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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她危危颤颤的站起身,喝了口热茶暖身,正准备将信送到总经理室交由姜总过目签宇时,业务合副理方弘杰又带著自以为潇洒的微笑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璩秘书,在忙什么?都快中午了,可以休息吃饭了,怎么样?”方弘杰轻浮的向她眨眨眼,“我请你到对面的金叶餐厅吃牛排、喝个中午茶如何?”

  “对不起,无功不受禄,方副理,我中午一向随便吃,不敢让你破费请客!”璩采晴打起精神应付这个喜欢在办公室对女职员做性骚扰的“狼”子辈主管。

  “璩秘书,我们是同事,我什东请你吃个饭,联谊联谊一下有啥关系?”方弘杰嘻皮笑脸的说,“你又何必那么古板认真,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对不起,方副理,我这个人一向如此,公私分明是我做事的原则,你的好意我心领就足了。”璩采晴不卑不亢的说,尽管她已经头昏目眩,天旋地转,但,她还是挺直背脊和死皮赖脸的方弘杰周旋应对。“如果——方副理除了这件鸡皮蒜毛的小事外,没有其他重要的公事,请恕我先离开,我有非常重要的信函要交由姜总过目。”

  她才刚挪动步履,方弘杰便恼羞成怒的揪仕她的胳臂,讥诮的冷哼道:

  “璩秘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我方弘杰肯赏光请你吃饭是你的福气,你真以为——我看上了你这个外表故作清高,私生活却一点也不知道羞耻检点的未婚妈妈吗?”

  璩采晴气得脸色发白了,她绷著脸,寒声说:

  “方副理,请你自重,嘴巴放乾净一点!”

  方弘杰睑上的讥笑更深了,“自重?你说这两个字不觉得荒诞寸笑吗?—个随随便便就和男人上床厮混,私生活可议的未婚妈妈,居然义正辞严的对别人说起教来?璩秘书,别装出—副圣女贞德样来唬人了,别人不知你骨子里的骚睸淫贱,我方弘杰可是了如指掌、清楚得很!”

  璩采晴气得浑身发抖,血色尽褪,“你——你——”她咬紧牙根,硬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这么气呼呼的,”方弘杰轻佻又不怀好意的俯近地,抚摸菩她的下巴,“只要你放聪明一点,懂得讨我的欢心,你那见不得光的底细,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还会在姜总面前帮你美言几句,巩固你在公司的地盘。”

  “你如果不赶快拿开你那只脏手,你不仅得卷锈盖走路,而且还有残废重伤之虞!”一个严厉森冷而充满怒气的男性嗓音霍然响起。

  方弘杰一惊,倏然放开了璩采晴,甫转过头,就看见了季慕飞那张寒光迸射、令人心惊肉跳的男性脸庞。

  “你的靠山来了,谁教他是姜总的外甥,我惹不起,这顿饭——我请别人吃去。”他似笑非笑的讥讽著璩采晴,正准备穿过季慕飞身边出去时,不料却被怒火中烧的季慕飞粗鲁的揪住了领带,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他逼向了墙角,“方弘杰,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不赶快向我舅舅提出辞职,我就把你那一口肮脏的烂牙全部拔掉,连带你那张恶毒的舌头一块丢进马桶冲掉,顺便打通电话给你老婆,也是我那个无知又瞎了眼睛的学妹,让她知道你在公司对所有女同事做的好事!”

  方弘杰的脸立刻发青了,“你——你是在威胁我?”他色厉内荏的说,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在形体土差了季慕飞一大截,而被他像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季慕飞扭著嘴角发出—声冷笑,笑得厅弘杰汗毛直竖,“你说呢?方副理。”他轻轻柔柔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我是公司最资深的重要干部之—,姜总——他不会——随便放我离开的。”他期期艾艾的说。

  “如果他知道你在公司的所作所为,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同意的。”一有个浑厚稳重又带著几许或仪的男性嗓音倏然插了进来。

  季慕飞一转首,惊讶的喊道:

  “舅舅。”并立刻松开了方弘杰。

  方弘杰战战兢兢又不隐惶恐的走进了姜全福,试图解释,“姜总,我——我在公司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

  姜全福却不由分说的抬起手,“你有话到我的办公室说,别在这里前倨後恭的丢人现眼!”语毕,他接过璩采晴递给他的信函,迳自掉过头,走了出去。

  方弘杰立刻像只唯唯诺诺的哈巴狗跟了出去。

  “等他们两个人离开,璩采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摇摇晃晃的跌坐沙发内,脸色苍白得骇人。”

  “采晴,你怎么了?”季慕飞焦急的俯视著地。

  璩采晴疲惫而乏力的支著额头,“我头痛,而且全身发寒,好像有点感冒。”

  季慕飞连忙伸手触模著她额头,“老天,你在发烧,而且烫得都可以蒸蛋了,走,我带你去看医生。”他一把揪起她,让她靠在他的胸怀里。

  “不行,我下午还有——两封信要打,而且——我晚上还要考试——”璩采晴疲倦而软弱的挣扎著。

  “去它的信函,去它的考试,你都生病了,还管这些狗屁例灶的小事做什么?”季慕飞连声诅咒,霸道而强硬的把她拖出了办公室,一路软硬兼施的将璩采晴拖离宏扬建设办公大楼,塞进计程车里。

  * * *

  看完医生,被季慕飞强迫回家休息睡觉的璩采晴,实在虚弱的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反抗季慕飞这个唠唠叨叨、婆婆妈妈的管家公。

  她被他逼著吃药,逼著睡冰枕,逼得立即合眼睡觉。她想和他争辩,笑他比女人还聒噪烦人,还像个神经兮兮的BABYSITTER,但,她在药力的挥发下,垂下了铅重无力的眼睑,昏昏沉沉的跌进虚无缥缈的梦境中。

  高烧的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不停地辗转翻动著滚烫如焚的身躯,一直呻吟,呢喃的发出模糊的呓语,似乎正和梦境中的影像挣扎搏斗,也不断的喊著雷修奇的名字。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只温暖有力的手—直握著地,给她无穷的力量。

  也有只手不停地替她擦拭汗渍,换上冰冷的湿毛巾,同时摇醒她,灌她吃著苦苦涩涩的药丸。

  她意识昏蒙的抗拒著,那人便软言慰语的哄骗吔,让她在睡意兴浓和浑身虚脱下,乖乖吃下药丸,又饮下一大杯温开水,然後,又在一阵不安的呓语中倒进柔软的床誧中沉沉而睡。

  当她真正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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