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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高凡睁开了眼,伸出手轻拥著她的发,“傻丫头,我只是休息一下,很晚了, 有点困了。”看著她愈睁愈大的眼,他一笑,将她的颈项拉下,给了她一个又深又长的吻。

  实在是很美好的感觉,但她却不得不生气自己被他给耍了。王诗语又羞又恼的推开他,满脸涨得通红,“你好过分!”

  “还有更过分的呢!”一个黑影从上头遮住了他们,将惟一的光源都掩去,背著光的影子高大而壮硕,像是尊不知何时被移到纽约南街海港来的希腊神像。

  王诗语仰起脸来,黑暗中依稀可见石兆中那抹总是带著桃花的魅笑,她笑著惊呼出声,站起身扑倒在他怀,“石头?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若不出现在这襄,刚刚你就中枪倒下了。”

  “才一见面就跟一个女娃邀功,你还算不算是男人啊?”王诗乔从另一头走了出来,跟在後头的是两手插在裤袋的傅元骏。

  这句话本是石兆中挑衅王诗乔的口头禅,现在却从王诗乔的口中说出,令在场的人不禁莞尔。

  “傅!”王诗语开心的从石兆中怀跳到傅元骏怀中,“真高兴见到你们,真的好高兴。”

  “小女娃长大了,也变漂亮了。”傅元骏淡淡一笑,伸出手楼了搂她。

  “哇,冷面郎君也会说甜言蜜语了,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之後就是不一样。”石兆中挑高了眉,取笑道。

  “你反倒是愈活愈回去了,说的话没一句好听的。”王诗乔冷哼一声,对自己独独受妹妹冷落感到一股很深的落寞,想到此,他瞄了她额头上的伤痕一眼,那个淡淡的疤不知何时才会完全消失?

  王诗乔近来的怪脾气对众人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但也只有高凡知道真正原因。

  了解他心口上的矛盾与不安、後悔舆自责,高凡从地面上蒲洒俐落的翻身而起,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後,一只大手随即拍上王诗乔的肩膀。

  “走吧!各位,我已经等你们够久了,可惜的是这小子死了,否则,很快就能抓出那晚伤害丫头的幕後主使者。”高凡若有所思的看了地上躺平的男人一眼,又望望王诗乔,见王诗乔的目光一闪,像是在躲避什么。

  “那帮人认识他,跟那天在此处杀肯夫林的人也许是一夥的。”傅元骏瞅了一眼高凡和王诗乔,虽然高凡搭著诗人的肩一副熟络模样,但他们之间隐隐可见的张力却紧绷得令人无法忽略。

  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方才诗人非得置地上那个人於死地不可的原因吧?明明可以不开枪射中此人致命的部位,却还是将那人杀死了。虽然方才的场面有些混乱,但每一枪落在何处可一点都没错过他傅元骏的眼,这其中一定有某些关联存在,而且是他和石兆中不知道的。

  “不可能,这人只是哈林区的小混混,刚刚那两个…却是职业杀手。 ”王诗乔率先走开,头也不回的说:“回去问问那两个人就知道了,走吧。”

  “你跟诗人怎么回事?”石兆中眉眼一挑,诡异的望了高凡一眼,“不对劲哦!连丫头看到自己大哥都冷冷淡淡的……嘿,是不是你要追丫头,诗人不许?”

  “石头,你在胡说什么?!”王诗语终於出了声,羞红的脸蛋像画布涂上一层层的红色颜料。

  “我胡说?方才你们在地上缠绵的熟吻,你以为我们眼睛都瞎啦?”

  “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兄妹之吻?”石兆中突然长臂一伸将王诗语勾进怀,一双眼暧昧的瞅著她,“既然是兄妹之吻,那我们也来一个,如何?”

  “别闹了,石头。”高凡一出声己将王诗语夺回怀中,紧紧的扣在身畔,“我可没说方才那吻是兄妹之吻。”

  “那就是情人之吻喽?”石兆中眉眼全是笑,一只手撑上了高凡的肩头,贼兮兮的看著他,“我就说嘛,一定是诗人不许你追丫头才会变得这么古里古怪的,不过说也奇怪,你高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儒雅,又是美国政坛一颗闪亮的新星,更是他王诗乔的好朋友,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你追丫头呢?”

  高凡拍开了石兆中的手,石兆中不让,两人便出手过起招来,傅元骏和往常一样冷眼旁观,与结婚前不同的是嘴角多了一抹稍稍柔和的线条。

  “傅,你不阻止他们两个?”王诗语见了著急,她倒是第一次看见高凡和自己的兄弟动手,他向来是沉稳内敛的一个,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 问题,她想,问题应该是出在她身上吧?自从他知道她招惹了这桩麻烦,她就发现他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别管他们,我们先走吧!”傅元骏拉起她的手转身离开。

  “可是……他们会受伤的。”王诗语不放心的边走边回头。

  “两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还老是动手动脚,受伤也是活该。 ”

  “傅,你真的不担心?”

  “不担心。”

  还是好冷漠哩,她想。

  蓦地,她想起石兆中方才说的更过分的事,遂瞧了傅元骏一眼,“傅,你知道石头刚刚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是什么吗?”

  傅元骏扬扬眉,本来不想说,但一想到高凡这小子曾经将他玩弄在手掌心,心上就十分不舒服,遂道:“高凡不顾你的生命危险,硬是带你到这当诱饵引那些人出来,算是很过分的事吧?”

  王诗语放开了他的手,幽幽的看著他,“知道吗?傅,我爱他,很爱很爱,可是诗人说他是方曲儿的,叫我不要介入,而他却告诉我他要娶我,我知道他只是同情我,因为他来香港找我时听见了我和诗人间的争执,听到了我说爱他,也听见了诗人对我说的话,我承认那让我非常非常伤心,因为诗人是我哥哥,却要我把他让给另一个女人。”

  “我没有要介入他和方曲儿之间的意思,我只是希望静静的爱著他、看著他、恋著他,没想到这样也不行,诗人不许,不许我爱他、恋他,是啊,我连暗恋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是属於另一个女人的,可是,诗人是我哥哥啊,他怎么可以这漾要求我呢?”

  “那是因为诗人爱方曲儿,他对方曲儿的爱很深,深得我们无法想像。”傅元骏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的发,“原谅他,当你爱一个人像他爱方曲儿那样深的时侯,你就会明白他那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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