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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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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她自己又做了什么?居然就这么把电话挂了…… 她没有机会懊悔太久,电话铃声又起。 傻愣愣地由着电话响,使得母亲从厨房探出头,“侑年?” 她这才恍然回神,“哦,我要接了。”抖着手拿起话筒,抚着惊跳不已的胸口应声:“喂……” 有礼稳重的声音传来:“请问贝侑年在吗?能否麻烦她听一下电话?” “她……在……”贝侑年开了口,却发声困难。“我就是……” “你好,我是景霖法。还记得我吗?” 记得,当然记得……甚至每一分每一刻都在想他…… “喂喂?”对方迟未听到她的回答,不禁急唤了两声。 “记得……”她紧张得声音完全走了调,忙清清嗓子,“有事吗?”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跟你聊一聊……或者,或者约个时间见面……”其实电话那头的他说不定也手心直冒汗。“你觉得怎么样?” 贝侑年呆傻傻的。他说的话听是听了,可就是反应不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说…… “喂?”景霖法开始怀疑电话线路有问题。 啊!他说想跟她聊聊。“聊什么?” “聊些什么?我是希望我们能做个朋友,聊聊功课、谈谈天……”说着税着,声音愈来愈小,颇不好意思。 “侑年?你……在听吗?”他等了一会见,还是未见回音。“侑……” “咔”地,话筒又回去它平常的所在位子了。 贝侑年茫然地愣了好久,突然:“啊!”她紧咬住手指头。天啊!她又做了什么? “我又做了什么?”她好后悔好后悔地出声问自己。 不甘心地拿起话筒,“喂喂,对不起,我不小心……”听筒只余绵延不断的嘟嘟声。 “啊啊--”她埋脸入沙发,懊悔不已。 门口有些声响,不一会儿,贝幼莲从玄关走进来。 “幼莲。”贝侑年唤了妹妹一声。她今天回来得有点晚。 “幼莲,洗洗手过来吃饭,你今天怎么这么晚?”端菜至饭厅餐桌上的母亲告诉两个女儿:“今天你们爸爸加班,不用等他了。” 贝幼莲鼓着两腮,不知生什么闷气。大嚷了一句:“不吃饭了啦!”冲入房内甩上了门。 “幼蓬……”贝侑年追到她门前,敲门唤她:“幼莲……” 贝幼莲把自己锁在里头,不理姊姊关心的呼唤。 贝侑年了解她的脾气,一拗起来怎么哄她她都不会听。她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扭开电视,视线却对准电话。 为什么最近她和妹妹老是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呢? “侑年,过来吃饭。” “好。”她关掉电视,“可是幼莲……” “她哪一次不是自己饿了就乖乖出来要东西吃。”知女莫若母。 而那一夜,贝家的电话未曾再响过。 到了中期,恋芽成长呈现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恋温持续上升,经常不由自己的手心发汗、脸红心跳。 恋苗的成熟本就不可预期,此时更是处于高度危险期之中。 比如说,眸光不断放射热情,对方却毫无反应--这种情况容易导致心冷,冰冻使恋苗一瞬间急速萎缩。 其间更有不少人因无力承受内心过重过沉的感情,而萌生退却之意,匆匆封闭心扉,恋苗得不到主人源自心底深处的支持,成长养分尽失,就此夭折。 通病是--摸不清对方对自己有何想法而着急不已,却又不知如何试探对方的心意--每个人都在等,等对方先行开口表达,自己却抿紧双唇不语。 多少恋情因一时的怯懦而错过? 不过情况不尽如此悲观。有时表面上看来似乎已绝望,但出人意料,双方不知是怎么开窍的,突然只消一个眼神、三两句话,便急速融为两情相悦的状态。 这阶段在酸、涩之外,加人人们最难承受的苦滋味。 必须小心注意的是--心脏负荷能力弱,易碎。 “我已经换好衣服了,你干嘛又--” 周六下午的练习结束,贝幼莲甫脱去运动服换上校服,洗过手脸走出洗手间没多久,被迫出来的方妮奈往回拉进盥洗室。 “我叫你等我一下,你居然放我鸽子。” 贝幼莲打量她此刻装扮,又一袭鲜丽华服。“有话在社团说就好,何必躲在厕所这里?” “人家要送你东西嘛!”从旅行袋里抽出一百货公司的纸袋,“当当当挡--”哼了一句得奖时的揭晓音乐。“给你。” “什么东西?”贝幼莲拉开纸袋看了里头一眼,是衣服。“为什么?” “事情才过两天你就忘了?说好要给你的媒人婆谢礼呀!”从化妆包拿出小梳子,对镜梳发。 “我不要。” 方妮奈看着镜子里贝幼莲的影像,“你不接受的话就表示你不祝福我。” “随你胡说八道,这东西我不要就是了。”把袋子放在洗手枱上。 “这套衣服真的很漂亮!你看看--”方妮奈拿出衣服,是她常穿的那种样式--青绿色的短洋装,附了件半透明纱质外衣。“这个颜色今年还是很流行,很春天吧!本来我想送你的外套是透明的塑料夹克,可是以前我穿的时候你嫌很丑,所以我选了纱质的。” 贝幼莲摸摸外套,质地轻柔,一定很贵。“这么透明,有穿跟没穿一样!” “就是隐隐约约的才吸引人啊!你试穿看看。” “不要。”她挥开她的手,“我要回家了。” 方妮奈扁嘴,“你在生我的气。” 贝幼莲回眸瞟她,不客气地:“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抢了学长的人。” “又来了。事情还没结束吗?你为什么还不停地烦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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