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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杜太太连忙点头,一双眼睛满盈笑意地看着过来,似乎真的非常喜欢她。

  “姓安名言,不错的名宇。”一把浑厚好听的男音响起。

  安言知道这个说话的男人就是今晚的男主角。她抬起眼睛微笑着向说话的人致谢,也适当地把握时间,用一个女性的眼光打量面前的男人。

  一头略长的黑发,有点微卷,不知是天生的还是人工的,她分不出来,也没多加留意;眼睛略显细长,内中其实是带着笑意的,却又让人感觉有着洞悉世情的精明,渗着散漫的犀利;非常挺直的鼻梁和颌下透出的淡淡的须青,似乎已经用另一个方式告诉安言,这个男人

  有一股不羁的野性,他会排斥平淡的生活,他不会以结婚为相亲的目的。

  安言不是一个跟着感觉走的人,却不得不因为眼前的一切而感觉奇怪——外在条件如此优越的男人,何必相亲?

  同样,杜淮也一边吃着茶点,喝着香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子——五官不算出众,杏尖的脸型,小巧的鼻子,皮肤非常洁白。整体外形干净清秀,

  声线文静轻柔,似乎让人立即确定她就是那种喜欢编织浪漫情梦,却又不敢轻易冲破规范的乖乖型女孩。

  整张小脸上,惟一可以令他觉得略为吸引的地方,是她有两扇非常美丽的睫毛。在她轻垂眼睛的时候,会有一份独特而安静的韵味。这好像是她惯常的动作,因为从她刚进入厢房至现在,就经常不自觉地垂下眼帘。

  姿态没有造作,也没有要细细审阅他的行为举止的意思。

  除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女人有时很会做戏。杜淮用五只手指吊住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掩映了眼中隐然跳过的疑惑。

  “安小姐在那儿工作?”坐在对面的杜太太满脸都是一眼见底的亲切。要知道,这个女孩可是儿子点名要她托平姨约出来的哟。

  “她刚刚大学毕业呢,我和她爸爸当然希望她到自家厂里帮忙啦,不过也会尊重她的选择……对了,你们叫她小言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安妈妈连忙笑着替女儿应道。

  “那整天在家会不会闷?”

  “她会帮一些时装厂设计时装,初时只是尝试一下,现在订单越来越多,都忙不过来了。”安妈妈颇自豪地看向女儿。

  “原来是设计师啦,真能干耶。”平姨瞄了一眼杜太太,但见她笑吟吟的,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安家女孩,自然起劲地煽风点火。

  于是,三个已婚女人唠唠叨叨,用最轻描淡写,却又是实在刻意炫耀的方式赞扬着自己家的孩子。她们都赞得不亦乐乎,在言辞运用之间,似乎都有一套能力令对方非常愉悦。

  旁边的杜淮自然看穿了这份刻意,脸上挂着散慢的笑意,没有说话。脸孔看向窗外,眼中的神采却是跳动的。

  平姨挑起一双精目看看杜淮,再看看安言,凭她的经验,二人并不讨厌对方,然而,也不是十分吸引。要知道女孩一旦心动,面对意中人时总会坐立不安、小脸鲜红的,但这个安言没有啊,看来得加重力度才行了。

  “时间都不早啦,我们三个就到时代广场的玉器店看看,好不?”平姨对两个妇人使了使眼色,杜太太会意,立即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平姨高兴了,连忙一拍手说:“嘿,我昨天在那看中了一色配套的翡翠玉饰,可漂亮哪,叫他们留下,但口讲无凭嘛,得去下个订金稳妥些……”

  安妈妈还在犹豫,平姨已经拉着杜太太离座了,再兜过这边凑在她耳边说:“让他们聊去吧,我们这些老家伙得退场了,不然可不成事哟……”然后挤眉弄眼地扯起安妈妈往外走去。

  杜淮笑笑说:“伯母你放心逛去吧,我会送安小姐回家的。”

  安妈妈连忙点头,又凑到女儿耳边,“你不用担心我,杜家有司机在门外等着呢,她们会送我回家,女儿不妨和他多聊聊,四处走走也不怕……”见女儿点头了,她又抬起脸对杜淮笑了笑,“拜托杜先生了……”

  “行啦行啦,安太太你怎么连这个也不放心哪,那将来怎么把女儿交托给另一个男人?”平姨笑嘻嘻地碰了碰杜太太的手臂,“你说是不是?”

  杜妈妈笑着点头,又转头吩咐儿子:“我们逛去了,你要好好照顾小言哦。”

  “我很乐意如此。”杜淮微微一笑。

  三个女人满意地点头,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去。

  安言明白他这句话纯属客气而已,听着却颇觉顺耳。

  待女人们脱离视线,杜淮望着她微微一笑,“想去哪?”

  “想回家。”他的嗓子非常好听,安言莫名其妙泛起一丝紧张。

  “看来我们思想一致。”杜淮啜了一口香茶,“大家都是不想麻烦的人,既然如此,我们是否在此达成共识,以免却一切的麻烦?”

  心微微刺了一下——原来他在拒绝自己,安言淡然应道:“好的。”

  “你未知我所说的意思吧,如何共识?”

  安言微微一愣,不是拒绝吗?“你什么意思?”

  “好久没见妈妈这么开心了……我绝对有理由相信,未来这几天我俩都不会太好过。”

  安言沉默不语。她知道她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或任何一个相亲的男人的将来,绝对有一部分来源于家人的编排。所以,只要是一些可以令他们安心的举动她会竭力遵从,如果不是太过难以忍受的话。

  杜淮闲闲的,眼睛却盯着她,“既然如此,为了省却麻烦,我们干脆做做戏好了。”

  安言睁大眼睛,“做戏?你的意思是……这种说法只为应付她们……”

  “我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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