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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那好,我现在就攻!马上下令对付驯咄族及辽辇族的军队转南,杀得大扬国军措手不及!”

  “你这个野蛮人!”她不得不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狗屎!”

  向沙王目光一厉,眼眸更加深蓝,“这不是你第一次骂我。”

  “怎样?你想打我?”阿音认定他不敢,放肄地挑衅道:“打啊!你打啊!”

  向沙王上前一步,同时阿音后退。他咬牙,“别以为我不敢!”

  又退后一步的阿音想想不对,她这样子不就表示她会怕吗?

  她挺胸,前进,“你打啊!谁怕谁啊!”

  向沙王怒急,举起手掌,掌劲即将挥中阿音时,紧急转了弯,狠毒的一巴掌落在阿音身旁的楼尘心脸上!

  楼尘心被打倒在地,额头还撞上了地板,砰地一声,撞得不轻。虽然头部一阵晕眩,她仍因不可置信而马上抬头望着向沙王!他为什么打她?

  向沙王看着楼尘心赤红的左脸颊,及直流的鼻血……他可以视而不见的,但为何……?她近乎绝望的眼神惹得他心头一揪,非常的不舒服。

  “你!你为什么打她?”阿音蹲下,捞起她的脸审视她的伤口。鼻血沿着她的唇角流到下颚,然后滴到地板上,腥红的血液怵目惊心!

  向沙王别开脸,铁了心说:“以后你再惹我,我就打她出气。”

  “你!你不是……”阿音即时住了口。

  “嗯?什么?我不是什么?”向沙王挑眉。没必要的,他干嘛在意那个下人!现在能牵动他心的,只有阿音。

  “你……”为了楼尘心,阿音不能再意气用事。“哼?”她不理他,关心楼尘心的伤,“你呀!你为什么傻傻地任他打你?你不会机灵一点闪开吗?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这么大的人了,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

  向沙王腿旁的双手握紧,没有犹豫太久,他转身就走!因为再多留一下,他一定会拉起那个不起眼的汉婢,抹去她的鼻血,用指腹轻柔她的脸颊、她额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只是假想碰触那汉婢的脸,他的体内便升起一股欲望!他不禁加快脚步离开,同时甩头摇去那可笑的欲念!

  房内,楼尘心无声地落着泪。

  “别哭了。”阿音有些无措。她不晓得楼尘心的故事,但单看她把一切苦楚往腹里吞的可怜模样,就令人心折。“过来洗把脸。”向沙王用舒适、高贵的汉物布置阿音的房间,梳妆抬旁的水盆里有干净的清水。

  楼尘心掬水洗净脸,脸庞及额头稍微碰一下便觉得疼。盆里的水变得淡红。

  “你和向沙王是什么关系?”阿音问。

  楼尘心低头不语。

  “不说话?”阿音盯着她,待她吭声,但她还是沉默。

  阿音耸耸肩,“我也不稀罕知道。”然而撇开头不到两秒,她仍旧捺不住好奇,手臂攀上楼尘心的肩膀,“以后我们可是患难与共的姊妹,你真的不告诉我?”

  楼尘心侧移两步,疏远阿音。

  阿音叉腰,“喂喂,你该不会把我当成情敌吧?告诉你,本姑娘已经有心上人,而且也和我心上人结为夫妻了!那种蓝眼睛、高鼻子的家伙我才看不上眼!”

  蓝眼睛……真正的向沙王的眼瞳是温柔的琥珀色才对……

  “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楼尘心依旧为向沙王说话。

  “你真的和他有不寻常的关系?”虽是问句,阿音已如此认为。“他以前的确不是这样,但是,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只敢在自己的地盘上称王扮老虎,到外头去的时候,则安静得像头猫!可恶,我一定要想办法对付他!”思绪一转,又想到她思念不已的老公,不自禁地踱脚骂,“死桑中约、臭桑中约,竟然还没查出我在这里受苦、受难!”

  当初她身中情欲双蛊,今生将只倾心恋慕她欲蛊发作时所献身的对象,虽然她不肯承认,但他真的不可救药地爱上桑中约了,可桑中约呢?他是怎么想的?他现在……现在真如向沙王所说,卧倒在某个美人乡里?

  对了……提到情欲双蛊,向沙王那家伙不也被怪老下了欲蛊?

  阿音的目光再次落到楼尘心身上,“喂……你该不会……该不会是向沙那家伙欲蛊的解方吧?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对你?”

  “怪老爷爷强迫他吃了一个很奇怪的药九……”

  “怪老——”阿音尖叫,五官因极度惊吓而变了形!她后退好几步,作出比武姿势,“你叫那臭老头叫得这么亲……你是何方神圣?”

  “我什么都不是……”脸庞热辣疼痛不止,思及向沙王把她当成出气的下人,她再次悲从中来,“我只要王想起我……想起银……”

  第五章

  向沙王带楼尘心入向沙王宫,要她担任桑音的侍婢;不过桑音不要楼尘心真的服恃她的生活起居。

  加上楼尘心的行动并未被限制得死紧,所以她拥有许多时间观察王宫的地形及向沙王的作息习惯。

  向沙王的安全由四大护卫——里、葛、良、昊——负责,其中“良”因与公主沙晓凡私通,遭革职并流放边疆充军。至于其他三名护卫,因为现在的向沙王厌恶身旁随时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所以他们不时被派予任务、被遣离向沙王身边。三大护卫只得自己想办法,暗中守护王的安全。

  就连夜间,向沙王也不要守卫在他寝宫外站岗。当他躺在床上,想到房门外站着数名愣头愣脑的家伙,他便觉得烦!

  白天楼尘心完全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只好利用晚上他歇息的时候找他。

  她小心地避开巡逻队,来到向沙王的寝宫。从窗口缝隙望去,里头的烛火亮着,向沙王尚未就寝。

  楼尘心立在门前,思索着该不该敲门;巡逻卫兵的脚步声又逐渐靠近,她急忙推门进入。

  “王……”她小声唤,同时穿过寝宫前厅、中堂,拨开布幔到卧房。

  卧房的烛火明亮,但不见向沙王的人影。

  她回过头,猛然被不知何时便站在她身后的傲然身影吓到,手掌轻拍胸口压惊。

  向沙王黑紫色的及肩长发柔顺地披散着,发稍微湿;上半身赤裸,披着一袭长袍;伟岸的躯体散放一股淡雅的麝香,他刚沐浴过。从寝宫后头的浴池回到卧房,恰好逮到侵入他房里的“刺客”,说刺客未免太抬举她了,凭她的身段,勉强可当个小贼罢了。

  “鬼鬼祟祟摸到我的寝宫里来做什么?”他走到房中央,反手卸下被袍抖了两下,甩去少许水珠后,随意扔在桃花木椅的扶手上。

  他回头瞅着僵立在门前的楼尘心,“该不会是来暖我的床?”

  楼尘心双颊微红,低下头不敢看裸露上身的他,“我有话跟你说。”

  “那好,”他邪笑,摆手往床榻一指,“你可以一边说、一边暖我的床。”

  楼尘心摇头,手抚着衣襟,“我有东西要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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