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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你会害他被财大气粗、脾气暴躁的罗董剥皮的,”历以宁轻轻的说:“他可是我们所有顾客中最凯、出手最大方的金主。”

  “是吗?”向采尘逸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冷笑,“我让那个脑满肠肥、俗里俗气的“大金猪”去修理你们那个粉头粉面、势利刻薄的领班不是正好一石二鸟吗?一来恶人自有恶人磨,二来也可以替你出口怨气。”

  历以宁娇柔地斜睨著他,“谢谢你帮我伸张正义,不过,到了明天,我恐怕就会在你的火上加油下成为他们两位的受气包。”

  向采尘慢慢摇摇头笑了,“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为什么?”展出宁茫然而不解的微蹙眉。

  “因为,我要帮你赎身。”向采尘定定的说。

  历以宁心头一震,脸色微微泛白了。“帮我赎身?你知不知道那是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啊!”

  “我知道,不过,对我来说,只要能教你跳出这个火坑,再大的代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向采尘深深瞅著她,炽热如火的眸光像一壶温热醉人的酒炙痛了历以宁波动汹涌的心,她低头望著闪著浅褐色光芒的酒杯。

  “你——你好像满有钱的?向先生?”历以宁矛盾不安的说,自惭形秽的理智仍在心海深处做疲惫顽强的挣扎。

  “还好,不过,要买下你们这家酒廊并不是问题。”向采尘直言不讳的说:“这都要感谢我父亲,他让我减少了三十年的奋斗。”历以宁心中的争战更厉害了,她仿佛看见了那道建筑在她和向采鹿之间的藩篱,一抹幽冷的光芒闪过她美丽动人的眸子,她突然有种不胜愁苦的寥落感。

  “向先生,你——”向采尘却伸手制住她,“叫我采尘,别用向先生这句称呼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他柔声命令她。

  “采尘?”她讷讷的说。

  “是,风采的采,红尘的尘。”他的声音温柔如一阵春风轻轻吹拂过历以宁的耳畔。

  “你知道吗?你有个心细如发又望子成龙的好父亲,他希望你人如其名,风采翩翩、飘逸出尘,所以才给你取了向采尘这个清逸卓绝的好名字。”历以宁心有所感的轻叹道。

  向宋尘心头一凛,眼睛也跟著燃起一层生动耀眼的光彩。“谢谢你完美而精确的诠释,要是我父亲还在世,他一定会很喜爱你的。”他感触良多的说,清澈炯然的眼睛倏然黯了下来。

  历以宁眼中闪过一丝怛恻,“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父亲,勾起你的伤心事。”向采尘的心隐隐作痛著,他端起酒杯轻啜了一下,任灼热辛辣的酒气灌入腹内,缓和他骤然变得紊乱无章的思绪。

  “对不起,你花钱买下我所有的钟点,而我却害你必须借助酒精来浇愁。”历以宁歉意油生的说。

  向采尘颤悸了一下,他摇摇头,牵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不要这么敏锐又多愁善感,我不喜欢你总爱悲天悯人地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停顿了一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像你这样纤细善良的好女孩,应该有个美丽而安全的窝,有双坚实温暖的臂弯细心地呵护著你,让你不畏人生的风风雨雨而能享受生命里每一刻的精华,抓住每一分钟的快乐和梦想。”他温柔却有力的侃侃说道。

  历以宁的黑眸里闪耀著一层如诗如梦般的光华,向采尘甜蜜动人的话像糖浆似地迅速注入了她岌岌可危的心防中,带来天崩地裂的撼动!

  也在她贫脊如荒陌的心灵里植下了奇迹的种子。

  “我是活在现实生活里的灰姑娘,而不是童话故事里的辛德瑞莱,所以,这个美丽却遥不可及的梦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么,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帮你实现它吗?”向采尘专注的望著她。

  历以宁的心跳更加紊乱了,而她脸上的表情更是悲喜交织而楚楚可怜,她星眸半掩,望著自己紧绞在一块的手,费力而狼狈地跟著感情、自卑、理智、期待、恐慌等等莫名复杂的情绪交战著。

  向采尘仿佛能洞悉到她内心的挣扎和矛盾,他炯炯有神的望著她,脸上的表情更加温柔了。“我并没有逼你骤下决定,轻率地就把一生的幸福交给我,我只请求你给我一个亲近你、表达心意的机会,让我为你赎身,让我用最实际的行动证明我自己!”面对这样既温柔又凌厉的阵仗,历以宁在柔肠百转的撼动与酸楚中,再也无招架的余力了,她面颊发光、眼睛发亮地望著向采尘那张漂亮性格得像艺术家精心雕琢的男性脸庞,轻轻绽出了温存而妩媚夺人的笑容。

  “好,我答应你替我赎身,不过,你必须再帮我一个忙。”“什么忙?”“令天晚上扮演恩客的角色带我出场吃消夜。”望著向采尘那错愕狐疑而闪烁不定的眼神,她的脸庞立刻飞上两朵红晕,期期艾艾地解释著:“你不要误会,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呃——我所说的“消夜””她窘迫不已的连耳根都红透了。

  向采尘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而奇异的光采,“我知道,你指的是单纯而不含任何杂质的消夜。”他慢条斯里的淡笑道,“不过,我不明白你要我扮你的恩客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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