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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他的身体机能不错,虽然脾脏破裂,肋骨又断了三根,右大腿骨折,也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但,他总算挺过去r,所以,只要好好休养,应该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沙依岚等人闻言,不由宽慰地放下了心头重担,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沙依岚焦急的问。

  “他等会要转人加护病房观察一天,我通融一下,你们只能进去一个人,而且不能待太久。”说完,那位看起来累惨了的医生已脱下绿色的手术衣,走进他的休息室。

  沙依岚还来不及对梁若蕾表达她的善解人意前,神色悒悒幽柔的梁若蕾已经先开口了:

  “依岚,你进去吧!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这个让他心有馀根的母亲。”

  “梁姑姑!”沙依岚喉头梗著片酸楚而怛测的泪意。

  “快去吧!别让欧文以为我们都不关心他。”梁苦蕾强忍苦心中的悲苦,柔声催促着沙依岚。

  沙依岚在沙景塘无言的目光示意下,只好默默地穿上医院的隔离制服,走进了手术室的小病房。

  一看到躺在担架上,神色苍白而包裹纱布、石膏的欧克舫,她不禁心痛莫名的握住了他放在被单上的手,恍如隔世而柔肠寸断的泪雾迅速如洪水泛滥般夺眶而出,濡湿了她的面颊,也滴湿了欧克防那只没有打上针管的手。

  欧克舫虽然非常疲累,神智还有些恍惚,他还是张开了沉重酸涩的眼睛,对着泪雨滂沱的沙依岚用力挤出了一线虚弱无力的微笑。

  沙依岚立劾激动的俯下身轻吻了他的额头,“克舫,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欧克舫的嘴唇微微启动著,“Me too.”尽管他的声音是那麽模糊难辨,似有若无的好象蚊蝇的呻吟,但,沙依岚却听得一清二楚,一抹美丽而酸楚动容的微笑,深漾在她那双秋水蒙胧的明眸里。

  连在一旁准备帮欧克舫打消炎针的护士,都被他们那份浓烈而不假掩饰的真情所撼动了。

  欧克舫康复的情况远比医生预期的还要来得乐观神速。

  沙依岚和罗福两个人每天轮班来照顾陪伴他。

  沙景塘也几乎每天都会抽空来医院探视欧克肪,和他聊天、说说笑笑,连麦云淮也来过医院好几趟,惟独输血救子的梁若蕾被欧克舫摒绝在病房门口,下达了无情严酷的禁见令。

  事实上,当欧克舫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一天,梁若蕾就曾经鼓足勇气来探视他,但,当她一进入到欧克舫的视线范围内,欧克舫就立刻别过头面对墙壁,以一种冰寒而厌恶的口吻对罗福说:

  “福伯,叫她出去,我不想见到她。”

  “欧文,她是你的亲生母亲,而且——”罗福捺著性子苦口婆心的规劝道“她还输血救了你一命。”

  “这又如何?对我而言,她仍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陌牛女人,如果你觉得我欠了她一袋救命的血,你可以通知医生再从我体内抽出那些血还给她!”欧克舫字字尖锐而冰冽的说。

  他的话撕碎了梁若蕾的心,让她脸白得像大理石,只能伤心而难堪的抱著支离破碎的心,迈著踉跄而错乱的步履冲出了欧克舫的病房。

  罗福春在眼底,真是又气愤又无助。“你真是一个麻木不仁的冷血动物!”

  欧克舫回过头来,他的脸色比医院的白被单还要惨白骇人,“你要是看不惯,你可以早日飞回加拿大去,没有人强迫你在这里扮演特别护士的角色。”

  罗福被他的出言不逊气得脸都绿了,但,他还是咬牙吞忍卜来,继续守在病榻前照顾著冥烦不灵的欧克舫。

  尔後,他们都听从著沙景塘的建议,暂时不在欧克舫面前提到梁若蕾,一切等欧克肪完全康复出院之後再做盘算。

  然而,这天傍晚,也就是在欧克舫即将出院的前天晚上,沙依岚却和欧克舫爆发了他们相恋以来最大的一次冲突,这次激烈的争执不仅导致他们的冷战,更进而让他们走上不得不含恨分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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