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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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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还是为你操心了,而且连我也一块牵连下去了。”冷墨半开玩笑的调侃道。 达延汗不以为意的掀眉一笑,“咱们是血浓于水的爷孙关系,你为我设想周到,我又岂能不为你牵肠挂肚呢?何况,这件事原本就不单纯,我要置身事外,恐怕也难了。不过,你的苦心,外公虽然明白,只是有个人,你可得费神好好向她解释一番,否则,她的满腔委屈,只怕如天山的千年冰雪,难以消融呢!” 展清白心明雪亮,立刻听出了达延汗的弦外之音。“外公,你说的可是彭姑娘?” 达延汗故作不解地皱了一下眉头,“哪个彭姑娘啊?” 展靖白的俊脸微微泛红了。“就是那个……” “那个让你情难自己,不时徘徊在她的绣楼外,吹箫传情的美婵娟彭襄妤彭姑娘是吗?”达延汗犀利洞烛的笑问道。 展靖白连耳根都跟著灼红了。“外公,你何必逗我,明知故问呢?” 达延汗豁然大笑,“好,我不逗弄你,我让你自个儿去跟她说个分明!”跟著,他掀开了门帘,带展靖白走了进去,冷墨也跟著掀帘而入,凑起热闹了。 彭襄妤半靠在床榻上,背后垫著一个绿巾枕头,低垂著二排浓密的羽睫,在略嫌苍白的容颜上微微颤动著,映出了二道美丽的睫影,平添了一抹纤柔清新,我见犹怜的韵味。 “彭姑娘,刚刚我们在外头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吧?”达延汗神色和霭的望著她说。 彭襄妤抬起眼脸,对展靖白视若无睹,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对达延汗说: “多谢大汗的救命之恩,这份恩德,小女子终身谨记,没齿难忘,现伤势已无大碍,不便叨优,请容我就此告辞。”说著,她掀开棉被,急著下床,却因气血仍虚,一阵量眩袭来,让她摇摇晃晃,站立不住,不胜踉跄地向前倾倒,这一倒,便倒进了展靖白适时伸出的臂弯中。 彭襄妤顿时面染红霞,窘困不已,不由又羞又恼地命令道: “你……你放开我!” 冷墨却一脸戏谑地对展靖白眨眨眼睛,“不能放,放了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大驴蛋!” “我知道。”展靖白轻轻笑道,双臂箍紧,毫不避嫌地将彭襄妤搂个满怀,让她毫无挣扎的空间。 彭襄妤那张嗔意流转的容颜更加嫣红了,嫣红得像漫天烧得正艳的彩霞。“无赖!”她没好气的脱口骂道,声音听起来却像蚊子的低吟。 达延汗胳臂肘往内弯,直截了当的替展靖白说项了: “彭姑娘,请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饶我这个无赖外孙一回如何?他为了报仇,连我这个最亲的外公,都狠得下心不闻不问,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原委苦衷,知道他对你并非如表面上所展现的那般无情了吧!” 彭襄妤只是红著睑,意态踌躇的轻咬著唇,没有作声。 冷墨又不甘寂寞地敲起边鼓,充当穿针引线的和事佬了。“彭妹妹,你就给干爷爷一个面子嘛!何况,这个无赖小子,可也为了你,做了不少看似无情,实却多情的事呢!譬如特地在丁山结庐而居,没事就跑到你的绣楼外吹箫传情,没事就替你摩拳擦掌,修理几个不带眼的恶客,甚至为了见你一面,他还不惜把自己扮成一个寒伧落魄的失意老头,故意喝醉酒,让你收容照顾,以解那难以煎熬的相思之苦呢!” 彭襄妤芳心震动地抬起粉脸儿,既惊且疑地望著展靖白,“原来,白老伯是你易容改扮的?” “是的,为了见你,为了避人耳目,我只好装成一个糟老头儿,以靖白的白为姓,以我的字号梦璞为名,化身为白梦璞这个老头儿去和你接触!”展靖白目光绵绵地望著她说。 彭襄妤的心情十分复杂,好像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全部都涌进了她不堪负荷的心扉深处,让她忽冷忽热,忽喜忽悲,一时芳心如麻,柔肠百转,不能自休。 在这微妙的一刻,冷墨却顽皮地扬扬眉,拍拍展靖白的肩头,“好了,哥哥我已经替你开了头,剩下的甜言蜜语,由你自个儿去说,我不在这听你们肉麻当有趣,”说著,他笑嘻嘻地转向了达延汗,“干爷爷,咱们到前面巷口的那家酒肆去喝它二坛酒如何?” 达延汗豪气干云的笑道: “二坛酒哪够我喝?起码五、六坛才够劲,咱们来拚拚看,叫它个七、八坛竹叶青,看看谁先醉倒认输!” 说著,他们双双落拓豪迈地掀帘而出,把一室的幽静,还给展靖白和彭襄妤这对情路迢迢,千回百转的有情人。 * * * 达延汗和冷墨一离开,杏脸泛红的彭襄妤立刻睁大了一双美眸,又嗔又羞地再次命令展靖白放开她。 “你放开我!你这样搂著我不放,成何体统?” 展靖白却耍赖地轩轩剑眉,星眸含笑地瞅著她说: “我抱著自己的未婚妻,有何不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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