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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怪胎!时庭凌人脑海冒出这项认知,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转身,一手搁在她的椅背上,索性将她瞧个仔细。

  高村纱纱眨眨眼,他的墨镜映出她的身影,所以她不确定地问:“你在看我吗?”

  “你当我眼睛脱窗吗?我正对着你,不是看你是看谁?”时庭凌人拔下墨镜,没好气地答。

  “你……可以靠近一点看我。”高村纱纱说。

  时庭凌人依其要求,上身略微前倾。

  高村纱纱盯着他眼角旁的疤痕,“再近一点。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眉心冒了一颗小红痘,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我已经用遮瑕膏掩饰住了,所以……”

  她没留意时庭凌人的不耐,一心猜测着那疤痕的由来。“没关系,你可以再近一点……”好让她看个仔细……

  “你是白痴吗?”

  她耍他啊?一直要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在邀请他吻她吗?

  高村纱纱直觉地踢动双脚挣扎;时庭凌人马上以两脚夹住她右腿,至于她的左腿则以左手臂勾制住——两人肢体交结的画面极为暧昧。

  双脚被以不正常的手法压制住,高村纱纱找不到重心,只得两手围住他脖子,“这就看你如何认定了。某些方面我挺天才的,某些方面我也的确像个白痴。”她看看自己的腿,无法动弹,那已经不像她的腿了。“我们可以不要这样吗?这样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她的气息呵在他脸上,令时庭凌人平日十分稳定的心跳发生那么一丝错乱。不舒服?她才让他觉得超级不舒服咧!

  “怎么你也有感觉吗?”

  “有呀!”她感觉到双脚发麻。刚才摩擦到地面的屁股有些疼,重心不知该往哪摆的腾空腰肢有些发酸……“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的话,希望你不介意我整个人倚着你。”

  她放下圈住他脖子的双手,上半身紧贴他的胸膛,躯体柔软得简直可以随他胸膛肌肉的起伏变形。这还不打紧,她放下的手自然垂放,竟不长眼地垂放在他大腿根的敏感地带上!

  他如遭雷击,血液逆流!

  “很抱歉,我介意。”恶狠狠地将她拉回隔壁空位。“下车。”不对盘……他戴上墨镜,冷漠地直视前方。“马上!”时庭家果然和高村家不对盘!两人身上的磁力是相斥的,永远不该碰在一起!

  她说错或做错什么了?高村纱纱打开车门,细长的小腿先挪出车外。她知道他脾气不好,已经尽量配合他,他还是不满意吗?

  也罢。反正她本来就得回去百货公司停车场,以及看看能不能捡回匆忙间掉落一地的新买的东西,所以在这里下车也没关系。

  她刚挪身出了车外,时庭凌人便迫不及待发动车子。

  未了,在甩上车门及车子飞奔出去的同时,她说:“对了,你们新研发的迷你枪我拿了两支,很不错唷!”

  保时捷前行三公尺后严重扭动了一下!

  什么?她拥有T·Z的新迷你枪?目前迷你枪制造完成二十六支,仅十三支流出市面,她竟然一个人拥有两支?

  东京都,九之内,T·Z集团社本部

  时庭凌人坐在豪华的办公皮椅内,聆听他倚重的助手之一——大石宪的报告。

  “凌人,弟兄已经查出来,那天大胆当街攻击你的人是关西的麻原组派来。之前因为他们蚕食我们在神户、大贩、京部一带的地盘,所以我们反抄他们在那三个地方的堂口;他们因而怀恨在心,决定狙杀我们的领导人——也就是你。”

  时庭凌人把玩着那新研发的迷你枪,一派冷酷的沉声道:“麻原组的主要势力在神户、大皈一带,既然他们该地堂口被抄,元气理应大伤,为什么还有力气找我麻烦?”

  “这也是我们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弟兄们正在进一步调查,结果虽然还没有出来,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背后有人撑腰。”

  大石宪开启的时庭凌人办公室内,七十二吋超大型电脑荧幕,再将他随身携带的数位相机与主机连接,荧幕上瞬间出现数幅影像。

  “你看看这些照片。”他拿出一支末端会发出红光的钢笔,遥指其中一张,一个和瘦小猥琐的东方男人握手、有如巨人般魁梧的中年美籍黑人男子。“和麻原胜利接头的这一个,叫威玛·格特曼,年轻时由佣兵出身,在七三年的以阿战争出尽风头,八三年确定让北美的黑道首领、有恶魔之称的巴兹·契哈亚收买,改为从事幕后筹划、指挥工作;九一年初的波湾战争他特地前去轧上一脚,证实他身手依旧矫健,宝刀未老。”

  大石宪操作几个按键,威玛·格特曼的档案资料马上出现在照片旁。

  “这次他来到日本,绝不是他所声称的,与他的拜把兄弟——国会议员森泽龙——叙旧这样简单。他选择札幌当根据地,不到一个月的期间,统合了几个还算像样、且老是和我们做对的帮派,然后借由我们最看不上眼的麻原组来给你下马威,像是宣告——堂堂恶魔巴兹·契设亚的首席副手亲自出马,可见,契哈亚要拿日本、取代时庭家族地位的传言不假。”

  巴兹·契哈亚对于其凯觎的东西总是毫不留情地掠夺。他们攻击时庭凌人的动作有了第一次,绝对还会有第二次;偏偏时庭凌人一向坚持单独行动,大石宪不免有些担心。

  相对于大石宪的忧心,时庭凌人神态轻松地盯着照片,记下威玛·格特曼的容貌。

  “把这一页列印出来。还有,高村是州的未婚妻人选,不就是森泽龙一的女儿?”语毕,时庭凌人手微举,迷你枪滑入他的袖口内。

  “没错。森泽龙一的女儿,同时也是威玛·格特曼的干女儿——森泽百合子。人选乃由高村家掌权者择定;我想,他们应该不知道森泽龙一与美国黑道关系如此密切,如果知道,他们应该不会愿意与这种人联姻,毕竟他们一向以背景清白自豪。”

  表面上这样,但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高村家族为了足以与时庭家族抗衡,而刻意将势力扩展至黑白两道,甚至透过森泽龙一,与威玛·格特曼、巴兹·契哈亚等人结盟……若真如此,这不仅是时庭凌人上任以来的首度危机,更是时庭家族遇到过的最大危机!大石宪的眉宇不禁拧在一起。

  他依例列印出资料,时庭凌人眼尖地瞧见他的肘边有一张被从中截断的纸牌。

  “这个是什么?”他起身过去拿起那张纸牌问大石宪。那并非赌博用纸牌,正面有由油画绘成的图案,由于牌被截断,图形只留一个人的下半身,牌最底下印有LLMPERE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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