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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你的意思是你宁可一直跪在这里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是你要我道歉的,不是吗?”蓝士英带着泪的眸子正幽幽地控诉着,“是你说我勾引上野康成,不对吗?身为堂堂冰川家大少爷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管一个下人的死活?在你眼中,我根本就什么也不是,随便任何一个达官贵人说的一句话都胜过我说的,不是吗?”

  冰川介夫安静的听她说,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夜风中纷飞落下的樱花依稀散落在他的发上、肩上,他静静的承受一切她加诸在他身上的怨与恨,静静的望住她眼中的绝望与痛苦,还有那散落在她脸庞上的血与泪。

  他叹息了,因为面对这样的她,自己会心痛也会心动,还有着浓浓的怜惜与不舍……

  他,无法无动于衷。

  面对她,他无法平心静气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对着他周遭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的亲人。

  老实说,这让他迷惑又困扰,却又无法抗拒。

  走上前,他不顾她的死命挣扎与捶打,坚定不巳的揽腰将她抱起,大跨步的朝车库走去。

  “你放开我!”她一路大叫,深沉的怒与怨让她接近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没有制止她,也知道今夜这一闹,将会闹得整个冰川家满城风雨,但他不管,私心里希望这样失声张扬的叫喊可以让她发泄胸口上抹灭不了的伤口,然后……对他的恨意可以少一些,对他的怨气也可以少一些。

  经过一整晚的折腾,蓝士英哭累了,拳打脚蹋的手脚也都打酸了,再加上红肿的脸颊与额头上的伤口,服用了一些消炎药物及打了一针止痛针,她显得昏昏欲睡且疲惫不堪,整个身子软软地偎在冰川介夫宽大的胸膛里。

  她闭着眸子,不再大声嚷嚷的说话了,也不再哭喊着他的可恶与可恨,安静的像只收起利爪的小猫咪,乖巧得令人心疼。

  从头到尾,冰川介夫像个宠溺动物的主人,温柔的住她伸出她的爪子把他抓伤,任她在他怀里狂野的嘶叫,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坚定的抱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摔伤,不让她因激烈的扭动与挣扎,碰撞上其他物体而造成任何一点疼痛与不适。

  他的纵容让她想大哭一场,就这样……

  恨,透不了骨;怨,也沁不了心。

  只想像此时此刻这样,偎在他的怀中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独得他所有的温柔与专注。

  忘了他与她身份上的悬殊,忘了他还有一个美丽娴淑的未婚妻,忘了他曾经那样无情的冷冷把她丢在一旁,不顾她伤透了的心与浓浓的委屈……

  忘了吧,把它们全都忘了,今夜,就让她贪心一点,痴傻一点,只要记住他的好,不顾一切的霸住他的人。

  “睡了吗?”俯下脸,冰川介夫轻声的问着。

  她不想睁眼,不想破坏这残存在夜尽头处的一点温柔。

  见她动也不动,以为她睡了,冰川介夫将她抱得更紧些,快步走向自己停放在医院外头的车子。

  “睡吧。”将她的身于轻轻放在驾驶座位旁空位的同时,他顺势俯身吻上她的颈畔后,才替她关上车们绕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手机在暗夜里蓦地响起,他按下搁在方向盘旁的手机通话健,并将声音调到最小,这才踩下油门将车开上京都的夜街。

  “你在吗?介夫?”手机的那一头,响起的是荻原美奈那永远显得温柔得体的询问声。

  半夜两点十五分,一个她似乎永远都不该打电话的时间,她却突然间出现了……

  冰川介夫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很难形容此刻自己那莫名对她的关心觉得抗拒的心情。

  “我在开车。”他好听的嗓音依然如昔,听不出喜怒哀乐,温柔却又冷漠。

  “我听说了……士英她还好吗?”

  “嗯,睡了。”说着,他侧过脸看了依然闭着眸子的蓝士英一眼。

  “你呢?被泽明和士英的事折腾了一整夜,你一定更累吧?回去老奶奶还等着你呢,我真的很担心。”

  “很晚了,美奈。”他仿佛看见蓝士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他们交谈的声音吵到了睡梦中的她。

  “是……那我去睡了……”有些怔愣,但一向善解人意的荻原美奈还是选择挂上电话,免得惹她的男人生气。

  她所受的教育是这样:不管她再能干出色,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天,永远都要顺着男人的意,不多说不多问,只关心男人关心的事,只问男人准她问的问题,做个温良谦恭的贤内助。

  这,就是她即将成为冰川家媳妇命定的归宿。

  “大少爷。”苦守在冰川家门口石阶上的蓝梦华一见到冰川介夫的车绕进车道,便忙不迭站起身奔向他。

  见到她,冰川介夫皱了皱眉,打开门下车走向她,“阿姨,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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