头鹅。”季子璜含沙射影的反将他一军。

  齐羽介啼笑皆非的紧盯著他,又好气又好笑的叹道:“你什么时候在我公司里安插了商业间谍?又什么时候成了道听途说、穿凿附会的三姑六婆了?连这种荒唐可笑的小道消息你都相信?”

  季子璜似笑非笑的眨眨眼,意味深长的调笑道:“我本来也是半信半疑的,但,刚刚你那位秀丽可人、脉脉含情的女秘书端茶进来时,却让我这个冷眼旁观、心里直冒酸意的第三者瞧出了一点端倪,才恍然知道你这个死会的老同学是多么的抢手又艳福齐天?”

  齐羽介尴尬地白了他一眼,“你呀!真是愈说愈离谱了,明明没有的事你也能凭空想像,捏造得有模有样的?”

  季子璜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咱们心照不宣,你不用愈描愈黑,反正,只要你摆得平,我这个已经啃香蕉皮啃得齿牙发酸、神经麻痹的老同学也乐得装聋作哑、视而不见,绝对不会到褚湘寒那里添油加醋的。”

  齐羽介无奈地摊摊手,“随你的便,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懒得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多作解释,你爱怎么大作文章、自娱娱人我都悉听尊便!”

  “这可是你说的哟!到时候褚湘寒打翻醋醣子,跟你闹家庭革命,你可别拿著菜刀来砍杀我喔!”季子璜撇撇唇,半真平假的笑著说。

  齐羽介目光闪了闪,唇边泛起一丝淡淡而苦涩的笑意,“她不会为我打翻醋醣子的。”他定定的说。

  季子璜心头一震,但,他只是若无其事的淡笑道:“说得也是,湘寒并不是那种凶得泼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刁蛮女子。所以,我就算去乱嚼舌根、兴风作浪,她也不会跟你无理取闹的,唉!有这样温柔典雅又知书达礼的老婆,人生至此,夫复何求矣!”他感触良多的发出一声做作又无奈的长叹,“唉!这种万中选一的人间极品已经被你捷足前登了,看来,我只好忍耐一点,退而求其次,改弦易辙,拿出王宝钏苦守寒窑的精神,慢慢等你的宝贝女儿雅雅长大了。”

  齐羽介再次失笑了,“我并不想扫你的兴,不过,我们雅雅好像没有恋父情结哦!”

  季子璜不服气的抬起胸膛,振振有词的辩驳道:“这还不简单,我从现在就开始下工夫,每天都抽空去你家做你女儿的大玩偶,边陪她玩耍,边施行洗脑的机会教育,让他知道有个“爸爸老公”的诸多好处。”说著,说著,他还真的站起身来准备告辞走人。

  齐羽介诧异的唤住他,“你干嘛?还真的要去我家追求我女儿啊!”

  “怎么?你这个做岳父的嫌我这个未来女婿太老了吗?”

  “我怎么敢?只要你不怕人家讥笑你心理变态,老牛吃嫩草,我这个做爸爸的绝不多事,更不敢骂你是个颠倒伦常的老色狼。”齐羽介笑意盎然的嘲谑道。

  季子璜吹胡子瞪眼睛了,“去你的!你这个得便宜还不忘卖乖的家伙,竟敢指桑骂槐的挖苦我,你看我怎么报一箭之仇?让褚湘寒罚你睡在书房里!!”他气呼呼的咬牙说,却不经意敲到了齐羽介的痛楚。

  尽管心痛如绞,但,齐羽介仍不动声色、维持著他一贯温文尔雅、沉著稳重的书生风范。“要不要顺便建议她让我跪算盘啊!”深沉如诲的脸上甚至还挂著一丝淡淡的笑意。

  “跪算盘怎能泄我的心头之恨?”李子磺浑然不识他那异样的心境之苦,仍意犹未尽的调笑道:“最起码也得跪万里长城一圈才过瘾。”

  齐羽介不置可否的扬扬眉笑了笑,“好吧!你尽管去嚼舌根吧!能跪跪万里长城那个笑看古令多少风流轶事,多少历史云烟的名胜古迹,不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此生更是可以无憾矣!”

  季子璜大惊小怪的瞪著他,“齐夫子,我本来以为你这个老学究经过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斗争琢磨之后,会比较实际正常一点,没想到,你还是以前那个脑袋控固力、秀斗秀斗又闷骚颠狂得不符实际的书呆子,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不知道褚湘寒是看上你哪一点?”

  齐羽介眼底闪过一抹苍凉而萧瑟的悸动,“也许,她也是脑袋控固力,有点秀斗秀斗吧!”他有些嘲讽的开著玩笑。

  季子璜的眼睛可是瞪得出铜铃还要偌大,“我看我还是别再跟你瞎胡扯下去,否则,连我的脑袋也要控固力了。”齐羽介并没有留他,等季子璜离去之后,他蹙起眉宇,若有所思的重新坐在会客室的长沙发内,原来漾在房边的笑意也跟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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