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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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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寅敖霍地站起,“我告诉过你,他的情况太过特殊!你怪老爷爷对他下了蛊毒,一旦发作,你就成了他下手的目标!”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楼尘心咬住下唇,想起初识王的情形,双颊微红。 “不只是那样!他会对你……”那夜他没得逞,但绝不能给他下一次机会凌辱楼寅敖心爱孙女的机会!楼寅敖甩袖,背过身去,“总之,不可以牺牲你!我一定要找出不用牺牲任何女子贞洁的欲蛊解方!” “这样就好了呀!”楼尘心探知爷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上一刻她缩着双肩听训,这会儿已嘻皮笑脸,“爷,你尽快找出解方,王就没事了。我和他在一起,也不会有危险。” “你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楼寅敖击桌,“情、欲双蛊这类控制心性的毒素,解方难求!加上他的情况这么特殊——中了欲蛊后遭蛇吻,又因头伤而失忆——蛊毒、蛇毒与他的记忆纠缠成一个怪异的情况,明明有事,他却和正常人没两样……” “说不定他好了呀!爷,他现在人好好的,你也说他和正常人没两样,所以说不定 “笨蛋!你忘了怪老帮他解了蛇毒了吗?即使蛇毒未解,他也未必真正平安无事!蛇毒、蛊毒之前虽相互牵制,迟早会较量出个高下。总之,你少和他黏在一起!” “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好人!银也喜欢他!”楼尘心噘噘嘴,“前天爷要我和他保持距离,这两天入夜后我已经不和他碰面了;现在你还要我和他少在一起……我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地方……爷,那欲蛊不是晚上才会发作,为……” “一切都乱了。”楼寅敖两手一摆,不停摇头,“意外大多,我根本料不到接下来会变成怎样。”如今即使欲蛊在白日窜动,也不无可能。 “还有,”楼寅敖瞅着楼尘心,告诉她:“前天晚上,蛊毒发作过一次。” “前天晚上?”王又受蛊毒折磨,情不自禁想占有异性?她完全不知道!“爷,当时你怎么办?” “当时他的神志完全失去控制,我恐怕他找到你,只好赌一下了。我让他服了蚀尾草。” “蚀尾草?”楼尘心神色一震,“爷,那不是……剧毒吗?” 楼寅敖颔了下首,“所以,他现在的平安无事只是假象。” “难道……他这种病症,真是无药可救?”除了适时提供异性任其泄欲?除了以剧毒与蛊毒抗衡……没有其他妥当安全的方法可以医治他? 楼寅敖捻须,轻叹口气,说道:“有一种说法——若欲蛊发作,求不得异性心甘情愿以身相许;或情蛊发作,求不得钟情之人的真情回应……中蛊之人的身心将受到生不如死的苦痛,倘若忍得过七七四十九天,将可夺回自身情欲的主控权。” “七七四十九天……他可以的,一定可以。”楼尘心对男子有十足信心。 “不可能。”楼寅敖否绝得斩钉截铁。“如果他熬得过,我不会动用蚀尾草。小尘,离他远一点,别对他动心。你怪老爷爷也说过,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 “我……我无所谓……”楼尘心双拳紧握,下了一个重大决定。“爷,给他蚀尾草的解药,等他蛊毒再发作时,我……我可以……” “小尘!”这是什么傻话!她居然自愿成为欲蛊的解方!楼寅敖更用力地击桌,木桌被击出裂痕。傻话!天大的傻话! 他掏出两锭银两,“明天一早,你和银带着这些银两进城去!直到我说可以回来再回来!” “我不要!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不在乎什么贞……” 楼寅敖掐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再吐出傻话。“从小到大你见过几个男人,你懂什么?小小年纪哪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楼尘心皱眉,但不喊痛。“我没什么见识,但是我懂!我是真的……” “够了!”楼寅敖推开她的同时,自己退后两步。“全都一样……和你娘一模一样……遇上这种事就和驴一样蛮,什么都听不进!结果呢?结果你娘是什么下场?得不到真爱,发觉自己受骗了之后,带着你回到我这儿来,把你扔给我……”他声音哽咽,眼角隐隐有泪光。瘦削的手高举,指着头顶上的一根横梁,“然后自己在这根梁子下上吊了!” 泪水滑落楼尘心脸庞。她不懂娘亲的感受,但她忘不了娘亲凄惨的死状…… “你教我怎么能随你去喜欢,随你去糟蹋自己!”楼寅敖吼道! “我不一样!我比娘坚强多了,而且,爷,王他不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和……爹不一样……” “一样!全都一样!女人碰上这种事时只有一个字——傻——!” 他重呼吸数次,情绪稍缓,重新以怜爱的目光看着孙女,“你现在如何称唤他?你唤他——王?” “嗯,因为那天怪老爷爷一看到他,便唤他王……之后我这么叫他,他似乎也觉得很顺耳。而且,他给人的感觉的确像王者般的尊贵。”她抹去泪,重露笑意。 “王……你有没有想过,若他真是一国之王,他能扔下他的子民,与你隐居于此,相伴一生?”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一国之……” “不可能吗?”楼寅敖反问,“你不是才说他有如王者般尊贵?” 楼尘心愣了一下,“那是……” “小尘……”楼寅敖叹气,语重心长,“爷换个方式说好了。假若你希望他永远别离开,便乖乖地听爷的话,和他保持距离……一直到爷找出解方之前。” 楼尘心未再争辩,转身跨出房屋大门。 她低着头,无精打采地沿着屋墙走。 “银……”她蹲身抱住银,“爷好过分,恶狠狠地泼我冷水,不相信我……”以埋怨的口气反驳爷的说词,“说什么希望他永远不离开的话,就该和他保持距离,这很矛盾,不是吗?他就在眼前,却不能接近他,和他离开这里有什么两样?如果爷永远调不出解方,我也必须永远和同一屋檐下的他形同陌路?” 银朝另一名靠近的人甩甩尾巴,但楼尘心未察觉。 “不要对他动心……现在才说这种话,怎么来得及……?”她将脸埋入银颈侧柔软的毛发里,“银,我喜欢他……好喜欢……” “喜欢谁?”一低沉嗓音诱人地问。 “还会有谁?”楼尘心不察地对着银答:“总不会是你、总不会是爷吧?”她一怔,“银……你怎么……” “呼呼。”银咕哝出嘲弄的声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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