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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她真的想杀死她……”见兰水若掐住费玛丽脖子,有人略带惧意地叹道。

  两名兰家佣仆装扮的男子扳开兰水着双手,抓住她,让她无法再对费玛丽施暴。

  “放开我!你们没有权利阻止我!放开我!”兰水着哭嚷着,“我会到他们的房间,是因为我父亲的魂魄到我床畔看我!他死得不甘心!他舍不得我!放开我!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小人!

  “兰先生的魂魄?”

  “你们可以说我在作梦!但他滴下血滴留下证明,就在我房间的地板上!放开我!”

  兰水若愈说愈夸张了。虽然对死者不敬,但仍有人忍俊不住,发出嗤笑。

  “你们小心点,别伤了她。”费玛丽犹在作戏。“我可怜的黛比.你病了……”

  “夫人?”押走她?制住兰水若的男子以眼神询问费玛丽

  费玛丽颔首。兰水若的情绪失控成这样,不让她参加葬礼,应该不会有人有异议。

  两名男子架着兰水若准备走开。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兰水若挣扎着,尖声问。

  费玛丽到她身后,以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量在她耳畔道:“去一个连疯子也待不下去的地方。”先给她下马威,让她难受几天,再由莫轩昂出场。

  兰水若被押离现场。众人的心绪才回到即将举行的仪式上,纷纷进入礼堂。

  “兰夫人,您没事吧?”有人关心地询问费玛回回。

  费玛丽擦干泪水,“我没事。”遥望礼堂前方的棺木,“我会撑下去。因为他……他需要我……”

  兰水若被关在兰家旧宅地下一楼废弃的酒窖里。没有灯光,没有空调,一天只有一份餐点:一杯开水及一块硬面包。看来费玛丽是刻意整治物质生活向来丰裕的她。

  她被关多久了?四天还是五天?多日未梳洗,她神经质地觉得自己的皮肤积了厚厚一层汗垢,且浑身散发臭味。

  她的情绪在兰桑达葬礼当天完全失控,被关起来后,歇斯底里地喊叫她一阵子,直到声嘶力竭,没有人理会她,她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冷静多久,如果费玛丽想关她一辈子,那么她精神崩溃是迟早的事。

  但费玛丽应该不敢这么做。她们两人的对立已为公众所知,必然有媒体留意着后续发展,若就此消失不见,费玛丽很难有合理解释。

  兰水若缩坐在角落,抿抿干涩的唇,轻啜一口不久前费玛丽的人送来的茶水,拿起已经吃了三分之一的硬面包,她稍作犹豫,又将面包放下。她在心中告诫自己,连饥饿都战胜不了,她拿什么对抗费玛丽?

  拿什么对抗费玛丽?经过这次教训,她学到行事不能莽撞,不要作无谓的叫嚣,更别期望有人伸出援手……吸吸有些发酸的鼻。不许哭,兰家只剩她一个人,她没有资格编织豆蔻少女的梦想,她必须坚强独立,靠自己的力量将费玛丽赶出去,甚至找出证据将费玛丽绳之以法。

  费玛丽的背景成谜。兰水若试着找过许多侦探凋查,却一直查不出所以然,因而很难有个对付她的完整计策。虽然先前她为了有人摄得费玛丽不贞的照片而雀跃不已,但父亲一死,局势完全不一样,事情不再那么乐观。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离开这里。这里四面是坚硬的石墙。唯一的出口被人从外面上了锁,每天唯一来到门前的人,透过门下锯开的小缺口送餐,她完全没有逃离的机会。

  有脚步声!兰水若竖耳,确定有人缓缓走近门前。不久前餐点才送来,这时候为什么会有人来?

  喀啦、喀啦……对方在动门上的锁链……兰水若站起来,却因多日未好好进食,身子被折腾得有些虚弱而微微眩晕。

  锁链被丢在地上,门被推开、手提灯筒的来人先行进门,强光使她反射性地举手掩脸,对方却没有把灯光焦点从她脸上移开的意思、待双眼不那么刺痛,她放下双手……对方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却看不清对方面容,只知是个刚健魁梧的陌生男子。

  她在极力掩饰她的不安,莫轩昂仔仔细细打量她。比原先相片所见瘦了一点,但依恃年轻的本钱,几天的禁锢并未使她变得太过憔悴;双唇闭合时自然上扬的唇角依旧带有富家千金的倔傲,但原先眼瞳里飞扬跋扈的神采,因为现实环境所逼,被她这种年纪不该有的复杂与伤感所取代。

  莫轩昂向来不带情绪的冷眸解了冻。他心疼她……但,他不仅帮不了她,到最后还可以将她带往更不堪的境地。然而,他别无选择,他若放任不管,她会更快面临毁灭。

  他将灯筒转向侧面墙室,放在地上。“你毋须害怕我。”

  他的声音低沉得让人心中一麻。灯光转向后,她看见他有一副性格的脸孔,漠然的眉宇摄人心神。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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