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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她毫无预警地出现,令他惊讶万分。“你……”随即,他的脑中升起了许多疑问,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又是来做什么的?

  “我去你家找你,才知道雪舞进医院了。”

  她主动解答了其中一个疑问,但他马上又有另一个疑问。“找我?”

  “是的,昨天雪舞找过我,告诉我一些事情,唉,总之,我去找你是为了通知你雪舞的病情已经恶化,没想到……”她避重就轻的道。

  齐藤羽桓一听,脸色顿时铁青一片。“你的意思是,你昨天就知道了,却等到今天才通知我,你……”他带着埋怨瞪着她,无心探究原委,居心何在是他未出口的责难。

  “你……我……”桑思棠被他瞪得乱了方寸,解释的话语全都梗在喉咙,她不想让他误会,却又不能实话实说,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侧不远处响起。

  “思棠,你怎么来了?”邵提亚快步走上前问道。

  “提亚?”无所适从的她,一见到他,本能地奔向他,躲到他身边。

  这样的景况齐藤羽桓看了不禁妒火中烧,此时,他的目光冷得像是结了三千年的寒霜,沁入她的心脾。

  “你的好意我已经收到了,你可以走了,而你,你的好心我在此向你谢过,你也可以走了,不过记得去带你的妻子回家,不送。”

  他的恨意与轻蔑由他咬牙切齿的语句及结霜的眼神便可探知,邵提亚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说,但此刻自己只感受到身边的人儿隐隐发抖。

  未多作停留,他搂着思棠的肩,断然带着她离去。

  走到停车场,邵提亚有股冲动想问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只好作罢。

  “你有开车来吗?”

  桑思棠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那你可以自己开车回家吗?”

  她再度点点头。

  “好吧,那你要小心一点,我现在要去载我的妻子回家了。”

  而她第三度轻轻点头。

  离开前,邵提亚安慰地搂了她一下。

  待他离开后,桑思棠缩进车内痛哭。他误会她了,他竟然怀疑她居心叵测,他怎么可以?

  然而,她的伤心,齐藤羽桓是看不见的,站在远方的他,只看见他们拥抱的画面,之后,便愤而抽身重回急诊室的手术室门外守候。

  他不该追出去的,可他就是止不住自己的脚步,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错怪她了,但她的嗫嚅、她的行为,再再都让他的心坠入谷底。

  但见到医生走向自己时,他猛然惊醒。混蛋,他的妻子正在与死神搏斗,而他竟还牵挂着另一个女人,他还是人吗?他不禁咒骂自己。

  医生来到他面前问道:“你是齐藤雪舞的家属吗?”

  齐藤羽桓急忙站起身。“是的,她……”

  “来不及了,有时间多陪陪她吧。”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简意赅地说。

  望着医生的背影,齐藤羽桓颓丧地红了眼眶。她要走了,这一回,她真的要走了,他再也留不住她了!一个已知的结果,仍刺痛了他的心,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穿上隔离衣,走进加护病房,深情地凝视着陷入昏迷的妻子。

  “雪舞,你赢得了我的爱,为何忍心离我而去?我愿意陪着你天长地久共度晨昏,只要你活下去,从今以后,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再也没有她,只有你,你听见了吗?”

  他的泪第一次为她而流,俯下了头,他将沾满泪滴的脸庞贴上她的纤纤玉手。

  是的,他已臣服在她的情网中,而她,或许再也听不见他亲口说爱她,他凄凉的想着,这是他们一世的遗憾。忽而,一个念头突然窜起。

  都是桑思棠害的,如果她早一点通知他,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遗憾,都是她的私心害的,那个早该自他心中连根拔除的女人。

  至此,他对她的爱,如数化成了恨,如同桑思棠先前所想,她果真背上了一条知情不报的罪名,尽管她提前做出挽救的动作,却已无从挽回。

  一个人的生死能够影响的范围有多深、多广,且看齐藤羽桓言行举止的转变便可知悉。他荒废了工作,将所有心思全都系在爱妻身上,日以继夜、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没有人能制止他这种近乎自虐的行径。

  可想而知,伺机而动的人自是不会错失这天降的良机,暗地的埋伏在一阵观望后,开始明目张胆地攻城略地,除了他的所在地台湾以外,他所有散布在各地的心腹、忠臣,在几日内全部被挤掉,他的天已变了色。

  但他的忽略并不仅止于此,他的儿子在一夜之间成了无人闻问的“孤儿”,母亲卧病在床,父亲随侍在侧,在台无可依靠的他,只能整日待在家中,哭了又睡,睡醒又哭的凄凉度日,懵懂的他一心只想着父母不要他了。

  这日,桑思棠的来访,令齐藤龙矢欣喜万分,他愉快的向她打了招呼后,小脸瞬间一垮,哭着道:“阿姨,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他紧紧抱着她,深怕她也不要他。

  可怜的孩子!桑思棠无声地呐喊,心疼的抱起他,笑着安抚,“小矢乖,爸爸妈妈没有不要你,只是妈妈生病了,爸爸要照顾她,所以才会留你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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