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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斐容,你一向没酒量,干嘛要喝这么多的酒呢!”他心疼万分而语音沙嘎的说道。

  对他的明知故问,沈丹霓立刻冒出了一个怪声怪气的冷哼。

  “小季,我听你唱歌,听得心都醉了,所以……”丘斐容醉态可鞠的对季慕飞眨眨眼,露出了极具女性妩媚的一笑,“不知不觉的多喝了一点酒,不过……”她逞强的想挣脱季慕飞的怀抱,“我头脑还很清楚,我可以……从容的走出去,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才颠簸了一下,她又立刻被一脸焦灼、一脸凝重的季慕飞拉回怀中,“要回去,我送你回去。”

  “现在才来扮演护花使者,你不觉得有点多余?”余盛仁一脸讥剌的扬眉冷哼,“还是由我送斐容回去,你呢?就继续扮演……”他用下巴指指脸色已不怎么好看的方咏婷,“方大小姐的护花使者吧!”

  “圣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出难题找我麻烦?”季慕飞不胜懊恼的瞪着余盛仁咬牙道。

  余盛仁并未因此息鼓偃兵,“我并不是故意要为难你,而是你不觉得你的车子载着两个女人,有点嫌“挤”吗?”

  面如芙蓉而反胃不已的丘斐容发出虚软无力的声音了:

  “小季,你还是……让圣人送我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送你回去,”季慕飞一脸固执而没得商量的神情,“谁都不能阻止我。”

  “那她呢?”沈舟霓似笑非笑的指着怏然不快的方咏婷。

  “你可以打电话叫你们家司机来载你,或者是……”季慕飞一脸淡漠地打发方咏婷,“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我不要!”方咏婷立刻尖锐的提出反对。

  季慕飞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那你就自己走路回去吧!”话声甫落,他无视于方咏婷更加惨淡难看的脸色,霸道而执拗的拥着醉意蒙胧的丘斐容,走出了厢房,走出了广翰居。

  余盛仁不太放心的想追上去,却被心思细腻,观察力一向异于常人的麦德夫拦住。

  而存心搅局,最后却以难堪收场的方咏婷则悻悻然地跺跺脚,带着一股不甘心的愤怒,气鼓鼓的离开了广翰居。

  “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哩!”雷修奇一脸深思的叹道。

  “可不是,咱们何妨静观其变,拭目以待!”麦德夫一派温文地为今晚的聚会标上了句点。

  到了丘斐客家,季慕飞毫不避讳地将她直接送进卧室。

  对于这间布置得典雅又不失大方的闺房,他并无心多做浏览,反倒急于烧水泡茶,为酒气烧灼不胜其苦的丘斐容解困。

  才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了丘斐容瘖哑中又不失凄迷的声音:

  “小季,你别走……我有话要告诉你……”

  季幕飞浑身震颤地转过身,半蹲俯在她的床铺前,无尽温柔的望着她那被酒气染红,而显得清艳不可方物的容颜。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小季,你的歌一向唱得很好,尤其是情歌,”丘斐容睁着一双醺醺然,而飘浮着一层薄薄雾气的眼眸,看似平静,实却艰难地望着英姿枫爽的季慕飞,“我听你唱了很多次,只有在今天才真正的“醉”了,现在,我也想唱首歌给你听,你可要……”她轻轻的打了个不太文雅的酒隔,“好好听一回哟!”说着,她带着神智昏蒙的醉意,在酒精如烈火焚烧的痛苦中,极尽婉转的唱着和她心境同样酸楚而凄美的情歌“容易受伤的女人”……

  当她唱到歌词中的“心碎也更深”时,晶莹的泪光已随着酸楚悲凄的心境涌现在她微醺的眼眸中,绞痛了季慕飞早已揉成一团的心,他不由紧紧的握住了丘斐容滚热而颤抖的手,企图默默的传递着,诉说着自己那份同样揪心刺骨而柔肠百转的真情。

  而丘斐容却带着满心的酸苦,在泪意梗塞中,不胜楚楚的继续唱了下去……

  当她泪雨交织地唱到“夜深人寂只留我伤心的女人”时,听得心旌动摇,热血沸腾的季慕飞,再也无法抵挡那份排山倒海而来的歉疚和悸动,在心如刀割的痛楚中,他伸出微颤的手,捧住丘斐容那张被泪水和酒意浸淫得分外哀愁和美丽的脸,烙印着无限痛怜而温柔极致的吻。

  “斐容,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他深情地摩搓着她柔软如绵的小嘴,沙哑而坚定的说着发自肺腑的誓言,不意却换来了更多美丽缤纷的泪珠儿。

  季慕飞的心大大抽痛了,他伸手轻轻帮她擦拭泪痕,却听到丘斐容颤抖而凄凉的说着:

  “我不会再伤心了,因为……我已经无心可伤了……”

  季慕飞的心又再度揪紧了,他猛然俯下头封住了丘斐容的嘴,又给她一记缠绵而热情的吻。

  当他艰困的抬起头,结束了这令他意乱情迷而满心悸痛的拥吻后,双颊酡红而风姿楚楚的丘斐容却对他逸出了柔弱而哀怜的一笑,笑得他每一根神经都为之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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