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宋思樵 > 向晚情更浓 > 


  季慕飞的心隐隐颤动了一下,但,他却微微扬起了浓眉,以一种若无其事的口吻笑道:

  “你干嘛那麽穷紧张,急着替我和斐容敲边鼓,拉红线,你还是多为自己操点心吧!都和阿丹订婚两年了,红色炸弹却总是爆不出来半朵花,小心拖欠了,热度下降,好事多磨啊!”

  “不劳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花心萝卜替我们拉警。”余盛仁一副敬谢不敏的神态,“倒是你,再这麽掉以轻心,不知省悟,等你收到斐容的喜帖後,可别怪我没尽到事前忠谏的职责!”

  季幕飞心头一震,再地无法泰然自若,继续伪装出满脸的调笑了,“圣人,”他叫着余盛仁的绰号,“你不是信口胡诌的吧,斐容┅┅她真的要结婚了吗?”

  当然是真的,”璩采晴带着一脸慧黠的笑容,袅袅婷婷地重新坐回客厅。“你以为全天下的不婚男人都像你一样浑球而有眼无珠吗?”

  季慕飞脸色一窒,这才後知後觉的讪讪问道:

  “斐容呢?怎麽一直没有见到她?”

  “你说呢?”余盛仁和璩采晴一搭一唱的配合着,“当然是和那位慧眼独具又懂得惜花护花的白马王子去张罗喜事了。”

  季慕飞果然有点坐立难安了,“真的还假的?你们不是故意联手唬我的吧!”

  “唬你?”璩采晴要笑不笑的瞅着他,“我干嘛要浪费唇舌,唬你这种麻木不仁的大浑球,反正┅┅”她嘲弄的耸耸肩,“你也不在乎斐容会花落谁家?她对你而言,就像空气一样,虽然重要,但,却可以视而不见。”

  季慕飞苦笑连连,“采晴,你有必要说这种话来刺挑我吗?”

  “刺挑?”璩采晴妩媚生婆的笑了,笑得季慕飞汗毛直竖,“季大帅哥,如果不是为了胎教,再难听刺耳的话,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对你口下留情的。”

  季慕飞无奈的摊摊手,“拜托,我是招谁惹谁了,要带着一肚子的鸟气来这忍受你们的疲劳轰炸!”他朝他们拱手讨饶,“请你们发挥一下同学爱,不要对我咄咄逼人的口诛笔伐好吗?”

  “鸟气?”璩采晴半信半疑的冷哼道:“谁敢给你这个口若悬河,气死人不偿命的臭家伙气受?”

  “一个脸皮厚得连飞弹都穿不透的女番婆!”季慕飞闷声答道。

  “真的?”璩采晴幸灾乐祸的眨眨眼,“那个女番婆该不是你的亲戚吧!否则,怎麽会这麽凑巧,有你这种独“厚”天下的铁皮功!”

  季慕飞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哑巴吃黄连的一天,他艰困地吞了一口苦水,还来不及为自己找台阶下前,同样精灵鬼怪的余盛仁已兴致勃勃,带着一脸贼笑的搭腔了:

  “唉呀,我差点忘了,这个脸皮空前绝後的女番婆大有来头,而且跟咱们小季还有一段香艳刺激、又让人拍案叫绝的故事┅┅”他眉飞色舞的神态,撩起了璩采晴浓郁的好奇心,但,她才刚开口准备催促余盛仁继续说下去时,满脸燥热的季慕飞,已十万火急的猛然捂住了余盛仁的大嘴巴。

  “圣人,我们有话到厨房去说,采晴怀有身孕,不适合听这种儿童不宜的笑话。”说着,他不顾璩采晴的抗议,速速拖着满脸笑谑又半推半就的余盛仁溜到厨房进行一场半挨打局面的谈判。

  而满脸窃笑的璩采晴,则捧着那包酸甜够味的乌梅,继续窝在舒软的长沙发内,安心的让急公好义、口才同样犀锐的余盛仁“痛宰”小季,让他收拾起随性散慢的态度,懂得掌握“寻春赏幽需及时”的恋爱学分。

  ※※※

  “圣人,你┅┅”季慕飞一脸迟疑望着贼笑不断的余盛仁,“你不会真的知道我跟┅┅呃┅┅”

  “方运升女儿的风流趣事。”余盛仁十分乾脆的替他说出口,眼中的笑意更浓,也更促狭了。

  季慕飞的脸微微泛红了,“你┅┅你怎麽会知道我跟她的事。”

  “我是不想知道,只可惜┅┅”余盛仁恶作剧十足的拉长了戏谑的声音,“凯博金融证券也是方运升投资的子公司之一,而方咏婷又是名闻遐迩的豪门千金,她的恋爱故事一向是方民企业集团所有员工闲聊取乐的热门话题,而你这位雀屏中选,艳运当头的幸运儿,早就成了人人口中谈论的焦点人物了。”说着,说着,他还贼兮兮地向一脸怪相、不胜尴尬的季慕飞眨眨眼,“怎麽样?被富家小姐倒追的滋味如何?这位赫赫有名的方大小姐,送了你无数的鲜花、巧克力,你有没有小鹿乱撞的喜悦和感动啊!”

  “哼,我对她的感觉,只有一首歌可以形容。”季慕飞攒着眉峰,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清。“哪首歌?”余盛仁笑嘻嘻的探问道。

  “她以为她很美丽,其实只有“钞票”还可以,我一点都不在意┅┅”季慕飞面带讥讽的哼了一段,那份唱作俱佳而咬牙切齿的幽默感,逗得余盛仁捧腹大笑,为之绝倒。

  “什麽事情这麽好笑?”到超级市场购物的丘斐容,一脸诧异的出现在厨房门口,“瞧你们笑得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

  “哦,我们在说一个铁皮功非比寻常的奇女子,而她呢?”余盛仁笑意横生的解释着,“凑巧跟咱们风骚六君子中的“调琴圣手”小季先生有段妙不可言的渊源,这段渊源可说是既香艳又令人发噱,而且┅┅”糗到极点的季慕飞当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说下去,他赶忙封住余盛仁滔滔不绝的大嘴巴。

  “斐容,圣人就是喜欢说一些没啥营养的黄色笑话,你是窈窕淑女,不要让他污染了你的耳朵。”

  “谁说的?”余盛仁连忙挣脱季慕飞的手,“我说得可是老少咸宜的大笑话,绝对符合新闻局的尺度,而且┅┅”

  季慕飞恼火了,他恶狠狠的揪住了余盛仁的衣领,压低了嗓门,对他提出严厉的警告:“圣人,你敢漏我的气,将来──我和斐容结婚,你连礼堂外的椅子都甭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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