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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那之后我勤跑企管大楼,费了一翻工夫才打探出那女孩名叫夏辛恋,活跃于话剧演出。

  因为课余时间几乎都得练球,无法观看话剧社的正式公演,想看她的演出,只能偷偷摸摸逮空档到她排戏的地方看她练习。

  后来知晓那股拼命想见到她的冲动是因为喜欢。

  是又纯又涩的暗恋。

  一直将恋慕情怀暗藏心底,周遭没有任何人知道。认识她后,还一股劲儿的装作对她的背景全然不晓得。

  眼见简易安等人的关系生变,我仍然不敢有所行动。

  不久前学长方宇为察觉我心中情感,他提醒我必须为自己制造机会,但我认为能够陪在她身旁,就是机会。

  我想我是非常了解她的。她美丽而骄傲、任性而自我——我爱她,爱她的一切一切……

  她的脾气不好;我却觉得幸好如此,使许多意图追求她的男子自动打退堂鼓。

  任何事物她皆容不下一丁点瑕疵,所以我只烦恼该如何给地一份完美的爱。

  朋友笑我自小便有的撞墙举止,是因为我不懂得如何拒绝他人的要求,不擅表达自己的想法,向来将怒气积压在心底,当种种不悦形成我再也承受不了的压力,终于崩溃而产生自残行为,试图以外伤疼痛替代内心郁忿。

  而且由于四肢必须保护完整以打篮球,我总是拿自己的额头与硬墙碰撞。

  舒蔷妮三番两次找我,我并非不知如何拒绝才去见她,只是纯粹把她当成朋友。在朋友心情不佳时,陪伴朋友身旁,鼓励朋友振作。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对我动心……

  难道,我会因而失去辛恋?

  会吗?

  九六年夏 高亦玄

  窄巷里,一栋不显眼,五层楼高的楼房。

  地上一层灰,墙角蜘蛛丝满布,安静的空气中咯登作响的是两人攀爬阶梯的脚步声,偶尔夹杂微喘的呼息声。

  事实证明人一旦丧失理智,容易做出傻事。夏辛恋因目睹高亦玄和舒蔷妮紧拥在一起而丧失理智,随后做出了随曾爵侯来到这的傻事。

  心情稍稍和缓,便知自己来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

  曾爵侯走在她后头,让她无路可退。

  上至四楼,她被曾爵侯带入一间房。颇为宽敞的房里摆了一套寝具,床边矮柜柜上一盏桌灯晕黄的亮着,除了床头,房间昏暗不明。

  而,混浊的烟味外,闻得到一股呛鼻的浓香——很诡异、很容易使人魂魄离散的味道。

  录影带散置一地,组合柜上有电视,有两部V8摄影机。

  在她和曾爵侯进房前,就有人在里面。视野中有四名男子,曾爵侯站在她右后方,其他三名或坐或躺在地上。另外,一对男女的呻昤声断续自她看不见的角落传来。

  她僵住似的站得直挺,心里明白已避不开这关劫数。

  “好货色……”有一双手从她背后将她拦腰抱住,她双手曲开甩退对方,对方摆荡脚步,喝醉酒般神智不清。

  这里头到底有几个人?夏辛恋面露慌张环视屋内。

  “别紧张。”曾爵侯阻止该名男子再接近她,告诉她,“只要你和我好好合作,我不会亏待你。”

  确定房里连同她包括在内共有六男二女。且看出坐在地上的人可能都嗑了迷幻药。

  慌张的情绪稍稍和缓,她沉着与曾爵侯应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已经改邪归正了?”

  曾爵侯擤擤鼻,似乎也有药瘾。“有吗?”

  “那是我听错啰!”大方自然地走向门口。

  曾爵侯挡住去路,“想走?”

  她点头。“跟改邪归正的曾爵侯合作或可考虑考虑,但若要我跟变态色鬼猴老合作——绝不可能。”

  曾爵侯露出狞笑,“看来你很了解我的身分,那我就不多说,直接问你,你是要我们温柔一点呢?还是放任我们尽情狂暴?”

  地上其他男子咿咿哑哑的发声,对他这道问题各有各的意见。

  夏辛恋瞳眸转了半圈,觉得必须趁那些人未有动作之前离开。“不好意思,我要告辞了。”

  “你今天反正是走不掉了,”曾爵侯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不如乖乖陪我们哥儿们一起享乐享乐……”

  夏辛恋猛力把他的手拍开。

  他龇了龇牙,“像你这类女人我见多了。”舔舐被她打红的手臂,面貌靡淫得让人作恶。“一开始愈是故作清高圣女样,到后来就愈是狂野奔放。”转脸对同伴道:“真令人值得期待哦……你们说,是吗?”

  众人发出狼嚎声,不完全是回应猴老的话,而是针对不时呻昤、贴墙作出猥亵动作的一男一女。他们愈益激烈的交欢使其他人蠢动了起来。

  “世界上有两种人。”夏辛恋发声,“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

  “男人嘛!所以说男人女人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

  “你错了。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她拐了个小弯骂他,“禽兽。”

  其他数名男子连忙拍手叫好,争相唤猴老禽兽,搞得他很没有面子。

  他搔搔鼻头,“嘴皮子耍得不错,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向她趋近一步。

  她立刻后退一步。“放过我,你我从此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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